凝神。
紧紧皱眉。
言以非的问题,他自然不敢怠慢,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当初的情节。那个名字有些太久远了,他想了好半天,终于眼睛一亮。
“我想起来了,那个茶艺师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
话,突然顿住。
秃头男人一下子将头转了过去,直直地盯着言以非。
“我记得她的名字!但是我有条件。”仿佛是手里有了筹码,这个人的头瞬间高昂了起来,眼睛里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畏畏缩缩的。
言以非眉头一皱。
没想到,这个秃头男人耍起无赖还真有一套。
他手里似乎捏着言以非想要的证据,宁大熊早就找他谈过,但是这个人死活不松口,说是一定要见到大老板,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才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
无奈之下,宁大熊只得通知了言以非。
眼看着就要说出口,却被他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怎么样?”
刹那间,秃头男人的脸上,难以掩藏的兴奋,顿时溢了出来。说起话来,更是眉头往上一跳,两条粗黑的眉毛,如同两只大虫爬在上面,说话的时候,随着脸上的肌肉抖动,上下摇动,有些狰狞。
眼前这张脸,看着令人作呕。
言以非好不容易才将心理的嫌恶给压了下去。
“说”
一个字,就像是石头一般,蹦了出去。
“我要五十万。现在那些人又开始盯我了。我都搬了几次家还是被他们给找到了,我知道,他们是想杀人灭口,我得跑路。”
“成交!”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言以非没有丝毫的犹豫,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他。
动作?
杀人灭口?
这两个词在言以非的脑子里翻滚。看来,他们已经看出了言以非的动静,有些人已经耐不住了,想先下手为强。
查到了这一步,眼看真相已经不远了,言以非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言以非答应得太爽快,秃头男人有些不相信,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言以非,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
只要能查清楚,不要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五千万,这个钱,言以非都会出的。
“痛快!老板你太痛快了!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秃头男人一下子兴奋不已。不过,转瞬之间,心里却是后悔死了。早知道这钱这么好拿,刚才应该再多加十万的。
趁热打铁。
言以非立马从提包里拿出了支票本,大笔一挥,刷刷两下牵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五十万的现金支票,随时随地都可以兑换的。现在是不是应该你履行诺言了?”
将笔帽轻轻套在了笔上,言以非淡淡一句。
“那是自然。”
秃头男人将这张支票叠了几下,然后装进了胸前的口袋里,起身就走。宁大熊一看势头不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住了他。
“兄弟,道上混,始终是会要还回去的。你就这样走了?”
跟了言以非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糊弄言以非,他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
没想到,秃头男人根本不理会,一个测身,想从宁大熊的身边钻过去。
“等等”
一声短促却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但是,就在同时,一声惊呼也传了出来。“啊,你干什么?!”
循声看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大熊都没有看清,言以非已经从椅子上到了秃头男人的身边。
一双看上去白净修长的手指,只用了食指和大拇指两个指头,便紧紧扼住了秃头男人的喉咙,力道看起来不小,手指深嵌进去,秃头男人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手胡乱在半空中挥舞,他嘴里想叫,无奈喉咙被言以非锁得死死,根本出不了声。
“我不干什么。但是,如果你要和我耍滑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冷冷一句,从言以非的唇齿间的缝隙里,吐了出去。
掷地有声!
说完后,言以非手指一松,顺势将秃头男人往前一送。“有话你就给我好好说,如果你没有话说的话,那我自然会有法子让你说。”
如此的无赖泼皮,言以非自然不会给他面子。
秃头男人被言以非乍然松开,猝不及防的他,脚上连连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自己的神自己。
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刚才被言以非将他的脖子捏得都快出不了气,突然一下松开,秃头男人不禁连连咳了好几下。
“咳咳”
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让他原本苍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见他的咳嗽声愈发变小,言以非轻身一坐。
“说吧。”
“我,我,咳咳”秃头男人显然还没有缓过那股子劲儿来,还在咳嗽不停,嘴里更是结巴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
言以非刚刚抬头,想叫宁大熊给他送杯水。
没想到,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宁大熊已经没有站在他身边,言以非正要叫他,没想到宁大熊端着一杯水,递到了秃头男人的勉强。
“来,喝点水。钱既然给了你,自然就会是你的,你是怕我们跑了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情况?”
显然,水是刚倒才倒的。
一层氤氲的热气,正腾腾冒了起来。
秃头男人将杯子端了起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脑子更是在飞快翻滚。看这个人的派头,区区五十万应该不会打上眼的。
秃头男人想了半饷,最终决定和言以非他们妥协。
如果将这件事强压在心里,今天不说出来的话,估计自己也出不了这会所的大门了。刚才一路走过来,他看到的都是些器宇轩昂的人,而且所有的服务员,看到带着他进来的宁大熊时,都是恭敬有加。
他知道,眼前的言以非不简单!
就连这个手下,看上去都不是很简单的人。想到这里,秃头男人的手掌,猛然一下拍在了饭桌上,大声一吼。
“行,那我就告诉你们。”
“废话少说,讲!”宁大熊已经从门口走了过来,看上去,似乎比言以非还着急。
“咳咳”
秃头男人清了清嗓子,然后在言以非和宁大熊的脸上来回扫了好几圈,这才大刺刺地坐下,然后盯着他们的脸看了半天。
“那个女人长得很水灵,名字好像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