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清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路边传了过来。
“妈”
听到这声音,刘影娴顿时找到了依靠。
转头。
言立安的车停在了路边,脑袋从开着的车窗里探出,正朝着他们这边张望。刘影娴应声都来不及,拔腿就朝着他跑了过去。
“立安,立安,你可来了!”
刘影娴话里带着哭腔。
圆滚滚的身子,瞬间就像上足了发条似的,飞快地往前飞奔。
腰间的赘肉,随着跑动在不断地上下抖动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堆肥腻的圆球在快速朝前滚动。
“等等我,妹子。”害怕坏事,刘云清抬腿就跟了过去,腿长的他,三五两下便追上了刘影娴,上前一把拉住了刘影娴的手。
压低声音快速在刘影娴的耳边说了一句。
“最好给我老实点,刚才我们说的事,在言立安那里,一丝口风都不能给我透出去。”
狠戾,从刘云清的话中透了出来,太明显。
刘影娴的步子倏地停了下来。
这个人的手段,她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领教过了,刘影娴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哟,立安,你瞧瞧你,真不像话,眼里就只有你妈,没看到舅舅我也在这里等着你呢。”这个时候,刘云清长声一喊,迎了过去。
言立安坐在车里,眉头皱了一下。
这个人,太讨厌。
不过,眼前的事,还要依仗他,撕破了脸,后面的事就没人做了。不过,等到所有这一切解决掉的那一天,这劳什子舅舅,绝对不能留。
阴戾从嘴角快速划过。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脸上堆出来的笑,就连言立安都觉得太假。
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刘影娴,好像有些异样,刚才还见她跑过来,眨眼的功夫,却如此安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惶惶不安。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刚刚放开的眉头,瞬间集结。
眼角瞥了下刘云清,没有出声问询。言立安不想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事,耽搁今晚的大事。
他慢慢下了车。
……
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
池唯唯尽力将自己的身子车门那边边缩着。如果再和他继续纠缠的话,池唯唯知道自己决计是讨不了什么好处,她决定先不找言以非算账。
车里的空间太狭小。
两个人真要是闹起来,言以非那混蛋如果再来强一次怎么办?
她早就领教了言以非的本事,池唯唯可不想再把自己给陷进去。
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池唯唯这才抬头。
愕然。
“言,以非,你,你带我这里来干什么?”她的身子倏地一下坐直。眼前这栋房屋,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但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私人住宅。
房子,看上去十分的古老,至少也应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
红墙白瓦,风格和现代建筑有很大的差别,静静矗立在一片高大葱茏的树荫之中,房前是个很大的花园,没有围墙,只是用木质的栅栏围了一下。
栅栏的木头看上去也是年代久远,有些已经显出腐朽的断口,上面更多的是一些日积月累才能现出来的青苔。
花园里,是姹紫嫣红的花海。
好多的植物,池唯唯根本辨认不出是什么,只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花混在一起,煞是好看。
清风扬了过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钻进池唯唯的鼻子里,散着幽幽的特别的味道。
悠然采篱下。
这房子,简直长得和池唯唯心中向往的一模一样。
就凭着外观,她已经爱上了。可是,言以非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这种?还直接就把她给带了过来,为什么?这也太奇怪了吧。
言以非这个混蛋,脑子里想什么。
难不成自己还没找他算账,他还想……?
后面的场景池唯唯根本不敢再想,一张小脸,却在顿然间轰地一下子涨红。
停好了车,言以非径自下去,正欲抬步,却发现池唯唯还愣愣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他只得又倒折过去,一把拉开了车门。
“池唯唯,什么时候开始摆大小姐的谱了,下个车是不是还得要人服伺?”
眸子一抬,却看见了池唯唯满脸的绯红。
这丫头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言以非的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个。
他上前一步,手扶住车框,头稍稍往里一靠。
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间扑鼻。
池唯唯的身子猛地一跳,她赶紧将身体往后缩了缩,紧紧贴住座椅靠背,清眸子也一下子仰了起
来。
长长的睫毛扑闪。
带着一丝惊惶的眸光,落在了言以非的脸上。“言,以非,你想干什么?”声音如同蚊子在叫,这个时候的她,就连耳垂也开始泛起了绯红。
见状,言以非顿然放心。
池唯唯只有在紧张无措的时候,才会把自己的名字给拆开了来叫。
而且,这小妮子不仅是没有生病,好像有些春心荡漾了。
熟悉的痞笑,瞬间划过他的唇角。“我不想干什么。你不是让我给你个交待吗,赶紧下车,我自然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说完,言以非又将头往里面伸了一下。
池唯唯没有料到言以非在大门口也敢这样,不禁惊呼出口。
“啊,言,言”
“叫什么叫,池唯唯,你再叫的话,可就别要怪我不客气了。”言以非的头,已经距离自己很近,池唯唯几乎能毫无障碍地感受到言以非的呼吸。
身子顿然发紧。
池唯唯不敢说话,更不敢再动一下,就这么僵直地坐在那里。
放在大腿两侧的手,却悄悄攥紧了一些。
见状,言以非心中暗笑,淡淡睨了一眼她,说了句:“想听解释,那就赶紧下车。”说完后,言以非将自己的身子抽了回去。
“呃”
池唯唯低低应了一声。
此刻的她,脑子里是混沌一片,根本忘记了自己是来着言以非算账的,整个人就像是被言以非提在手中的木偶,让她干什么,池唯唯也只有顺从的份。
脚,慢慢伸了出去。
池唯唯下了车。
刚要抬头,脸颊上却陡然感觉到一抹带着湿润的冰凉,轻挨了一下后,瞬间抽离。
愕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