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池唯唯掉下湖泊,言以非倒是觉得自己似乎掉下了深涧。
后背心陡然冷汗涔涔。
一个激灵,言以非顿时惊醒,人猛然一下子坐了起来。
不过一场梦而已。
“呼”言以非重重呼了一口气。
刚才的音乐声依旧。
有那么一瞬,言以非竟有些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的了,他睁大眼睛往四周看了看。没错,这是在云阁,在他自己的卧室里。
音乐?
言以非蹙起眉头。
循声望过去。床头柜上放着手机,刚才听到的,不过是手机铃音罢了。伸手过去,刚刚把电话拿起来,铃声却戛然而止。
该死的。
言以非心里直想骂娘。
谁这么讨厌,再等会打过来多好,至少还可以多欣赏欣赏池唯唯的舞姿。
言以非坐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
念头一出,言以非一骨碌下了床,今天可是池唯唯舞蹈比赛的日子,他得去看看。一番快速的战斗般的洗漱,言以非已经站到了衣帽间。
这里挂着的衣服,熨烫得平平整整,分门别类地挂成了一排一排的,看上去干净整洁。
衣服的面料均属上乘,剪裁精良,款式看着简单,但是细节上面的处理一看就是出自知名设计师之手,低调中透着奢华。
今天是池唯唯比赛的日子,他不能穿着太随便。
言以非给自己选了一件浅色的衬衫,配了一条同色系的长裤,然后走到镜子前,腰间的丝带一抽,脱下睡衣往旁边一搭。
结实壮硕的身材一览无余。
一条条的肌肉群,看上去更是显眼。
言以非迅速穿上了刚才选的那一套衣服,镜子里的他,看上去更是器宇轩昂。
唇角一扬。
池唯唯看到这个样子,是不是会被他帅瞎了眼,呵呵。想都这里,言以非不禁笑出了声,不过,立马停住,这话要被那丫头听见,一准的会撇着嘴说他自恋狂吧。
哈哈哈。
这一次,他是彻底的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随之响起的,还是刚才的音乐声。
谁这么不识时务,总在兴头上就来打断他,每次的时间还得都拿捏得这么准。言以非眉头一蹙,走了过去。
“宁子远”
三个字一直闪烁不停。
言以非的心,猛地一下子悬了起来。
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宁伯这两个字可是和言老爷子紧紧连在一起的。“宁伯”言以非接通了电话,声音有些凝重,刚才的好心情已经瞬间消失殆尽了。
“非少爷,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安少爷今天会带着言家所有的亲戚去医院,由他和董事长夫人领头,要去找医院要个说法,因为自从董事长进医院他们就没见到人,他们怀疑医院私藏病人,还联合了许多家的媒体,看来是想把事闹大。”
“你说的,是真的……?”
言以非眉心紧锁,再次确认了一句。
“千真万确。这个消息是我派在公司的人传出来的,她说昨天就看见过夫人到了公司,似乎提起过这件事,今天早上又亲耳听见了安少爷打电话安排整件事。”
“哦!”言以非的语调拉长。
没想到,言立安在他这里探不出什么口风,竟然想出来这个法子来,看来他那天在言家说的话奏效了。
他们已经沉不住气了。
“我知道了。我爸的身体怎么样?”
言以非应了一声。
“非少爷你放心,董事长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他听说你依旧在为公司操心,十分高兴。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好起来就快,医生昨天说了,照这样下去的话,董事长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国了。”
“好,辛苦你了宁伯,公司这边的事有我,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我爸。”
宁伯的话,让言以非的脸上有了喜色。
“言立安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就不要告诉我爸,以免影响心情。”
他不放心地又叮咛了一句。
宁伯喏喏应了。
言以非顺手拉开靠门这边的一个柜子,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块最不起眼的腕表带上。只不过,眸光淡扫间,看到了上面的时间。
眉头轻轻蹙了下。
池唯唯那边还可以等等,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开始,而且池唯唯应该是第五个上场的,应该还有时间。
还是先解决掉言立安这边的事再说。
最后,他脚步一抬,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等言以非赶到医院,他一步不歇地就朝医院的行政大楼去,
果然,还没走进,就听见了从院长办公室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其中有个尖细的嗓音,虽是隔了这么远,言以非也听出了是刘影娴的声音。
“让你们院长给我出来,今天这件事他必须出来给我们解释清楚。”
唇角暗自一牵。
还好,刚才半路上言以非已经给院长打了电话,让他今天不要到医院来。
长腿慢慢迈了过去。
宁伯得来的消息还真是不假。
院长办公室门口,站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其中有很多言以非凭着背影就已经认了出来,那些虽说是言家的本家亲戚,但好像都是些无赖之徒,一直想从言老爷子那里捞点什么好处,却不料被言老爷子识破,从也没有理会过。
这些人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和言老爷子联系,也没有上过言家的门。
这群人中间,也不乏很多扛着长枪短炮的八卦媒体,要把他们集合得这么齐,言立安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
言以非唇角冷冷一撇。
“安总,言太太,院长真的不在这里。”办公室门口,院长助理正满脸堆笑,朝着言立安和刘影娴连连点头解释着。
不料,她的话似乎并没有让这些人信服。
“我告诉你,今天院长不出面的话,我们是不会走的。我家老爷子在你们医院里这么多天,我连面都见不上,今天你们必须得给个说法!”
刘影娴尖细的声音扬得很高。
言以非站在后面,眉头顿时蹙紧。
真是一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