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言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连连沙发扶手上拍着,哀哀叹气。
见状,刘影娴母子俩视线相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脸。
刘影娴一直在言老爷子的耳边吹风,说趁她的生日宴会,给言以非把这门亲事定了。想那老许长得又胖又丑,生的女儿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到时候一见面,言以非指定要闹腾起来。
没有想到那个许诺竟然生得如花似玉,还有个海外经济硕士的学历,关键好像两个人似乎还对上了眼, 刚才她还在一直懊恼,埋怨言立安办事不牢,也不事先打听清楚,没想到言以非眼光太高竟然没看上许诺,还当众和言老爷子顶撞。
误打误撞的,这事竟然成了,刘影娴母子自然高兴。
看来,言以非父子俩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
“咚咚咚”
敲门声有些大,池源坐在书桌前正在做一份表格,听到外面传进来的声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谁这么没有礼貌,敲个门就像是要把门给推了。
害怕影响到邻居,池源赶紧出了书房去开门。
“言,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回言家参加宴会的吗?”
门打开,言以非那张帅气的脸,顿时出现在池源的视线里,只不过,现在他脸上却溢满了怒气,池源有些奇怪,不禁开口问道。
言以非听了这话,狠狠瞪了一眼池源,然后一把推开了他,大步走了进来。
“家里有什么喝的?”
池源被瞪得莫名其妙,慢慢将门关上后走进了厨房。
他太了解言以非,这样子多半又是在言家和老爷子吵了一架。有时候池源真有些闹不懂,明明言以非心里还是关心老爷子的,怎么每次回趟家,就跟打败了的斗鸡一样,眼红火气旺。
“喏,喝吧。”
一瓶冰镇过的净水,放在了言以非的面前。
言以非眼睛一瞟,没有说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自走到池源的厨房里,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手指一扣,拉环顺力拔出,气泡马上冒了出来,顺着言以非的手往外流。
一仰脖子,言以非一口气就灌了一半进去。
喝得急,呛得连连咳了好几下。
“慢点,慢点,你这又是闹哪出呀,是不是回家和老爷子杠上了,还是和你继母不对付?”池源上前一把将剩下的半罐啤酒抢了过去。
言以非没有说话,黑沉着脸走到客厅,坐了下去。
“好好好,喝吧,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就陪你喝个痛快好了。”池源将那半罐啤酒放在言以非面前,然后又转身出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好罐啤酒过来,坐在言以非对面。
几罐啤酒下来肚,言以非才开始说话。
“池源,你说说我就这么讨人嫌,言立安是他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为什么每次看见我都没有一张笑脸,除了骂我就是骂我。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那女人什么生日我才懒得去,谁爱去谁去。”
说完后,言以非两根手指一捏,然后甩了出去,被捏瘪了的啤酒罐“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池源连连应声:“知道知道,言,你喝得也差不多了,该去休息了,要不然明天起不来影响训练,离比赛也没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言以非在言家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开始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起了心里话。
言以非一挥手,拿起桌上的啤酒,又拉开了。
“你说说,我家老爷子到底是想干什么?今天竟然开始给我安排亲事了,我想娶什么女人,他也要管,池源你说,他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还把我当小孩子呢。”说完后一仰头,言以非又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啤酒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冲着池源唇角一勾。
“还别说,今天那女孩儿和你妹妹倒是有些像。不过,我不喜欢。”
“那,你是不是喜欢唯唯?”池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都说酒后吐真言,这小子平时里对池唯唯有些反常,池源准备探一探。
“唯唯是谁?哦,你妹妹,你说我喜欢她,别逗了池源。”
言以非喝得似乎真的有些多了,好不容易才把池唯唯和池源的关系捋清楚。池源正在庆幸,没想到言以非突然攀到池源的肩头上说了句话:“不过,池源,你妹妹像只小野猫,总有一天,我会把她给驯服的。”
池源心头一震。
这话里面的意思,似乎有些异样。
可是,那又如何?
即使言以非和池唯唯就像一对冤家,但是,冤家总还有化干戈为玉帛的一天,可他呢,只能躲在暗处看着她,一辈子都是。
无奈和着绝望,就像是黑暗中看不到光明的夜行人,池源只觉得有根看不见的绳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没有说话,池源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往嘴里灌。
见状,言以非也不再多话,两个人各自闷着头喝酒,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晚上,两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直到……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言以非听到敲门声,睡意朦胧地想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不料身子刚一动,腿上似乎被压住了,根本就动不了。
一惊之下,言以非猛地一下坐起,定睛一看。
他的身上趴着一个大男人,腿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言以非根本就动弹不得。男人脸朝下根本看不出是谁,言以非环顾四周,这房间怎么有些熟悉。
“怎么了?”
趴在身上的男人说了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了。
池源。
言以非一脚踹了过去,常年健身运动的他,小腿上的力量不小,这一脚过去,池源哪里受得住,一个骨碌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池源摔在地上,吃痛后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言以非,你恩将仇报!昨晚上要不是我收留你,你只有睡大马路。”
头有些痛,言以非揉揉太阳穴,没有理会池源的叫嚷,慢慢下了床,往外面走去。看外面的天色似乎都快到中午了,还得回战队去训练训练。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本来想去厨房拿瓶冰水醒醒酒,听到敲门声,言以非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