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唯唯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转瞬间嘴角牵了牵,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了手机。
怪叫声是池唯唯设置来电铃声,选了这么一段奇怪的音乐做了铃声,有好几次电话响起的时候,池太太都被吓得不轻,勒令她马上换掉,但每次池唯唯都是吐吐舌头,蒙混过关。
黑夜之中手机闪烁的灯光格外醒目。
“温大头”三个字,亮着荧光,不停的在闪动。
想起下午和温稚和的争执,池唯唯嘴角一撇,本想摁断,想想后又接通了电话。虽然温稚和小气吧啦,还事事针对她,但他毕竟是POK的队长,就给他个面子。
“你明天什么时间来训练?”
电话一接通,里面便传出了温稚和寒气满溢的声音,带着令人讨厌的语气,没有一丝多余的话,就连池唯唯的名字都懒得叫出来。
池唯唯有些发蒙。
平时POK训练的时间都是杨落通知她的,真是逆了天了,温稚和竟然亲自给她打电话,就为了问她什么时间去训练。
“什么事?”池唯唯的回答也是没有半点的温度。
“我问你明天什么时间来训练!”
电话里温稚和的声音愈加不耐烦起来,声调分贝更是高了不少。
一团火气瞬间在池唯唯的胸腔里炸开去,眉头一皱,“啪嗒”一下挂了电话。她池唯唯虽然刚进POK战队,可那也是大老板亲自邀约,即便温稚和是队长,总也不能仗势欺人吧?再说了,她又不是个怕事的主儿,就算是言以非,她也从来没放在眼里。
言以非?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名字,池唯唯眉心轻皱了一下。
周围静雅无声,池唯唯加快了脚步往院子外走去。
大楼外是一条宽阔的道路,两边的路灯比起院子里要明亮的多。池唯唯的身子沐进灯光中,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毕竟是个女孩子,在这种黑漆漆的环境中,难免有些害怕。
一辆辆的汽车快速驶过。
管他什么言以非,再不赶快回去的话,等着她的只能是池母的唠叨,想起池母的样子,池唯唯头大不已,赶紧往路边又走了几步想招手叫个车,手还没伸出去,手机铃声又“依哩哇啦”地大叫了起来,她伸手掏了出来,看都没看就接通。
“哥,我马上就回来了……”
“谁是你哥!”
“……”
电话里依旧是温稚和讨厌的声音,池唯唯愣了一下,她以为是池源催她回家的电话。
“温队长,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你这样一再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强压住心中就要喷涌而出的怒火,池唯唯的口气听上去也很不友好。
“你就说明天到底来不来?不来就算了,到时候不要说我没有通知你。”
“等等温队长,我可没有说不来。明天早上……哦,不对,我下午2点钟过来,对,下午两点钟,我一定会准时到。”
池唯唯突地心中一动,满口答应了下来,想到刚才舞训老师走的时候告诉她明天早上要排舞,赶紧又改口,大声铮铮定下了明天下午去的时间。
“嘟嘟……”
一阵忙音传来,温稚和似乎懒得和她说话,听到池唯唯说了明天要去,立马便挂掉了电话。
直男癌晚期,没救了没救了!
池唯唯唇角一撇,连连摇了摇头。不过,温稚和向来看她不顺眼,这一次竟然这么主动来问她的训练时间,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难道,是……?
想到这里,池唯唯脸上闪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刚才一路跟过来的那个黑影,躲在大门后的暗处,刚刚探头出去,下午两点钟几个字便钻入了她的耳朵,借着路灯照射,池唯唯那张白皙的小脸,更是显得熠熠生辉。
瞧那丫头的一副贱样,约她的人多半就是那天看见的那个人。
黑暗中,这人嘴角一勾,脸上的嫌恶再明显不过。
池唯唯站在路边想到刚才的那个念头,唇角弯弯,脸上的笑容还就一直那么挂着,即使许久没有等到有出租车过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耐烦,
有车过来了,池唯唯赶紧招手。
“小姐,去哪里?”司机是个胖胖的大叔,见池唯唯一上车,便满脸堆笑侧头问了句。
池唯唯坐好后,顺手带上了车门。但是车门关上那一刹那,池唯唯却从车门缝里看到了大门口有个黑影一晃,看着有些熟悉。她甩甩头,定睛一看,大门口却又是空无一人。
看来是被温稚和那个混蛋给气得眼花了。
池唯唯心里呵呵一声。“大叔,去雅兰苑。”池唯唯大声报了自己家的小区名字,然后一把将车门重重关上。
“轰”的一声,车,载着池唯唯,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黑影躲在大门后,见池唯唯的坐的车已经走远,也就从暗处走了出来。“呸,真不要脸!”冲着池唯唯离去的方向,她轻声啐了一口,却又赶紧的往四周打量了一番,怕被人看到这个有损身份的举动。
头顶上高高挽起的丸子头,修长的脖颈,习惯性的站姿和打开的肩膀,处处显示出来她常年练舞的功底,路灯下,微微上抬的下巴,现出自带不凡的气质。
是何子宣!
今天和老师大吵一架,甚至丢掉了这次温莎杯的参赛的资格,负气扔下舞鞋从练功房里跑出来,何子宣立马就后悔了,演员的生涯极短,温莎杯要隔三年才有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跳到下一届的温莎杯大赛。
温莎杯不止是何子宣的梦想,还有她父母对她的期望。何子宣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出色的舞蹈演员,婚后不久意外怀孕有了何子宣,不得不忍痛放弃舞蹈事业,还好何子宣从小便显出了舞蹈方面的天赋,自此何母便一门心思培养何子宣,想要她崭露头角。
没想到,因为池唯唯,这次她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唉!
何子宣的重重叹了口气垂下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她母亲解释。要知道何母以前可是舞蹈演员,自然知道温莎杯的。
下午两点钟?
刚才池唯唯说的话,瞬间从何子宣的脑子中冒了出来,嘴角快速划过一丝笑意,黑暗中似乎也有了希望。
何子宣一甩头走进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