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同时回过了头去。
“言?”池源看见是言以非,有些奇怪。
“你怎么在这里?下午队训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到哪里去了,楚一白那小子把我给拉去充了一回数,没想到竟然还和唯唯联手赢了他们一局,呵呵”
池源没有注意到言以非黑沉的脸色。
想起被楚一白生拉硬拽的样子,再加上池唯唯带来的好心情,池源的唇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哦,是吗?我走的时候,好像是对某人说过了,还让她给队里带了话的。”
言以非头往池唯唯把边一转,眸光扫过她挽住池源胳膊的手臂时,眉头顿然轻蹙一下。“怎么,池唯唯,忙着和你哥联络感情,倒是把正事给忘了?”语气有些生硬。
人家是兄妹俩,再怎么亲热,他有什么权利去干涉?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这一提,池唯唯猛然一下想了起来,手抽了回去,然后在自己的脑门上重重一拍。
“嗨,瞧我这记性。”随即抬头冲这言以非“嘿嘿”笑了一下。“队长,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也没事,你看你不在队里,我哥被上了场,队里今天下午的训练没有耽搁,照常。”
两个人不再像连体婴那么黏在一起,言以非的心情好了很多。
池唯唯虽然在笑,言以非却看出来她泪痕未干。想想也就不再去计较。
“那样最好。”
“言,出了什么事?”看到言以非的脸色阴沉,池源心中有些担忧。电竞是他的最爱,从言以非自己创立CHE,一路走来,池源知道他是把电竞当成自己的一个寄托,明天有比赛,他今天这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肯定是有什么事。
兄弟间的默契。
一丝感动在言以非的心底涌上。
“能有什么事?”言以非的脸上淡然十分。
但是,他越是这样,池源的心里越是不安。这小子,有什么事从来都放在心里自己扛。池源盯着言以非看了一眼,心里明白他是不想说出来。
“没事就好。”
“怎么?难道你盼着我出点什么事!”
言以非瞥了眼池源的胳膊,有股子莫名其妙的恼怒,在心里翻动,忍不住出口呛了他一句。说完抬腿就走,不过也就只有几步而已便又停驻不前。
眉心蹙紧,转头。
“池唯唯,我有点事找你,到我办公室说。”
走了几步后,言以非没有感觉到池唯唯的脚步,扭头一看,兄妹俩都还在小声说着话,池唯唯仰着一张小脸,笑靥如花。
可恶!
言以非心里顿时泛起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明天你如果不想去参加比赛,可以不用跟着来。”撂下一句话,他黑沉着脸迈腿就走。
他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池唯唯定然会来。
“什么人嘛,就不能好好说句话。”池唯唯嘴一撇,言以非沉着脸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讨厌至极,刚刚好点的心情顿时又被他带到一边。
池源温温一笑。
“去吧,他找的谈的可是比赛的事。言不过看上去酷冷而已,其实心地很好的。”
他不过是用一副盔甲武装自己,让自己看上去很强大而已。有时候,豪门里的锦衣玉食,比平凡人家的日子过得更难。言以非只要那样,才能在言家不受别人的欺负。
盯着言以非的背影,池源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却没有说出来。
从上学开始,他就对言以非在家里的处境了解得很清楚了。
池唯唯自然不知道,她小嘴嘟起,使劲儿瞪了一眼言以非。“哥,你瞧他那个样子,好像别人都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呵呵,几百万?
池源唇角一牵,言家的资产,至少是以亿来论的,言以非从来都没有打上眼,区区几百万,不过是小菜一碟,他眼珠都不会转一下。
这些话,他自然也没有说,只是笑着提醒了池唯唯一句。
“快去吧,明天的比赛呢。”
“唉”
重重的一声叹息后,池唯唯只得朝着言以非已经走远的背影追了过去。
池源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最后走进了CHE的大楼楼道里面,禁不住唇角轻扬。池唯唯刚才垂丧的样子,看起来和小时候做错事情被逮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
池源沉吟了一下,转身往地下车库走。
已经快五点,下午队训已经完了,这个时候言以非应该不会再加时,池唯唯还要赶到舞蹈队,继续那边的训练,他得把车开出来,在门口等着她。
每天池唯唯在舞蹈队和CHE之间,两头的连轴转,池源看着也是心疼。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因为他懂池唯唯心里想的什么,如同刚才,池唯唯决定凌晨就去舞蹈队,他再怎么心疼,最后也只得依了她。
池源知道,那是她的心愿。
他要帮池唯唯,而且,必须帮她!
车钥匙已经从手里拿了出来,他拐上了右边的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应该就到了小区最西侧的电梯口,从那里下去,离他的车位最近。
只不过,这条道平时走的人很少。
小路两旁的树丛郁郁葱葱,树枝繁密,伸出来的枝丫,几乎都遮住了小路一半。
但是,现在正是夏天,虽说已经是下午,阳光却依旧很强,这些树叶刚好遮去强烈的光线,池源一走进去,便觉得凉意袭来。
真是不错。
唇角微微扬起,池源加快了步子。
“呜呜……”
眼看着就到了小道的尽头,没想到一阵低低的哭声突然传了过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还很悲戚。浓密的树丛中陡然间来了这么一出,池源被吓了一大跳。
大白天的,总不会有什么女鬼现身吧?
玄幻小说里面的那些惊悚镜头,瞬间从池源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不过,也就那么短短一瞬,池源唇角轻扬,冲着哭声处大声问道:“谁在那里?”
哭泣的女人似乎没有听见,依旧还在悲悲切切地呜咽着,好像是遇上了什么很伤心的事。而且,声音比起刚才,反倒愈加大了一些。
池源皱皱眉头。
探头朝着哭声看过去。
不远处,一个女人隐隐约约的背影,掩在树丛中。
他往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