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刚才的那个小护士,头从门口探了出来。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说完,一个转身,眼看着抢救室的门就要被关上,言以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门抵住。
“护士,什么叫我们可以走了?我爸呢?”
说着,言以非的头往里望了一下。
“哦,不好意思,刚才我没说清楚。言老先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他年龄大了,医生说为了稳妥起见,他需要暂时进监护室观察,监护室现在还不到探视的时间,你们可以先回去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监护室看他了。”
护士对着言以非抱歉一笑。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帅得简直就是一个极品。
“哦”
护士的话一完,言以非长舒了口气。
还好。
既然老爷子现在没有什么事了,他还得要去池家看看,池唯唯的病究竟怎么样了。念头一起,言以非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言立安却赶在他的前面转了身。
“妈,听见了吗,我爸没事了。那我回去了。”
“你这小子,让我说什么好,成天泡在夜店也不知道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下午早点来,要不是你惹的事,你爸怎么会……”刘影娴在后面扬声叫了一声,言立安这样下去,言老爷子怎么会放心将那么大的产业交给他?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却立马感觉一道凌厉寒凉的眸光,射了过来。
刘影娴不敢再说下去,似乎她刚才的话透了些重要的讯息出去。
不仅是她,就连言立安好像也听出了自己的境况,脚下急走,他要赶紧溜,不然,后果会很严重。只是,他的计划似乎并没有实现。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言立安的去路。
“言立安,你给我站住!”冷冷的嗓音里,透出森冷的寒意。
“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放心,下午我准备第一个来,我就在门口等着,一定会去看望爸的。”言立安嘻嘻笑着,身子往旁边一闪,想从言以非的身侧逃出去。
言以非显然洞悉了他的打算。
长腿一伸。
着急逃离的言立安,猝不及防,差点被言以非的长腿绊住,赶紧收住了脚。
“言立安,你惹出来的麻烦,竟然还敢告诉老爷子,还好今天没事,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言以非的每个字,仿佛就是从万年冰山上凿下来的冰渣,寒森的让人窒息。
“哥,你可不要冤枉我,爸今天发病就是他的老毛病,你可不能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言立安的话说得没有丝毫的底气。
话虽然是对着言以非在说,可是眼光却不敢看他。
眼神飘忽。
言以非的脸色更加冷峻,他一步上前,抵在了言立安的前面。
兄弟两人挨得很近,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言立安不得不抬头看着言以非。铁青的脸色让言立安更是心中发虚。
“哥,我……”
“你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都搞乱了些什么。蓝郡和张副市长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必须自己去搞定,不要牵连别人,特别是……”
说到这里,言以非顿了顿,可是黑沉的眸子里,射出的光锐利骇人,他紧紧盯着言立安,良久后,慢慢说了几个字:“言氏地产!”
言立安心中一惊。
他不是成天忙着他的那个破电竞公司吗,听说过几天就是最后的一场小组赛,怎么还会知道这件事呢?
“我,我”
“不要废话!是男人,就认了你做的事。”
冷冷的一句话,飘了过来。
言以非蔑然的表情,顿时惹恼了言立安,他脖子一梗。“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言以非,不要老是用你这副样子来教训我,你是不是真以为你是我哥,告诉你,那也只是在老爷子的面前,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
没人要?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言以非的脸瞬间便得苍白无色。
手,迅速攥起了拳头。修长白皙却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太紧,突起的骨节已经泛出了微微的青白色。
这三个字,是言以非的死穴。
因为母亲去世得早,言以非小时候自打上幼稚园起,就从来没有享受过母亲来接他放学的待遇,看着其他的小朋友在自己母亲怀里肆意撒娇的样子,他总是偷偷地躲在暗处看着,久而久之,那些小孩子总会嘲笑他是个没人要的。
即便是后来言老爷子另娶,可是刘影娴这个名义上的妈妈,也从来没去学校接过他。
那几个字,一直伴随着他长到大。
今天,言立安竟然又说了出来,言以非的胸腔似乎都要比炸裂开。
“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就再给我说一遍。”咬着牙,言以非的这句话,完全就是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给蹦出来的。
“我”
言立安心虚了,这个时候的言以非,就像是一只被惹怒到了极点的豹子。
“哥,你能不能让开,我真有事,下午还要来看爸,你就先让我过去好不好?”硬的不行,言立安立马改变了策略。
眼前这张嬉笑着的脸,看上去真的让他生厌。
言以非的拳头攥得更紧。
“言立安,我警告你,你惹出来的麻烦,自己去擦干净,不要连累言家。”倏忽一下,言以非是手迅速伸过去,一把扼住言立安的脖子。
星眸子的锐光,简直是要把言立安给杀了。
言立安被吓住再不敢吭声。
眼眉垂了下去,却在低头一刹,目光往刘影娴的位置瞄了一眼。刘影娴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怔怔愣愣地看着言以非,刚才言立安那一个示意,让她顿时反应了过来。
“言以非,你想干什么?快放开立安,他可是你弟弟!”
刘影娴大声一吼,便冲了过来。
但是,言以非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手上一紧,加重了力道,修长手指死死地箍在言立安的脖子。
言立安的脖子这个时候被箍得死死的,似乎就快要透不过气来。“咳,咳”他想说话,却是不能,只得连声咳着,用手指着言以非的手。
“哥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