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许小茹笑了笑,不得不说只有她们这种思想开化的人可能会觉得没有什么吧,难怪这些官夫人都不过来,在她们这种闺阁女子眼中,和离就是被夫家抛弃了的。
“姐姐,你怎么不和我一起来,都不等我。”
委屈的声音传来,许小茹侧头凉凉地看了过去,就看到了谢悦。
“妹妹,你不是说跟我这种人出门有失颜面吗?这里除了长平郡王妃也没有别人,你又何必演给我看呢?”谢欢蹙了蹙眉,她是真心喜欢不起来这个妹妹。
谢悦这才注意到许小茹,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攥了攥,自从那件事之后许小茹被人救走了,她就不甘心极了,更不甘心的是,在她看来长平郡王妃明明是自己啊!
“谢二小姐啊!”许小茹似笑非笑地喊了一声,她不是什么圣母,见到谢悦自然没了什么好态度。
“哼!”谢悦也不打算在许小茹的面前装了,冷哼了一声,朝着对面的方向看去,远远地就看到了那样一个挺拔的身影,她看得有些入迷。
很快宇文鸿就来了,紧随其后的并不是什么后妃,而是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白衣飘飘,头发胡子也是雪白,竟有些仙风道骨。
而宇文鸿呢?模样比前几日看起来多了几分羸弱,很显然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快给国师看坐。”宇文鸿自然不会让他心中的得道高人亏到,赶紧招呼人吩咐道。
见此,许小茹转着手中的杯子,看起来这个术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历朝历代修仙炼丹想要长生不老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像眼前这个能封为国师的人却不多。
这样道貌岸然的人,以宁王的水准应该是找不到的,许小茹侧了侧脑袋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宇文怀安。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宇文怀安神色莫辨地朝着她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谢欢注意到了两个人的互动,不由得低声问道,“小茹,你认识他?”
“嗯。”许小茹点了点头。
“小心点儿他,他可不像传闻中的那样。”谢欢像是在劝告。
歌舞升平过后,许多大家闺秀开始纷纷上台献艺,跟之前专业的相比,多了些许无趣,宇文鸿有些昏昏欲睡,直到看完了眼前这个没什么意思的舞蹈,赏了之后,他说道,“怀安,中秋宴不赋诗一首给大家助助兴吗?”
“儿臣领旨。”说着,宇文怀安站起身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始赋诗一首。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
不得不说,许小茹觉得宇文怀安还是真的有些才能的,奈何他的才能似乎没用在正地方,只是把它作为自己野心的掩饰罢了。
“好诗好诗!”宇文鸿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下面的大臣也纷纷附和。
“父皇,儿臣听闻长平郡王和长平郡王妃都挺喜欢诗词的,想来作诗作词还是很不错的,儿臣好想听一听。”
宇文怀安一副激动的模样,若不是当事人是自己与灵修,许小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真的相信了这什么鬼话,而现在整个京城大概都知道,长平郡王长在民间,若是真的会吟诗作赋,那些阴谋论的人会怎么想?可是若不会……
“皇上,微臣不善作诗,夫人更是常年浸淫于医学,更是不会吟诗。”灵修站起身子反驳道。
本以为宇文鸿听了就应该放过他了,不想他听了之后笑了笑说,“你不善诗词也变罢了,长平郡王妃既然能给你取如此灵性的名字,想来在文学上也颇有造诣。”
行!这感情到底把这雪球滚在她这里了!许小茹忿忿地想。
其实真的是不怪宇文鸿,如今许小茹的身份地位跟京中的名门闺秀比起来真的是差了太多,多少人盯住了长平郡王妃的位置,想要把她拉下马。宇文鸿也知道苏哲和灵修走的近,若是灵修再娶一个身份高的贵女,那岂不是很快就又有一个宁王了?
两相对比,宇文鸿是真心希望许小茹是有点儿小本事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许小茹笑着将悯农吟了出来,还一边笑着解释着,“这首诗是乡间的一位理正写的,民妇自然是和安王殿下比不了了,只能借用这首诗了。”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宇文鸿喃喃了一遍,他们帝王也是要下地耕种的,每年的春天都会有这样的一天,当时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为了在父亲面前赢的青眼,每一次做的都是最多的。
但是仅仅一年只有那一天,宇文鸿都觉得累极了,他看向灵修的眼神中多了许多的心疼与怜惜,他想难怪发妻会给自己托梦,这个孙子过的真的是太苦了,再看看坐在这席间的宗室之子,哪一个懂得这些呢?
“好,好诗!”宇文鸿不由得称赞着,“赏!”
许小茹谢过皇恩之后,忍不住朝着宇文怀安看去,发现他眼神莫名地看着她,让她觉得背后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一旁的谢欢拉住了许小茹的手,“你还好吧,怎么惹上了那么一个煞星?”
“谁知道。”许小茹也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就惹上他了?那种感觉就像被蛇缠住了一般,各种难受。
“反正你离她远一些,我姑姑就是被他给磋磨死的,死的时候还把骨灰扬在了谢府,祖父差点儿被气死,而祖母是真真的给气死了。”
“什么?”许小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就连现代人都不敢这么玩儿,一个古代人这样做,谢家居然还在京城忍了这么多年!这也能忍了吧。“你们谢家就这样忍着?”
“他说我姑姑生了个女儿,他拿那个孩子威胁谢家。”谢欢想起来这件事都觉得不寒而栗,谁能想到宫中最不慕名利的主子,下手竟然如此狠辣,让她一个现代人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