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该怎么办?”那少年似乎有些急了,但凡来了的大夫全都是损耗过度,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好起来啊!
“这个……只能靠一些调理的补药吊一段时间了。”许小茹叹了一口气说。
之前的大夫碍于郡王府的威仪都是很委婉的嘱咐,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说法,少年愣了几秒,“那一段时间是多长?”
“……”半年啊!可是许小茹能说吗?不能。她只能瞪一眼默不吭声的罗昀,叹了一口气说,“调养还要看病人的环境心态,而不是我说一段时间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说完许小茹就注意到了一旁的笔墨纸砚,她拿起笔就开了一份补药,将方子递给了这个少年,“这是药方,配上我给开的药膳一起调理吧。”
拿起来两张方子,少年无比认真的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有问题的地方,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许小茹瞥了一眼床上的老人,不由得唏嘘,“人至垂暮,想不到真正对自己好的只有孙子一人。”
听许小茹这样说,走在前面的罗昀脚步一顿,侧头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终是什么都没说。
春日的午后阳光正暖,许小茹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虹漪从房间里走出来,大步走了过去,有些歉疚地说,“对不起秦夫人,是我拖累了你。”
自从许小茹早上离开之后,她想了许久,觉得自己确实做的很不地道,想要惹人注意有的是方法,许小茹却因为自己耽误了去找丈夫儿子的机会。
听到虹漪的声音,许小茹睁开了眼睛,看她眸中真诚,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已经这样了。”
两个人正说这话,就看到一个身影匆匆走来,正是今天在兴平郡王的房间里看到的那个少年,他一袭青衣,眉若远山墨发束冠,如今在阳光下看起来风华正茂。
“这位是……”虹漪不由得看呆了,推了推一旁的许小茹,“姐……哥哥,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孙少爷罗辉。”许小茹发现虹漪就是个小花痴,站起身来朝着罗辉拱了拱手,“不知孙少爷前来有何贵干?”
“我想知道秦公子的药方和膳食的配方,是有意为之还是被人所迫?”罗辉大步朝着许小茹走去,语气中甚至有了些许咄咄逼人,他只要想到刚才拿着药方去见家里的常驻大夫得到的结果,眼神便冷了一分。
听罗辉这样说,许小茹抿了抿唇蠢,心里则是觉得自己倒霉极了,她没有在方子里下慢性毒药,却把膳食和每日和的汤药做了手脚,汤药和膳食是相克的。
“我不懂孙少爷是什么意思。”许小茹淡淡地,佯装淡定。
“不懂什么意思?”罗辉冷笑着瞥了许小茹一眼,说着就要拉着许小茹离开,“我带你去对峙你就知道了!”
一旁的虹漪没看懂怎么回事,但从罗辉的脸色上就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麻烦,她大步走了过来,拉住了许小茹让罗辉的动作顿了下来。
“你是谁?”罗辉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女,见她容貌妍丽还有一种莫名的气质,不由得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表情变冷。
“我是她的妹妹。”虹漪干脆地回答后反问道,“你抓我哥哥是要做什么?”
“哼!你哥哥要谋杀我爷爷!你以为她还逃的了吗?”罗辉一听虹漪是许小茹的妹妹,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恶狠狠地说,“你把他放开!”
就在三个人僵持的时候,一个身影款款走了进来,她面色淡漠却别有一番冷清的气质,见到她走来,罗辉不由得愣了一下,“四婶婶……”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谢欢有些淡漠地扫了罗辉一眼。
不知为什么罗辉一直觉得谢欢不简单,无论是从她周身的气质还是平日里高冷的态度,他松开了许小茹的手腕,可是心里还是意难平,有些愤怒地指着许小茹说,“四婶婶,这个庸医!她开药害祖父!”
闻言,谢欢想到了上午进书房看到许小茹被点穴坐在里面的样子,不难猜出是罗昀做的好事,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罗辉,意味深长地说,“你四叔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你在这里审秦公子做甚?他们不过是被强迫的无辜人罢了。”
谢欢的语气中有些苦涩和无奈。听她这样说,罗辉怔住了,他四叔什么样他也清楚,只是他从没想到过他四叔会对爷爷下手,那可是他的亲父亲啊!
看许小茹露出的苦笑,罗辉不由得向后面退了两步,离开了。
“不知秦公子可否房间一叙,我想让秦公子帮我看一看身子。”谢欢淡笑着说。
带着谢欢走进了房间,许小茹看她言笑晏晏的模样,完全和在外面不一样,那笑容有一种璀璨似星光的感觉。
“我本以为在这里会茕茕孑立,却不想还能遇到家乡人,我是谢欢。”谢欢有些惊喜地说。
许小茹心中也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激动,看向谢欢的眼中也满是笑意,“我是许小茹,不过目前还是叫我秦公子的好。”
两个人聊了好久临离别,谢欢拉住了许小茹的手说,“小茹,兴平郡王那里你先别动手,明天罗昀应该会外出,这段时间足够糊弄他了,过了这个时间我想办法让你和那个姑娘出去。”
想不到刚一来就得到了老乡的帮助,只是想到今天罗辉的态度,许小茹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看罗辉那里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我了,而且罗辉难免不会找罗昀算账。”
“不会的,罗辉这小子不傻,他会留着你,顶多不会用你的药罢了。”谢欢笑着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准备告辞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
望着院子里夕阳无限好,给树叶镶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边,想到今天自己的收获,许小茹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