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亲密的动作，让那些围观的女人好不心伤。这个男人，是这么的温暖，体贴，一点都不像林言兮早上说地那样不堪。
就在众人默默注视着两人狂秀恩爱之时，忽然一阵尖锐的女音朝这边喊来。
“卓……他怎么在这？”
林言兮抬头，怔怔地看见了汪可颐和卓宸。卓衍森也看见了这对母子，忽然，眼底便升起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众人见到两人，不由恭敬地避开，嘴里喊着，“卓太太，卓总。”
林言兮这时倏地想起，卓家人并不愿意让自己表明身份，于是也跟着众人一样这样喊。
卓宸朝汪可颐浅浅一笑，“秋梨正在下面等我们，妈。”
随即，他似有所思地看了眼林言兮，轻轻点头，示意他跟母亲马上要离开。
林言兮正想回应，突然，卓衍森却如疯了一样，直直扑向她，然后，大掌一伸，抢过她桌子上的一瓶浅蓝色消毒水，打开就往自己嘴里倒。
消毒水将他整个嘴巴都染成了蓝色，林言兮几乎吓晕，只见，男人空洞的眼神带着一股狠戾，那鬼魅般的蓝色染满了男人的俊脸。
“不要喝了！”林言兮浑身哆嗦地抢过男人手中的浅蓝色消毒水。
汪可颐和卓宸也被卓衍森的动作吓住了，卓宸正想上前拦他，却一下子被汪可颐扯住了胳膊。
“由着他去，千万别公开他卓四少的身份。”中年女人压低声音。
林言兮的余光扫过这对母子，还有周围一脸惊诧的围观群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她知道，卓衍森之所这么疯狂，仅仅是为了不让汪可颐看出破绽。
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直觉让她把矛头指向了汪可颐。没错，卓衍森，一定对这个女人深恶痛绝。
“你……”
林言兮看着男人，刚想说什么，却只见男人正一脸呆愣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的清冷，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女人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牵起男人手，“我带你去卫生间。”
就在这时，只听女人惊呼一声，卓衍森猛地甩开她的手，瞬间，将桌上的纸张全部扫到了地上。
林言兮看着男人，心脏骤然一提，马上冲上去，一把拦住男人腰，使劲往后拖，“住手！”
因为她分明看见男人正朝她笔筒里的那把水果刀抓去。
随着女人的一声大叫，卓衍森顿时没有了动作，看着女人搂着自己腰的手，有一瞬间的怔忡。
实际上，这个时候，他是不该停下来的，因为汪可颐在场，他就必须多做一些疯狂之举，只有这样，这个女人才不会怀疑他。
尤其是昨天晚上的舞会，他抑制不住地跟林言兮跳了一只完美的舞蹈，虽然最后还是做出了将脸埋在言兮胸口的疯狂举动，但是细心如卓宸，他还是很可能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他不说，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怀疑。
因此，今天趁着卓宸和汪可颐都在场，卓衍森索性把戏做的足足的，让她们母子彻底相信，他就是一个彻底的傻子……
只是，紧紧搂着他腰的林言兮，却让他神奇地定住了。
林言兮见男人真的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顿时放下一口气。
绕到男人面前，摸了摸男人的面庞，然后，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下，“乖，我带你去卫生间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异常轻柔，卓衍森听得有些迷糊，胳膊被女人牵着，脚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经过汪可颐时，男人甚至已然忘却了那份心机，如同真被什么东西震惊，一面怔忡的样子。
林言兮看着男人，心隐隐有些痛，卓衍森这多年来，一直在装疯卖傻，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不惜一切代价。
“你真傻，即使遇到了汪可颐，你也没必要这么拼罢？”
卫生间里，女人拿了湿巾小心擦去男人脸上蓝色的墨迹，有些忧心地看着男人，“卓衍森，你方才没真的吞下那消毒水罢，需不需要去医院？不知道那消毒水有没有害，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
她径自说着，扔了湿巾，拽着男人就往外面走。
然而，却被男人用力扯回了怀中，紧紧地抱着，男人炽热的气息占据了她的呼吸。
脸深深地埋在女人的颈下，林言兮不知男人是怎么了，只觉地他好像有些反常，跟平常无赖撒泼不一样，反而是躲到她的怀中，像是回避着什么。
“不用，以前我喝过更加无法想象的东西。”男人依着言兮，小声说。
林言兮没有回应，只是觉地男人说出这话时，她的心是无比惊讶的。
她并不知道卓衍森这些年来，是怎么度过的，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正常人，这么多年装成这个样子，一定不咋呢么好受罢。
沉默良久，然后，忽然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女人耳际响起，“林言兮，我要你一直这样，像刚才那样关心我……我现在真的很开心。”
男人声音很轻很轻，略带沙哑，仿佛带着了暗暗的惊喜。
林言兮觉得男人今天很反常，一点都不习惯这个版本的他，“我才不关心你呢，只是不想你自残，否则，以后都是我的麻烦。”
男人闻言，忽然笑起来，抱着女人的力道更大了，那道笑声，很明朗很纯粹，林言兮听在耳里，有些惊讶，这是她头一回听到男人这样的笑音。
“要是以前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男人看着言兮，莫名说了一句，林言兮并未听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此时卓衍森的眼睛很干净很美。
“卓衍森，我怎么觉的，倘若你自闭症没有痊愈的话，应该比现在还可爱。”
林言兮看着男人，此时的他，俊颜上没有一点心机，没有丝毫复杂的颜色。
男人的眼神有些朦胧，听了，直摇头，“不可爱，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讲话，除了……”
除了那个齐若柔。
林言兮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名想笑，“我听厉臻说过，你以前是真地得了自闭症，虽然装傻，但病也是真有，嘿嘿，要是我以前就认识你那该多好，我还不得好好欺负你啊。”
谁知，男人看着林言兮的眼底，却猝然闪过一道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