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之的掌滞了滞,对上她一脸不高兴的神情,有些踌躇了。
厉臻朝林言兮竖起大拇指,果真能震住他,高效!
林言兮傲娇的哼了一声,所谓对敌,就是要看准敌人的弱点,而魏熙之这个特别好欺压,吼他就行了。
“就算卓衍森来了也没用!”林言兮挺直了腰板,眸光灼灼地盯着不远处的瘦弱女人,眸光变得更为鄙夷。
“齐若柔你不是整日都说我欺压你的么?你给我看好了,这回我就是光明正大的欺压你!”
“你敢!”
齐若柔近乎咬碎的牙,倘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疯女人是想要炸了她的家,她真的就如此无法无天么?!
“那你就认真看好了。”林言兮扬了扬下巴,狂妄的美眸死死地瞠着这女人,“齐若柔,你怎么欺压魏熙之,现在我就怎么欺压你!”
她接过厉臻递给她的火药开关,俩人对视一眼,同样笑得张扬放肆,唯恐天下不乱。
齐若柔这才注意到林言兮边上的男人,是他,真的是他。
她整个人激越了起来,马上冲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大声嚷嚷着,“魏熙之,你怎会跟这女人在一起,你要小心她,她会害你的。”
厉臻和林言兮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娇弱的女人放在心上,她要跑过来自取其辱,他们也乐见她倒霉。
“你如此深藏不露,居然给魏熙之注射混合性的精神压抑药物,好本事呀,我猜就连花茉莉也没方法救他罢,你说你喜欢他,你他妈的贱胚子,这样害我兄弟。”
厉臻这人非常护短,虽然魏熙之当年跟他交情不深,不过这几日相处,他真的钦佩这男人的隐忍力,还有自己一生都学不来的包容大度。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这偏僻的海边,齐若柔整个人仿似懵住了一般,被厉臻狠甩了一耳光,僵硬在原处。
她的脸盘泪痕纵横,模样十分委曲,“我没有,你不要乱讲话,我那么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害他。”
“喜欢他,全部皆是狗屁!我不是君子,打你这类女人我还嫌一耳光不够呢?”厉臻扬扬眉,高傲地回瞠着她。
魏熙之扫了一眼厉臻,再蹙眉望向边上的女人,有些怕她会比厉臻更为放肆,“言兮,别闹,回去。”他一贯喜欢息事宁人。
林言兮老神定定地拍了拍魏熙之那瘦弱的肩膀,“孩子他爸,你不可以如此善良,否则咱们是要吃亏的。”
她的话音刚掉下,齐若柔就仿似受到什么剧烈的刺激一般,一下就亢奋了起来。
“你说啥?!林言兮你不知廉耻的,魏熙之是我女儿的爸爸!”
“你女儿的爸爸不是卓衍森么?就你如此的母亲,你那女儿你也没有资格抚养她,魏熙之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你害他这样痛苦,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言兮瞠着她的眸光近乎要迸出火花出来,是她,是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把魏熙之害成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她的双拳紧攥着,魏熙之的病,他会活不久了……皆是她!是她的自私毁了他。
她最见不得旁人欺压自己在意的人,魏熙之对自己而言算什么,算朋友?亲人?或者更为亲近的存在?
她搞不明白自个的心思,可现在她非常清晰的知道,就算是卓衍森他也会有欺骗自个的一日,而这个病弱濒死的男人却不会。
耳边那凄厉的声响骤然传来。
“林言兮,你夺了魏熙之,我要你去死!”
当她抬眸朝齐若柔看去时,那女人不知何时掌中已然攥着一把利刀,正直直地朝自个的心口狠狠地插过来。
“林言兮,你闪开!”
就在同一时刻,一股熟悉低沉的男音,焦灼地冲他们的方向大叫。
她怔怔地朝声响的方向看去,是卓衍森,他从车里跑了出来,双掌紧攥着枪,那枪口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在对上他那双湛青的眸子霎时,她的大脑都怔住了,他为何要用枪口对着自己?
噗哧!
那尖锐的刀口直直地刺入肉体,血在霎时染红了白衫,阳光下的刀锋晃着寒光,这一幕刺痛了所有人的眸子。
“魏、魏熙之……”齐若柔神色恍惚,战抖着身子,她的掌依旧攥着那把滴血的钢刀。
“你、你咋样?别吓我。”林言兮有些吓傻了,她无法形容灵魂深处的这份震憾。
这真的是孽缘,当初齐若柔心怀不轨为卓衍森挡了一刀,而今日,魏熙之却以同样的方式不顾一切的为自己挡了一刀。不同的是这男人是心甘情愿没有私心的。
“林言兮,你为何要在这儿胡闹?!给我逮她回去!”
倏然一声暴怒惊吼在耳边传来,卓衍森一脸的暗沉,瞠着那惊惶的齐若柔,那背脊鲜血淋漓的魏熙之,还有正一脸无措的林言兮。
“你不要过来!”
她倏地一惊醒,双掌死死地环抱着负伤着男人,抬眸一脸警戒瞠着他。
“林言兮,你还没玩够是么?!”
卓衍森怒不可遏,阔步向前,恨不得马上把她扔回家中去,永远,永远都不再放她出来。
她没有再瞧他一眼,仿似听不见他的警告一般,低首凝视着脸前的男人。
“魏熙之,魏熙之,你咋样?你说句话好不好?你不要有事……”
她的掌在不住地战抖着,惶张地吞了吞口水,眼眸凝视着这呼吸微弱的男人。
“救他,快点救他!”她不可遏制地大叫,惊恐地朝厉臻看去。
厉臻马上护向前,他缓缓地抚起魏熙之,眸光对上卓衍森时却是冰寒一片。
他方才也看见了卓衍森抬手用枪口对着他们,他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做,可这一举动使他们都对他充满敌意,没有人喜欢遭人用枪口对着,特别是这男人是齐若柔的旧情人。
“回去!”卓衍森的速度非常快,就在她松开魏熙之那一刹那,他马上扯住了她的掌臂,把她整个人都扯入了怀里。
他冷沉的脸庞面无神情,湛眸里除了冰寒寒冽,没了其他的感情,但他剧烈起伏的胸,透透出了他压抑着的强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