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明眸闪过不甘和愤怒,是谁?到底是谁这样陷害自己!
“林言兮,你居然来真的,老子跟你拼命!”
一直在挨打的厉臻被海扁了一滞以后,怒上心头,这女人分明就是方才被姓齐的气得内伤找我出气。
太没有志气了,被外人气着,就找兄弟出气!
厉臻不管了,他要反击,这死人林言兮揍人还真是疼呀。厉臻一脸凶巴巴地冲她扑过去,林言兮被他气势吓着,马上拔腿就跑。
“我回房间拿个大家伙,你准备受死罢。”她撂下狠话,冲上楼去。
厉臻跟她打闹习惯了,非常入戏,才不管你是不是有孕在身,反正这丫这段时间都死气沉沉的,难得她有兴致,他倒霉陪她玩,也要允准他反抗罢。
于是他也玩真的,阔步追上她,势必要逮她,而林言兮狂妄地扭头冲他嘿嘿邪笑,“想捉我,没那么容易。”
她林言兮逃跑功夫可非常了得的。
只是没想到,倏然在这暗角处整个人撞入宽厚的胸。
“小心。”一声熟悉低沉的声响传入耳边。
她反应马上,倏地站直身子,嫌恶地与他保持距离,而这一刻,四目交加,她抬眸间,好像看到了他那眸底的受伤。
“怎么了?”背后的厉臻追了上来。
“没事。”她有些别扭地吐出俩字,扭身不想再与脸前的男人多对视一眼。
卓衍森以前见她匆促冲他撞过来,马上伸掌去掺抚她,却不料她在听见自个的声响时,霎时就拥开了自己。
而他此时的双掌依旧残留着她的体温,还有她方才眸光掠过他时那份漠视。
他低眸怔怔地盯着自个的双掌,耳边是他们两离开的步伐声,听入他的耳里,那就仿似她稳步走远,走出他的世界。
“林言兮,你真的不再爱我了是么?”他喃喃着,眸底尽是无奈。
她如此的女人,一旦决定了无论原因是什么,她都不会再去考虑的,只要她舍得放下,那么他就会被直接判了死刑,因为她最怕烦心的事。
实际上林言兮的步伐走得有些仓促,急切,只是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心思。
她的大脑依旧是他那霎时受伤的眼神,仿佛他被她遗弃了一般。
她讨厌自己还在意他的眸光,她应当无视他的一切,可独独该死的,她就是如此深切地记下他那眼神。
“卓衍森,是你对不起我,是你骗我,是你不信任我!”她一个人回到了卧房,不住地对自己低吼着。
“是你险些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和齐若柔让我烦恼,你还想要我的爱,你不配!”
神情有些冷沉地扫视了一眼这间卧房,记起当初她头一回见他时,那是在教堂里,她那日还以为他真的是一个傻子,那日她拒婚,被林家的人逮了回去被他们欺压,他到林家去携她到了卓家。
他隐匿着许多的秘密,她与他相处,一起经历了许多,有感动,有愤怒,也有心动。
“卓衍森,我不会再信任你了,不会了。”她躺在床上,眸光坚定地盯着屋顶,仿佛是在对自己说着,仿似怕自己会再次服软,一回回对自己说着,“我不会信任你了,不再信任了。”
她的大脑一遍遍重复数着他的不是,慢慢地也入梦了。
寂静的深夜,房间里的人已然沉睡了。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男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入,他不禁自嘲轻笑,他真的觉得自己非常窝囊,怎么进自个的卧房都跟做贼似的。
月华打在落地窗前,男人伫立在床边,紧抿着薄唇,死死地凝视着床上的人。
倏然他弯下腰,大掌正想要拨走她额头的乱发,她却倏然一个翻身,惊得他的掌蓦然缩了回来。
他的唇角勾出冷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胆小。
视线依旧落在脸前的人身上,倘若自己伸掌去触碰她,倘若自己躺在她边上的话,那么她醒来发觉了,她铁定会不高兴的罢。她会更为讨厌自个的罢。
“林言兮,你真的不再信任我么?”一贯寒冽的声线夹杂着无奈奢望。
皎洁的月色愈发的明媚,清冷的月华打在男人的身上,他英挺高大的身姿,浑身透着强势寒冽之气,可此时却携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我知道,我不如魏熙之体贴,或者不如他爱你,但我也已然开始学习着……倘若不困着你,我会惶恐心。”
……
日子每天都过得非常的枯燥,这天她依旧像过去一般面无神情的洗漱,用早餐。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她没有见到卓衍森,也没有见到厉臻。
很无聊。
她不会向娄书苗打听卓衍森的事,她不想理会他,可每次在餐厅里用餐时,眸光总会不经意扫过坐位。
厉臻打电话而言,他有事件要办,不可以一直当闲人陪她胡闹。
有时她吃着吃着,会倏然想起长腿哥,她不了解魏熙之的过去,倘若他只是长腿哥,并非齐若柔的丈夫,那么她的心会更为舒坦。可现在他们连做朋友的机会都被她扼杀了。
“少奶奶,你已然吃了三碗了。”娄书苗见她神情呆滞,心里有些担忧,小心在她耳边叮咛。
她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然吃了如此多了。
她蓦地立起身,“我去喂鱼。”
娄书苗脸色一变,平静的语调提醒道,“少奶奶,早上时,你已然喂过了。”
林言兮的步伐怔住了,是么?她不太记得了。
“少奶奶,不如今日去北庭,那儿的樱花都已然盛开了,你可以去过赏花。”娄书苗建议道,心底暗暗担忧,她已然注意到了林言兮的精神确实是出现了问题。
这情况,她在几日前就已然跟四少禀报过了,大夫也检查过,说她可能是精神压抑,不过以她的开朗的脾性应当问题不大。
“樱花?”林言兮低喃了一声,如此有诗意的东西似乎不适合我,算了,当打发时间。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别随着我。”她低吟一声,迈开步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