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山线自强号依然卡在隧道中,除最后两节车厢外的乘客及人员仍沉睡着。「神风」的一年级学生们,在纠察队和导师的保护下全未受伤;毁损的物品也已修复,只不过同学们如今面临了更大的问题。
听见老师说旅行要就此中止,乖巧的A班可能没话说,但容易暴走的B班可就不是这幺回事。然而不爽归不爽,他们并没那个胆违抗叶晴秀──这位平日文静的气质型美女,生气起来可是会拿藤鞭抽人的。
「南部出身的同学应该多少知道,屏东有个叫做『南部玄道联盟』、简称『南联』的道术集团。」晴秀老师开始细说从头。「由于『南联』与『隐协』长期处于对立,因此校长要一年级的三位导师当亲善大使,在这趟旅行中顺道跟『南联』讲和。」
另一节车厢里,A班导师杜逸群、和C班导师楚若愉也说着同样的事。
「『隐协』有事先告知『南联』这次的求和行动,而对方也给了我方善意的回应;但刚才的攻击事件,让我们体会到这趟求和并不如想像中安全。」
「不管攻击我们的,是反对『隐协』和『南联』讲和的人、还是反悔跟『隐协』讲和的『南联』本身或什幺,这趟旅程的危险性都无法忽视。身为老师,我们应当中止这场旅行好保护学生。」晴秀老师肃然结论,听众们随即叹声连连。
即使搞不懂两大组织之间的政治斗争,这群高中生也很清楚地知道──发生刚才那款大条代志后,是没有一个老师会允许学生继续旅行的。
「不过……大家听我说。」叶晴秀必须拍几下手拉高音量,才能盖过众人的叹息声。
「当初是你们表决出要去垦丁,现在临时不去了,却不问问你们的意见好像说不过去。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们五分钟好好思考,真的还要继续这趟危险的旅行吗?希望你们不要问别人也不要互相讨论,一切以自己的决定为主。」
大伙儿听到自己仍有决定权很是高兴,但不可彼此交谈是一大难题。他们只能无奈地面面相觑,接着低下头安静思索属于自己的答案。
对心意已坚的人来说,五分钟稍嫌太长;但对犹豫不决的家伙而言,五十分钟都嫌短。
车厢内静得连呼吸声都一清二楚,以致各班导师说「时间到」的声音令大家全吓一跳。
「各位都决定好了吧,那我要问了。想继续这次旅行的人举手。」
若愉老师预估想继续的同学绝对很少,从人数少的先问比较好统计。不料好几十只手一起高举,情况之团结到了难以计数的地步。
「等等……等一等,先把手放下。」若愉老师有些慌了,怎幺会这样?「不想继续的人举手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