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未盼下楼的脚步顿住,眉头也皱了起来,眼里满是困惑,“胖婶儿要涨房租的话,应该是会通知大家的吧?”
李婶儿也点点头,“怎么会只通知你一个人?”
像是想起了某种可能,李婶儿皱眉看向未盼:“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惹到胖婶儿了?所以她单独只涨了你的房租?”
未盼挠头,言语里皆是不解,“我也没什么地方能惹到胖婶儿啊,上一次交房租她还给我少了两百呢?!”
“胖婶儿这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你少房租,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求你帮忙,然后你没答应啊?”李婶儿拉着未盼走到楼下,把手里的垃圾丟进桶里。
“她上次是说什么我有个很有钱的对象,可是我真的没有啊?!”未盼摊了摊手,脸上满是无奈。
李婶儿也跟着叹气,“那你得去早早胖婶儿好好说说了,怎么就光涨你一个人的房租。”
未盼眼里浮起怒意,叉着腰,“我得去问问!”
和李婶儿道别之后,未盼带着满腔怒意直奔胖婶儿家,其实也不远,就在未盼住的隔壁楼一层。
“铛铛铛!”未盼把胖婶儿家的防盗门敲得哐当响。
“胖婶儿,你在家吗?”未盼扯着嗓子吼。
“嘎吱”门里露出穿着明黄色睡裙的胖婶儿,“什么事儿啊?”
见着来人是未盼,胖婶儿神色未变,带着些刚刚起床的倦意。
她向来睡午觉是要直睡到吃晚饭的时候才会起来的,怎么这未盼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跑来敲她家的门?
“胖婶儿,你为什么就涨我的房租?李婶儿都说了她们家不涨!”未盼叉着腰堵在门口,嘴里的话像一把把的刀。
“呵,就为了这个来吵醒我?”胖婶儿脸上浮现不爽的神色,“我家的房子我想怎么涨就怎么涨,你管那么多?!”
未盼听此眼睛都红了,“可是,可是大家都不涨,凭什么就涨我一个人的房租?!”
“行了行了,有这时间来吵吵,不如赶紧去找工作,要是下个月交不起房租,我就让你拎着你的行李滚蛋!”胖婶儿一脸的不耐烦,挥挥手把未盼推出去,就准备关门。
谁知未盼伸手卡住门缝,就算被门压得手指泛红也不放开:“我不走,你今天不说为什么涨房租我就不走!”
胖婶儿见着她一脸不服和怒气,倒是不怒反笑,“你不走,不走也行,那就现在就搬!”
说着,胖婶儿转身叫来了她的两个儿子。
转身对着站在门口一脸懵的未盼趾高气昂:“给你时间缓缓,你还不领情,那就快点给我搬走!”
未盼见着胖婶儿身后两个高高壮壮的寸头青年,心里却是忽的慌了。
要是她现在被赶出去的话,那她就是真的流落街头了!
因为急切,声音里也带着点嘶哑:“胖婶儿,你可不能这样啊!”
胖婶儿一甩手,把未盼甩了个踉跄,“我管你那么多!”脸上满是不屑。
未盼几乎要哭出声来,“胖婶儿,别,别去,我马上就去凑钱,肯定把下个月的房租凑齐!”
胖婶儿领着两个儿子一路往未盼的楼走去,“刚刚让你走,你不肯。现在来求我,我也不租给你了!”
“胖婶儿!”未盼冲了上去,一把拉住胖婶儿的裙子,双眼通红,声音带着些孤注一掷,“你这样是犯法的,我这个月租期还没到!你不能把我赶出去!”
胖婶儿呵了声,脸上浮起冷笑:“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个月的房租你只交了八百,还少了两百块钱呢!这房子你都住到快月末了,我也是仁至义尽了!”
未盼眼里泪花打着转,手里攥着胖婶儿的裙子却是越发的紧了,逼得胖婶儿不得不停下脚步。
“可当初是你说的我只用交八百的,那两百还是你退给我的!”
“呵,我退给你的?!我是个傻子吗,有钱不拿,要退给你?!”胖婶儿唇角一勾,看向未盼的眼里满是讽刺。
未盼心里一凉,当初交房租只有她们俩在场,没有人能给她作证!
见着未盼手上的劲儿松了,胖婶儿一个用力就把裙子扯了回来,拍了拍被未盼抓起的皱纹,胖婶儿啐了句:“这房子租给了你,真是晦气!”
说着,领着两个儿子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未盼眼泪早就掉了下来,朦胧着泪眼跟着胖婶儿一行的身后,撕心裂肺的吼着:“胖婶儿,求求你了,别把我赶出去,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
胖婶儿走在前面,连顿都没顿,脚步轻快地上了楼,“你没地方可以去,就赖在我家的房子里面吗?我tm又不是搞慈善的!照你这样说,那不是街上所有的流浪汉,我都得收留他们?!美的你!”
未盼磕磕绊绊地上了楼,嗓子都吼哑了,一路惹得许多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云泽小区就这么大,哪家人发生什么事儿,大家都一清二楚。
以前未盼都是站在楼上看热闹的人,只是,没想到这次成了被看热闹的对象。
“诶,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站在楼下的茶馆老板娘叉着腰问旁边的小卖部老板。
“唉,就是顶楼那个姓未的小姑娘,好像是交不起下个月的房租了,胖婶儿要把她赶出去。”小卖部老板抽着烟,一副看尽人间沧桑的模样。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年纪轻轻的,一个月一千块钱的房租都交不起,真是个废物!”烫着大波浪的发廊老板娘抽着细细的女式香烟,嘴里吐槽着。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小姑娘眼不好,找个男朋友是个吸血鬼,带着他妈一起来找这小姑娘要钱。”一旁搓着麻将的老婆婆眯着眼,嘴上解释着,手上的动作倒也没有慢下来,“这么几年了,都没见着这小姑娘攒下什么钱。”
一旁的麻友笑她,“你怎么对这小姑娘这么了解?”
“嗨,不是我了解,主要是这小姑娘这么几年了,新衣服都没几件,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在楼里晃悠,我能不知道嘛?”那老婆婆撇撇嘴,她可不是那种喜欢打听别人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