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笑眯眯的看着刘律师,瑞德说的话实在是太解气了,于是,她在刘律师离开的时候,还特地说:“那么,法庭上见啦,刘律师。”
刘律师在吴凯这边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烦躁,事实上,明眼人看到法院发的传单就已经知道了,这场官司不好打,可如今,自己还是硬着头皮来谈庭下调解,因为刘律师也算是出来工作了几年,认识了不少同僚,如果是认识的人,没准还可以卖个人情,但是让刘律师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对方的律师竟然是外国人,那么就更是谈不上人情了。
瑞德和lily回到办公室,lily问瑞德:“我们真的不把这件事告诉童吗?毕竟她在其中还是很重要的。”
瑞德想凭着自己力量去帮娄艺琳打赢这场官司,所以有意无意的想要隐瞒。
lily权衡再三,最后还是觉得要把这家件事告诉娄艺琳。
娄艺琳伤口愈合的状态还不错,奕仁在帮娄艺琳剥柚子,娄艺琳一口一口的吃柚子。
她看着奕仁一直在帮自己剥果,心里还是有些不忍,说:“所以下次还是买超市里已经剥好的吧!”
奕仁笑着说:“那样不够新鲜。”
本来一片和谐,在lily推开门之前。
lily推开门,说:“童,我要和你说件事!”转眼看到奕仁也在病房里,甚至还皱着眉,lily想穿越回到刚刚,重新开始。
娄艺琳当然不会理会lily现在的心情,这段时间她真好闷着慌,于是就问:“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lily试图转移话题:“你手上的柚子看起来不错!”
平常可能娄艺琳的注意力就跑偏了,但是娄艺琳已经做好要听八卦的准备,所以她直白的戳穿lily
想要转移话题的目的:“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快说,究竟是什么事?”
转移注意力的企图被发现,lily吐了吐舌头,这才说:“我们为了你做了一件事!”
娄艺琳抬眸,带着很是疑惑的神情。
lily被娄艺琳这么一说,低着头不说话。娄艺琳和lily一同工作那么久,两个人虽然很默契,在其中也是不断磨合的成果。在工作中,娄艺琳没少因为lily的一些想法而严肃性的“责备”。
因为娄艺琳在工作中,一直保持着最严肃的冷静的立场。
所以现在听到lily和瑞德一行人没有事先和自己说明情况就有所行动,让娄艺琳认为是不够严谨,立场不够冷静与中立。
lily低着头,委屈的说:“我们也是想……。不让违法的人逍遥法外。难道你不想让田栎受到惩罚吗?”
娄艺琳眨了眨眼,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听过类似的话。
娄艺琳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说:“你们是我很好的朋友,像家人一样,我当然知道,我当时知道你们做的这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我,也算是维护法律的公正。我不是什么很大度的人,我也想让做坏事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你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违背了就基本的知情权。你说对不对?”
lily诚实的点头。
娄艺琳看着lily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如果自己不说的话,未来可能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他们身为法律人,要做法律的捍卫者。
奕仁一直坐在沙发上,看到一直生活在国外,性子大大咧咧的lily被娄艺琳说得委委屈屈。
而娄艺琳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还是一副乖巧小孩子的模样,关于行业与法律原则的问题上却很是专业与严肃。
这一切,都出乎奕仁的意外。
娄艺琳看着lily被自己责备得恹恹的样子,于是就没有持续严肃,和坐在沙发上的奕仁对视了一眼,“噗嗤”一笑:“谅在你还有一丁点良心,现在来告诉我。你把具体内容告诉我,我就不生气了。”
lily听到娄艺琳的这句话,这才有些精神的抬起头,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生气的。”
娄艺琳看着lily:“气,我当然生气,甚至气到想掐你的脸。”
说完就做势伸手掐lily的脸。
lily又和娄艺琳笑了起来。
娄艺琳听到lily和瑞德已经找到了早就已经封到检察院的材料,挑眉:“瑞德那么厉害?连检察院也有和他交情好的人?”
lily下意识否认:“没有啦,瑞德才没有那么厉害。”
接着,她又顺嘴说:“是奕仁帮忙的啦。”
娄艺琳顿了一下,反问:“所以连你也知道?”一边说,一边看向奕仁。奕仁感受到了娄艺琳的目光,下意识的咳了咳嗽,假装自己不在。
lily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出来什么隐藏得很好的事。
太倒霉了吧?
lily在心里感觉欲哭无泪!
本来lily还想继续和娄艺琳聊天,但是没一会儿就被瑞德打电话叫走了。于是,lily只好一走三回头的离开病房。
等到lily离开病房之后,娄艺琳看着奕仁,说:“奕仁,你过来。”
说完,还勾了勾手。
奕仁无奈又有些好笑,起身走过去,没有说话。
娄艺琳又问了一次:“刚刚lily说的那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奕仁听了娄艺琳的问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缓了缓才说:“其实也是不久之前的事。”
娄艺琳听到lily说材料是奕仁帮忙找的,心里早就明白,他在其中也是不可缺少的角色。
娄艺琳眯着眼,说:“你就是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奕仁温柔的说:“这件事让你知道了只会图加烦恼,不如不知道就好了。”
娄艺琳皱着眉,说:“不可以这样!以后不可以这样。”
奕仁叹了一口气,说:“好,我保证,以后无论是什么事情,一定知无不言。”
娄艺琳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说:“拉勾。”
奕仁也伸手,和娄艺琳拉勾。
娄艺琳马上借此机会提出条件:“我要吃关东煮!”
奕仁挑了挑眉,有点好笑的看着娄艺琳。想着娄艺琳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手臂也可以较大幅度动作了,只是不能过度运动而已。奕仁只在心里权衡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下午3点半,又看了看娄艺琳一脸期待的表情,说:“可以。”
娄艺琳马上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奕仁制止了娄艺琳的动作,说:“你要下床?”
娄艺琳点头:“对啊,我们一起去,”
奕仁挑眉,说:“不行,离的太远了,你现在还不可以走动。”
娄艺琳反对:“你分明上一秒刚刚答应!”
奕仁笑着说:“我去买回来给你。你在病房里等着。”
娄艺琳马上开始“点单”:“我要吃海带结,鸭血,南瓜,鸡腿,粉丝,玉米,芋头……。。”
奕仁没有等娄艺琳说完,摸了摸娄艺琳的头:“我知道了,给你买。”
说完就拿着车钥匙走出病房。
娄艺琳心情很好,思思念念想吃的关东煮被奕仁同意,所以刚刚奕仁的摸头杀,娄艺琳也没有向平常那样躲开。
关东煮老板这天刚刚开门,就看到一个帅气逼人的穿着西装的先生走过来,淡淡的说:“把你们店里所有的菜都上一份。”
虽然只是一家小店,但是其中提供的菜还是很丰富的,老板笑眯眯的说:“没想到先生您这么喜欢我家的关东煮。”
奕仁僵硬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因为这位总裁先生从来不吃关东煮。
奕仁看着娄艺琳以及娄艺琳递过来的鱼豆腐,皱了皱眉,似乎还有一丝不解。
娄艺琳并没有因此而收回手,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甚至有些催促的说:“快点,我手好酸。”
随后,奕仁抿了抿嘴,才张口吃掉那块鱼豆腐。
娄艺琳看到对方已经吃了下去,这才笑眯眯的收回筷子,自己低着头吃着碗里的关东煮。
她吃了几口,问:“竟然会买那么多?老板真大方。”
奕仁挑眉,反问道:“是挺大方的,那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想吃?”
娄艺琳点头,理直气壮的说:“对啊!但是你全部都买回来还是很出乎意料啦!”
奕仁笑着看娄艺琳低头一边吃东西一边喝汤的样子,也没有说话。
娄艺琳问:“你说,田家怎么会那么沉不住气?”娄艺琳说的是田家派律师来谈庭下调解的事情。奕仁反倒很明白,缓了缓才用淡淡的语气说:“因为闹上法庭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再者,你看田家,有很多支系,总归也是大家族,在京城里还是有一定名气的,因为一些事闹上法庭,总归是丢了家族的脸。家族没面子,明里暗里殃及的人就很多了。”
娄艺琳点点头,似乎听懂了奕仁的话。
娄艺琳虽然不愿意回到老周家,但是经过之前闹出的一系列事情,很多人也知道娄艺琳算是白家的人,如此一来,都是大家族。但是对于家族观念,娄艺琳并不像同龄人那样知悉,所以奕仁说的那些,她也是听听作罢。
因为没有人会强迫她。
娄艺琳把这个话题引出来,奕仁反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庭下调解?”你们,指的是和娄艺琳保持着一样观点的瑞德和Lily。
娄艺琳看着奕仁,没有马上回答,就在奕仁以为自己听不到娄艺琳的答案之后,才听见娄艺琳说:“你觉得人的欲望会被填满吗?”
奕仁听着娄艺琳的这句话,说:“不会。”
娄艺琳点头,说:“当然不会填满,因为欲望是个无底洞。”
说完这句话,娄艺琳叹了一口气,接着才继续说:“我在澳洲念书的时候,我的导师Bieber教授经常带着我们几个学生一起参加法律援助工作。大家都以为先进发达的国家没有一点黑暗,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永远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今天的天气很好,正好窗外的阳光照到病床上,娄艺琳伸出手,放在被子上,阳光就照在娄艺琳的手背上了。
娄艺琳细细地回忆:“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接到一个小女孩的法律求助。那个小女孩不过才7、8岁大,但是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到一个酒店里。那家酒店既卖酒,也卖人,做着最肮脏的生意,赚最黑心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