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晋摇摇头,也觉得如此。
奕仁本来打算在医院守夜的,护士长带着一名护工敲了敲病房的门,奕仁走过去打开门。
护士长点头算是和奕仁打招呼,就说:“白先生,这是负责照顾病人的护工。”
奕仁料想是沈韵和白秋的授意,于是也是点头说:“好,这几天可能她会睡不安稳,你多照顾。”
护工是一个手脚勤快的大姨,家里也有个和娄艺琳年龄相仿的女儿,听了护士长交代的情况之后,本就心疼极了,这下看到娄艺琳,心里更是越发的心疼,点头说:“好的,白先生,我会好好照顾病人的。”
奕仁颔首,看了看时间,就说:“我也准备回去了,那你多留意,出现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联系。”
和护工交代了几句之后,奕仁走道病床旁,摸了摸娄艺琳的脸,从护工的角度看过去,觉得奕仁的眼神简直就是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
护工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只是觉得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很是般配,于是便发自内心的感叹:“白先生,你和你的妻子的感情可真好。”
奕仁闻言,嘴角上扬,也没有出口反驳对方的话。
就当是自己的妻子吧。
就当是如此。
沈韵心里有事,所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耐着性子等待奕仁的回答,反倒是继续说:“妈啊,从小就不担心你,一直以来就是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你看梓萱,她和你一起长大,你从小开始就对梓萱很好,妈只是想问……。。”
此刻的沈韵开不了口,沈韵还在公司的时候带着一股锐气,而退回家庭之后,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说话也很是平易温和,而如今,沈韵也只是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全职主妇一样。
奕仁似乎明白沈韵想要说什么,就说:“我对梓萱,不只是兄妹之情。”
沈韵心里虽然有预期,但是等到自己真的从自己儿子的嘴里听到这个答案,心里又是另一番感觉。沈韵叹了一口气:“梓萱不愿回老周家,她的父母又都已经离开了,我不希望她会受伤害,你是认真的吗?”
奕仁点头,说:“我对她是认真的。”
沈韵看着自己儿子眼中坚定的眼神,明白了他并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去面对娄艺琳。沈韵还是有些不放心,问:“奕仁,那梓萱那边是什么情况?”
奕仁微微有些笑容,说:“她已经知道了。本来我是打算之后在和你们说,殊不知出现意外情况。”
沈韵这下才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奕仁的肩膀:“你们长大了,会自己处理好自己的情况的。”
奕仁点头。
第二天奕仁才接到秘书打过来的电话。
“白总,您可算是接电话了。”
秘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奕仁疑惑。
秘书这才说:“今天早上前台打电话来说有两个人自称是您的朋友,来到公司就说要找您,他们没有预约。我们劝了他们很久,他们还在大厅这里等着呢。周副总也不在,我们没办法。”
奕仁皱眉,说:“是一男一女吗?”
秘书连忙回答:“对对对,他们是您的朋友吗?”
奕仁颔首,说:“你让他们先在我的办公室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秘书一听,觉得格外惊讶,要知道平常就算是白总的朋友也是要有预约来提前打招呼的,看来这两个人有不小的来头。于是,秘书马上吩咐前台送两人上楼。
前台小姐得令之后,笑容得体的说:“先生、女士你们好,我这就带你们上楼。”
Lily和瑞德点头,跟着前台小姐一同乘着电梯上楼。
Lily感叹:“你还别说,奕仁家的公司还挺大。”
瑞德点头,同意:“是啊。”
Lily像是想到了什么,挪愈的对瑞德说:“我忘了你家的公司也很大啊。”
瑞德虽然是一名律师,但是他的父母是生意人,家里的产业规模很大,按照Lily的话来说就是“瑞德不好好打官司的话,他就要回家继承公司了。”
瑞德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前台小姐听到两人的对话,早就默默的捏了一把汗,果然,自家总裁的朋友也是总裁,要不就是隐形身份是总裁。
秘书早就在电梯口候着,一看到电梯门开了,马上礼貌的说:“先生、女士你们好,这边请。”
走在路上,秘书一边引路一边说:“白总待会就过来了,所以还得请你们先在白总的办公稍微等一下。”
Lily倒是无所谓,说:“没关系。”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没等太久,奕仁就推门进来。
奕仁早就知道是Lily和瑞德,于是就说:“你们这次特地过来是有什么事?为何不在电话里说?”
Lily点头,说:“这件事当面说比较好。”
奕仁看着对方微微有些严肃的神情,点头说:“请说。”
自从周准哲点出自己对人太过于冷淡之后,奕仁就下意识的对娄艺琳的朋友展露友好的一面。
瑞德拿出几份材料,递给奕仁。补充说:“不知道白总对这个案子还有没有印象?”
奕仁大致看了一遍材料,点头:“之前梓萱在澳洲打赢的那场官司。”
Lily点点头,说:“那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但是,我们发现其中还隐藏着一些东西。”
奕仁皱眉,听Lily说话。
当初他们一起努力把维森的罪行暴露出来,保护了天使孤儿院。本就已经是圆满完结,等到Lily把卷宗整理好的时候,才发现,维森暗中雇佣了一个人在那次案子里为他办了不少的事情。当时娄艺琳已经回国,Lily和瑞德找到在监狱里服刑的维森,再三询问之后才能确定,维森当初让那个人把娄艺琳手上的证据弄出来,之所以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正是借了田栎的手。
本来Lily觉得这件事再翻出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了,但是现在娄艺琳又一次被田栎伤害,于是她和瑞德打算再把这件事翻出来。
瑞德冷静的说:“她这样做,违反的是澳洲的法律。”
奕仁心里终于有了确定的答案,当初娄艺琳就有所怀疑,但是自己却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现在才意识到,原来真的是她做的,她甚至不惜和不认识的人合作也要不给娄艺琳好过。奕仁越想越是愤怒,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瑞德和Lily站起来说:“如果你相信我们,这件事请让我们加入。毕竟娄艺琳也是我们的家人。”
像家人一样的好朋友。
奕仁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田栎用着有些恍惚神情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就笑了笑,声音有些凄凉:“爸,我现在这样还能去哪里?”
田先生只好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强求。
随即就下了楼。
田太太看着自己的丈夫从阳台下来,连忙拉着他的手问:“怎么样了?”
田先生只是摇头,看来谈的不是很理想。
田太太也想不通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样子?
一个佣人走上楼,对着他们俩说:“先生,夫人,有一封急件。”
说完就把刚刚收到的急件递给田先生。
田先生疑惑,拆开信一看,发现是法院发来的传票。
田太太也觉得很疑惑,凑头一看,忍不住问道:“这……这是法院的传票?”等到田太太看完传票上的内容,才发现,传票上写着的不是伤害娄艺琳的案子,而是机密偷窃案。
田太太心里更是疑惑:“为什么小栎和机密偷窃案有联系?老公你快去帮小栎看看具体情况。”
田先生脸色阴沉,看起来很是阴郁,说:“这件案子不寻常,是国际案子。”
田太太听了自己丈夫的话,心里很是担心:“法院那边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小栎怎么可以和一个国际官司有联系呢?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国内啊,难不成……。。”
田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和丈夫就对视了一眼。
难不成是之前在澳洲的时候?
田太太不敢确定,看着那张传票,心里一直没有底。
另一边在律师事务所,吴恺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Lily和瑞德。
“你们说想和我们律所合作打一场官司?”吴恺看着刚刚Lily递给自己的材料。
瑞德点头,说:“是的。因为现在在中国境内,我们这边无法依靠我方力量完成这场官司。”
Lily在一旁点头。心想:“瑞德可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吴恺大致翻了一遍材料,微微皱眉:“你们要知道,机密偷窃罪在不同国家的法律中是不同的界定的。”
瑞德点头:“就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才希望可以借助贵方的力量来完成这场官司。”
吴恺点头:“这倒也算是个交流项目,不过我们这边要具体看到卷宗才行。”
瑞德颔首,说:“没问题。”
转头对着Lily使了一个眼色,Lily笑着说:“吴律师,我明天就把卷宗给你。”
吴恺同意下来。
有一些材料瑞德一行人没有办法找到,Lily把求助的眼光看向奕仁,于是就掏出手机给奕仁打电话。当时奕仁正在医院陪着娄艺琳。
不对,更确切一点来说,是奕仁在娄艺琳身边处理文件,娄艺琳半靠在床上,看电视。
因为身上还有伤,娄艺琳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乖乖的坐在床上。
奕仁拿着公司文件,隔一段时间看向娄艺琳。
娄艺琳还在因为奕仁不容许自己吃零食而耿耿于怀,发现到奕仁看向自己的眼神,故意“哼”了一声。
奕仁好笑,伸手摸了摸娄艺琳的头:“还在生气?”
娄艺琳点头:“那当然,我要生一个周的气!”
奕仁倒是乐了,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
随即,奕仁看到Lily打电话过来,于是就接通电话。
“奕仁,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Lily听到对方接通电话就说。
“什么事?”奕仁淡淡的开口,斜眼看到娄艺琳一动一动的,又把手放在娄艺琳的头上,娄艺琳在不牵动伤口的范围内躲开奕仁的手。
“关于之前和你提到的田栎机密偷窃罪的问题,虽然大致的材料已经具备了,但是还有一些材料,我们没有办法弄到手。”
Lily没有隐瞒,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