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仁也笑得极轻,缓缓地,在她唇上也落下一吻。
奕仁正要深入,屋内骤然响起一道铃声,两人皆是吓了一跳,奕仁的手机已经关了,那就只能是……
奕仁挑起单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看她。
娄艺琳一瞬间有些脸红,她狠狠瞪了奕仁一眼,然后去接电话。
来电话的是陈俊。
娄艺琳接了。
自始至终,奕仁都托腮看着娄艺琳拿着电话“嗯嗯嗯”的,仿佛多一句话都懒得说,那边人又不肯挂电话,娄艺琳只能耐心周旋着。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娄艺琳终于挂了电话。
奕仁看着她那不耐烦的表情,轻声问道:“谁的电话?”
娄艺琳冷冷吐出两个字:“陈俊。”
奕仁莞尔。
“问我明天过不过去吃饭,我去干什么?给他们一家子添堵?陈锡慈现在差不多恢复了,恢复了就好咯,跟我有什么关系,之前用不到我的时候恨不得我自生自灭,现在利用我,得到好处了,才想起来要安抚我,觉得对不起我,他们早干什么去了?亡羊补牢早就已经晚了。”
奕仁含笑听着她的话,道:“那你怎么没有直接挂断电话?”
娄艺琳:“……”
娄艺琳从小就没有感受过什么家庭的温暖,范宗耀在她身边也与不存在一样,再加上范曼妮处处打压她,陈兰则是根本没有机会,娄艺琳算不上过过什么美好的童年,更算不上有什么亲人,现在冒出来个陈家,冒出来个便宜外祖父和表哥,娄艺琳就是再怪他们,嘴上说着不愿与他们来往,心里也是对这份血缘亲情有着向往的。
奕仁还是含着笑:“只是想吃那顿饭?”
娄艺琳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掐奕仁的脖子:“你一句一句挤牙膏似的挤我的话是吗,你把话全说痛快不行吗?”
奕仁笑开:“被我看穿了恼羞成怒?”
说实话,到这种地步,娄艺琳相当于无父无母,唯一算是精神寄托的顾伯也去世了,能称得上血缘亲人的只能从陈家那边找了。
娄艺琳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奕仁笑道:“明天我陪着你去?”
娄艺琳翻白眼。
“去,给长辈回电话,语气好点,没准明天还能要来压岁钱。”
娄艺琳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奕仁挑眉:“刚才你回准话了?”
娄艺琳点头:“我跟陈俊说了不去。”
奕仁让娄艺琳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晃了晃她:“那你就再打个电话,说你改主意了。”
娄艺琳看半晌奕仁,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给陈俊打了回去。
是陈锡慈接的电话,他好了许多。
娄艺琳支支吾吾:“陈锡慈?”
陈锡慈一看就是大好了,还有心思占便宜:“真没礼貌,该叫哥。”
娄艺琳:“……”都什么毛病!
娄艺琳问道:“怎么陈俊的手机在你这?”
陈锡慈道:“父亲他去厨房帮忙,手机落在我这了。”
“那你在哪,让你父亲来接电话吧。”
“没关系,有事你跟我说就好。”
娄艺琳沉默一会,看一眼奕仁满脸的鼓励,她道:“奕仁说明天想去你家吃饭。”
奕仁:“……”
陈锡慈:“……”
陈锡慈声音有些发抖:“那……那就过来吧,我去……去同父亲说。”
-
大年初一。
陈与平坐在主位上,一张脸沉得有些可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娄艺琳和奕仁都出现在了这个家族聚餐上。
陈俊使着眼色,示意老爷子冷静一些。做主是他做的,更没有告诉老爷子,若是叫陈与平知道了,这一顿饭能不能吃下来都不一定,只能先斩后奏为上策。
陈英这个长姐不在,陈俊说话便是能管上用的,他看了陈勇和陈风一眼,斟酌着道:“爸,娄艺琳毕竟有恩于陈家,还是陈家的血脉,过年这顿饭不管怎么样也都要叫来吃一吃的。”
陈与平冷哼一声:“现在知道血缘的重要了,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老爷子这话一出,饭桌上一下安静了。
陈锡慈见不得这个场面,打圆场道:“爷爷,人接受一个事物是需要时间的,如果突然有人跑出来,说他与我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我都得费神需要仔细想想他的话是真是假,更何况还是一上来就有求于人了。”
陈锡慈这话一下子就把陈与平噎得说不出话来。
陈俊无奈:“锡慈,你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陈锡慈笑笑:“父亲,只是个假设而已,你不用太紧张。”
一个恰当的玩笑,让满桌尴尬的气氛顿时消散。
娄艺琳自始至终低着头,今天是陈家的家宴,她仔细想了一想,来得确实不合适,她也是一时脑袋抽了才愿意来。
奕仁看她低沉的气息,道:“走吗,若是觉得委屈,我们现在就走,不用给陈与平留脸面。”
娄艺琳想了想,却是摇头。
陈俊好心邀请她,她没有不来的道理,更何况大过年的时候,她不能给添晦气,让这一桌子的人都吃不下饭。
奕仁低声叹气,看着娄艺琳那副样子,一直都在问她想吃什么,怕她心里堵得慌不肯多吃,几乎一直都在给娄艺琳夹菜。
桌上的人大多都忌惮奕仁,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什么。
一桌人吃得安静,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陈与平受不了这气氛,撂了筷子,道:“怎么了,家里长辈还不能说小辈几句了,我说的话有多重?就这心理素质,出去别说是我陈家人。”
此番话一出,犹如一记重磅炸弹,彻底炸开了。
陈俊一顿,随后露出个笑:“爸,你说的事,家中小辈确实该好好管一管。”
陈与平嗤了一声。
陈锡慈吃不多,面上却始终含着笑,慢慢喝着汤。
而话题中心的娄艺琳,一听这话,直接愣住了。
奕仁轻轻推推她,她才回过神来,斟酌着字句,艰难说道:“管小辈管太多,可能会激出逆反心理吧。”
桌上的人哄然大笑,娄艺琳也不知自己说错了哪,茫然地看向奕仁。
奕仁也在轻笑,她悄悄附在娄艺琳耳边道:“没关系,他笑他们的,你不用管,总之不是在嘲笑你。”
娄艺琳拧眉:“那你又在笑什么?”
奕仁哼笑:“我在笑你可爱。”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陈与平噎没再找娄艺琳的茬,再加上他那一番话,自然是默认了陈家接纳娄艺琳,陈家的人都还不错,倒也没怎么难为她。
奕仁和娄艺琳临走的时候,陈与平别别扭扭地让管家拦住他们,娄艺琳不解,听了半天陈与平的训话,云里雾里的。
半晌,陈与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她:“怎么不给外祖父拜年?”
娄艺琳一惊,奕仁一笑,半晌,她才缓过来,道:“外祖父,过年好。”
奕仁含笑,也给了陈与平这个面子。
陈与平摸了摸下巴,又给奕仁掏出一个红包,道:“算了,能占汪总这一回便宜,不能白占。”
奕仁:“……”
娄艺琳转头看他:“奕仁,我这辈子没什么理想,就是过个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波澜起伏,但幸福就够了,我不需要什么大富大贵,千人之上我能过,一贫如洗我也能过,但所有的前提……”
奕仁明知开车的时候被转移注意力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但他拼了命,也趁前方道路没有车的时候转了个头。
娄艺琳微微低着头,双手绞着,大拇指不断互相环绕着,暴露了她现在有些紧张的心情。
即使是奕仁那匆匆一瞥,他也望见了娄艺琳发红的耳尖,和被她藏进围巾里此刻定然是发粉的脸颊。
奕仁心情非常好:“嗯?”
娄艺琳道:“前提就是,你还在。”
奕仁的手一顿。
娄艺琳又道:“如果你不陪着我了,我过怎样的生活都没有意义了,这么说吧……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你。”
奕仁深吸一口气:“娄艺琳,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娄艺琳浑身一僵,缩在座位里不敢动。
奕仁索性把车停到路边,车子刚一停下,他就欺身过去,狠狠咬住娄艺琳的唇:“你说的那些话,怎么字字都往我心窝里扎?”
奕仁鼻息粗重,手也不老实起来。
娄艺琳艰难推拒着,喊道:“现在是在外面,你别……”
奕仁忽道:“我知道是在外面,不如就让别人看看,你娄艺琳,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奕仁肾上腺素分泌得过剩,体内各种雄性激素也到达顶峰,那些话简直就像是催.情.药,比什么都有用,都到临门了,哪收得住。
娄艺琳死死扯着自己的衣服,像扯着最后救命的稻草一样,喊道:“奕仁,你,你清醒一点!”
一边喊,一边上脚,差点踹中奕仁的命根子。
奕仁笑得发苦:“你这是想把你的下半辈子也赔进去?”
娄艺琳狠狠往外推着奕仁:“现在是在外面,你疯了?”
奕仁无奈,只能作罢,狠狠咬了几口娄艺琳的嘴唇,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道:“回家你等着。”
娄艺琳缩得小小的,尽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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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娄艺琳只恨不得自己变成个哑巴。奕仁变法儿地折腾她,她最后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嗓子也喑哑无比,奕仁却强硬无比,粗暴之中勉强能寻到几分温柔,娄艺琳到最后昏昏沉沉,恍惚之中只能看见奕仁的脸,到最后,她只知道搂着奕仁的脖子,全身僵硬,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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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若是不允许放鞭炮,那就没什么意思,刚刚大年初二,两人都窝在被子里,不想动了。
娄艺琳全身懒散,窝在奕仁的怀里,乖巧得像只兔子。
奕仁手揽在娄艺琳腰上,一脸满足。
奕仁原本作息时间精准得可怕,可有了娄艺琳在,他也破天荒地改了。
佳人在侧,奕仁也明白了点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奕仁情难自禁,轻轻在娄艺琳额头上落下了一吻,娄艺琳迷迷糊糊地:“你干什么?”
奕仁道:“你猜?”
接下来一直到初七,两人就在家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外人的电话一概不接,娄艺琳闲下来就去画画,然后被奕仁给抓回来,娄艺琳叫苦不迭,哪知奕仁精力旺盛,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