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颤抖着嘴唇,声音虚弱的仿佛生病了一样,可他问了,她不敢不回答,更不敢说谎,“为了自由,你说过,我生了宝宝就让我.....”
一句话彻底惹怒的霍靳泽,他深邃的眸子因为愤怒染上淡淡的红,他恶狠狠的瞪视着她,“你知不知道.....”
她对自己主动他有多么欣喜若狂。
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也学会了在他面前演戏,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尽量压抑着胸腔的愤怒,“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不给你点惩罚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话落,他直接将她抱进怀里,“既然这么想要自由,那我就成全你!”
安夏心里一阵紧张,她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
可是,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她配合他,仍然没有拒绝的意思,即便她知道,等待她的即将是一场暴风雨。
她忍耐着,死死的咬住牙齿,就是不发出一点的声音,她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怯懦。
她甚至不会落下眼泪,她不会哭,不要哭,哭泣是弱者的表现。
她不要示弱。
尽管如此,她的眼角还是渐渐染上的泪花。
霍靳泽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阵的心疼,想到她说的话,想要得到自由离开他,他抿紧嘴唇,狠心的撇过头不看她脆弱的样子。
直到她脸色微微泛白,直接昏了过去。
她突然没有了反应,霍靳泽背脊一僵,整颗心脏都跟着提起来,他屏住呼吸甚至有些不敢看她。
他突然害怕了。
他急忙伸出手指探探她的脉搏,感觉到她有力的心跳他一颗悬挂起来的心才算放下。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的如此牵挂着他的心,他的心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跟随着她的情绪跳动变化着。
看着她被闭着双眼微白的小脸,霍靳泽的心里闪过一抹疼,他心疼的伸出手掌落在她的脸颊上,小心的摩擦着,“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呢?小雨,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
他已经等不急了。
她曾经是那么的依赖他,只要她害怕的时候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都会变的很勇敢,仿佛不会再那么畏惧。
那个时候,他就是她的避风港,可是现在呢?
她如此的畏惧他。
看着她的样子他心疼不已,但是,他的心里没有一点点的后悔,他不后悔,今天做的事情是他梦寐以求的。
她是他想要的女人,也是他唯一的一个女人。
他轻轻的抱着她将她拥入怀中,沉沉的睡去。
隔天,一大早他就起床去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没有像往常一样吃早饭上班。
她还没有醒。
他在书房工作到九点的时候,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叫了佣人过来。
“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一个带着几丝银发的妇女走了进来。
“看她起床了没有,做一些清淡的食物送到我的卧室去。”霍靳泽看着佣人淡淡的吩咐。
佣人先是一愣,她以为他要吩咐她给他做些什么吃,没想到却是送到安小姐那里。
她应了一声,转身之际,她忍不住的顿住脚步回过头提醒一句,“少爷,你的早饭也还没有吃。”
“知道了。”
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吩咐。
佣人看了他一眼,犹豫着没有再说什么,走出书房按照他的吩咐做了一些浅淡小粥,还有一些小菜端去了楼上卧室。
霍靳泽继续跟视频里的助理讲话,即便那边有很多的事要处理,他也只是吩咐助理去做。
没过十分钟,佣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他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佣人的身上,“她吃了吗?”
佣人摇了摇头,”少爷,我连房间都没有进去,去敲门叫了她几声,安小姐没有回应。”
她还没有睡醒吗?
“你先去忙吧。”
佣人领命出了书房,霍靳泽略一思索,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霍靳泽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十点多了,他抬头关掉了视频会议走出了书房。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他顿住脚步,叫了佣人拿来准备好的早饭。
佣人刚要跟着他走,霍靳泽忽然淡淡开口,“给我。”
佣人一愣,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
霍靳泽看了他一眼,主动从她的手里接过托盘,端着食物姿态悠然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女佣的眼里闪过诧异之色,少爷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样伺候过别人?
还是一个女人?
彼时,霍靳泽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口,他一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抬起落在门把手上,刚要用力开门,手指忽然顿住。
他略一沉思,松开了把手叩响了房门。
“该.....”他张了张口,那句“吃早饭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又咽了回去。
他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一个人说话,莫名的有些不适应,想到她昨天的行为,他心里一阵不平衡。
说到一半的话又变了,“起来,陪我吃饭!”
他的语调也比刚才强硬了一些,里面没有人回应。
她在生他的气吗?
她有什么权利生气,他心里一阵气怒,“打开门。”
他等另了秒,里面还是没有人应声,他不悦的蹙眉,心里的怒气更胜。
他想也不想的握住门把手,手指用力把手只是动了动却没有被打开,仿佛是从里面被人反锁了。
这个女人对他的反抗真是越来越明显了!
他又敲了敲门,语气带着人怒气,“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三秒钟时间。”
三秒很快过去,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他压着怒气等了两分钟,眼前紧闭的门板还是没有打开,连应答的声音都没有。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的心里一紧,“夏夏?”
里面还是无人应声。
一瞬间,他心里的怒气消散的无影无踪,整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心里生出一抹歉然,他心里想要道歉,却又难以说出口。
道歉这种事情,他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做过。
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一下子慌了,他急忙将手里的饭餐放在一边,叫了佣人拿钥匙过来。
佣人刚打开门,就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抬头,霍靳泽的人影已经站在了床前。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少爷焦急成这个样子,一向沉稳睿智的他仿佛一下子失去的方寸。
这还是那个刀子在眼前眉毛都不动一下的霍少吗?
霍靳泽跑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夏一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想到他叫了许久她都不应声,刚刚压下去的怒去再一次涌现。
“谁允许你把门关上的!叫你怎么不应声!”
安夏仿佛没有听见他的一般,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发呆,她不想见到他,不想听见他说话,就这么简单。
“我在跟你讲话!”她不回应,他又是一声怒吼。
安夏感受到他的愤怒,肩膀害怕的缩了缩,她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脑袋都用被子蒙起来。
她越是这样,霍靳泽就越加的恼怒,他愤怒的抓住被子的一角,扬手将被子掀开,被子下的她脸上有泪水在缓缓流淌。
霍靳泽的一愣,怒气聚集在胸口死死压住,他第一次发现,她竟然畏惧自己到这样的地步。
他要说出口的话哽在了喉咙里,“你.....把衣服穿上,出来吃饭。”
床上的人只是小心的看着他,白嫩的手臂一点点的伸向被子,慢慢的拉过来盖上自己的脑袋,只剩下一双小眼睛露在外面。
她的样子让他心疼的蹙眉,心里一痛。
他不由的放缓了语气,无奈的叹息一声,侧头看向佣人,“把饭菜拿进来。”
霍靳泽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左右着他的情绪。
就在刚刚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他的情绪浮动巨大的让他都震惊不已。
他什么时候情绪变得如此飘忽不定了?
佣人睛一切看在眼里,但还是难免讶异,她心里倒是明白了一点,这位安小姐在少爷心里的位置非同一般。
佣人将饭菜拿进来,在霍靳泽的逼迫下,她才肯拿起筷子吃饭。
可是吃过饭之后,她还是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缩在床上一言不发。
安夏此刻心里想的就只有怀孕这一件事,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摆脱这个男人。
一连两天,安夏都是这个状态,只要霍靳泽走进房间,她都会躲进自己的被子里。
她只是不想看见这个一直逼迫她的男人。
她这样躲躲藏藏的心态让霍靳泽心里一慌,看着她对自己毫不理睬的样子担忧不已。
他跟她说什么,她都不理会,他一发怒,她就会像蜗牛一样,缩进被子里。
她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她,总是缩在角落里,将整个人都埋起来,好久,他才让她走出那段阴影。
难道还要让她因为自己回到当初吗?
不。
霍靳泽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安夏凝神沉思许久,漆黑的眸子渐渐变得沉重,他在心里似乎做着某种决定。
他冷傲的身影走出卧室,直接去了自己的书房打开了保险柜,霍靳泽从保险柜里拿出母亲的项链紧紧握在手心。
眼里满满的愧疚,看着手里的项链仿佛那个美丽慈祥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一般,他在心里默默的对她说着,母亲,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