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安夏恼怒的冷声质问,眼神有些严厉的落在他的身上。
安晟辰仿佛看不见她脸上的怒气一般,他装出一脸纯良,一脸茫然的微微歪着头看着她,天真无比的问:“妈咪,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你不用在那里给我装糊涂!说,是不是你把我给卖了?刚刚是不是你故意让霍靳泽闯进我的浴室的!?”
安夏的语气无比的笃定,她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霍靳泽只是一个偶然,他不会那么急冲冲的跑进来关心她。
想到这些,她的脑海里不由的想到刚刚他焦急的脸色,他脸上的慌张之色仿佛就在眼前。
他一向镇定自若,如此慌张的样子真的很少看见。
她这样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渐渐的发起呆来。
安晟辰却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他悄悄的走到她的面前,摆了摆手,“妈咪,妈咪?”
他的喊声让安夏忽然回过神,有些愣愣的看着他。
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走神了。
安晟辰看着她那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心里一喜,他笑嘻嘻的追问,“妈咪,你刚刚在想爸爸吗?”
被一个小孩子看出自己的心思,安夏的脸上更加有些不自在,她将这些不自在转为严厉,她绷着一张脸很不高兴的开口:“现在不是你问我,是我问你!回答我刚刚的题!”
“妈咪,书上说,心虚的人都会故意大声说话来掩盖自己的心虚的。”安晟辰很有道理的说道。
安夏的脸色沉沉,眼神微微眯起瞪视着他一言不发。
安晟辰知道她真的生气了,他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胡乱言语什么。
他咬着嘴唇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他的小眼睛不经意的落在安夏的脚上,看见她赤裸的脚,那脚踝上淡淡的淤青上。
安晟辰脸色忽然沉下来,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他急忙跑过去,“妈咪,你的脚怎么了?”
他急切的伸出手落在她的脚上,小心轻柔的抚摸着,一双小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妈咪,痛不痛啊?我给你吹吹,呼呼就不疼了。”
他一边说着,丝毫不给安夏说话的机会,他低下头小嘴巴靠近她的脚踝,脸上没有半分的嫌弃,小心翼翼的吹着她的脚。
安夏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暖的风吹在自己的脚背上,那股暖流直接吹进她的心里,仿佛她的脚在那一瞬间就不疼了一般。
“妈咪,你是不是在浴室摔倒了?”
安晟辰心里有些小小的自责,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谎话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安夏看着他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的那份气怒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知道是你捣鬼,妈咪不生气了,不过下不为例,好不好?”
安晟辰心疼的看着她的笑,诚实的一句一句的跟她交代事实,“其实是我故意骗爸爸跑道浴室去的。”
“都是我胡说妈咪才会这样的.....”
安晟辰越发觉得是自己把她海城这个样子,心里内疚的忍不住哭了起来。
“呜呜.....妈咪,我是个坏孩子.....呜呜.....”
他的眼泪瞬间从他的眼角滑落,看着他哭到抽泣的样子,安夏的心里一阵心疼。
他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看见他哭泣她怎么会好受?
顾不上脚上的疼痛,她急忙凑近他一些一把将他抱紧自己的怀里,“不要哭了,是妈咪自己不小心,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扑进她的怀里安晟辰莫名的觉得自己错误更加大了几分,心里除了内疚莫名的又多了一丝丝的委屈。
她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小笨蛋,妈咪受伤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好了,不哭了。”
她抱着他,小声的安慰着,他只是趴在她的怀里哭泣。
她能感觉到他的泪珠染湿了她胸口的衣服,她抱着他,好久好久。
或许是因为时间真的有些晚了,安晟辰趴在她的怀里哭泣着睡着了。
等到他睡着了,她小心的抱着他将他放在了床上,她是一个护士,她知道自己的脚伤并没有什么,只是轻微的扭伤。
只有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安夏安顿好安晟辰,直接换上睡衣掀开被子睡在了他的身旁。
一番折腾她也有些累了,很快,房间里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了好一会儿,躺在她身旁的小身体忽然蠕动了几下。
微微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安晟辰忽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明亮的大眼睛还有着淡淡的水雾。
他睁开眼睛瞪视着房顶,眼底没有一丝丝的睡意,刚刚熟睡的样子都是他装出来的。
他小心的转过身,轻声的在安夏的身边呼喊,“妈咪,妈咪.....”
他喊了几声,见安夏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急忙起身悄悄的出了房间。
深夜里,安夏梦见安晟辰忽然长大了,她长成了一个像霍靳泽一样的健壮男人,他躺在她动身侧,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安夏看着他有些欣慰的笑了,“小恶魔,你终于长大了。”
她慢慢收紧手臂,紧紧的将他抱住。
霍靳泽抱着她,虽然她知道,她梦里梦见的人并不是自己,可是,能得到她这样的回应,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划过一抹温暖。
这种拥抱着她,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感觉真的久违了。
想到安晟辰将他从自己的床上叫到这里来,他就忍俊不禁,看来他这个儿子算是养对了!
翌日。
安夏缓缓从梦中醒来,她展开手臂伸了个懒腰,昨天她睡得真的很安稳。
这是她这六年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觉了。
或许是因为安晟辰忽然又回到自己身边的感觉吧。
安夏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不见安晟辰的影子,她也没有奇怪。
那个小鬼头经常这样早起。
安夏看了一眼时间,正要起身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一个佣人手忽然端着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等到她的脚步走进了,她才看清楚,她的托盘里放的是一些洗漱用品。
佣人站到床前,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她的面前,“安小姐,你的脚受伤了,就在床上洗漱吧!”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以前她在法国的时候,就算是生了重病也要坚持自己爬起来,现在只是脚扭伤都有专人伺候了。
安夏倒也没有推脱,点点头朝她礼貌的笑了一下,伸手拿起牙刷。
她的手刚刚伸出去不由的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