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与这件事情肯定无关,他是不会打着残影宫雪影的幌子做坏事,更不会干这种有辱师门的事情。”柯奕良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他不是已经离开长生门很多年了吗?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没有改变,或者他因为其它迫不得已的原因参与了这件事情呢?”
“不可能,不可能。”柯奕良连连摆手。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但也没准他会知道些什么。别人打着他的旗号作恶,难道他就一点都不知情,一点都不在乎?即使不在乎他自己的名声,那长生门的名声,还有......雪影的名声呢?”
“你干嘛揪住他不放了,我敢跟你保证,这件事情跟我师兄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你也不用多心往我师兄那去猜了,猜来猜去都是无用功。”
“柯大哥,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多年与他未见,倒像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很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似的。”
“我只是非常的了解我师兄这个人罢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品我清楚。虽然我不能知道他所有的想法,但是,我能确定什么样的事他绝对不会做,所以,你就别想他这事了,赶紧换个思路吧!”
说完,柯奕良又大踏步的走了,尺素不紧不慢的跟在其身后显得有些泄气。尺素本想借调查下毒事件真相为理由,让柯奕良提供一些找到慕歌的线索,好快点完成宫主交给的任务,没想到柯奕良在慕歌的事情上态度会是如此的坚决,这条路被堵死了还真是让人头大。
来长生门疗毒的人都渐渐有了好转,尺素也轻松了许多,可以分下心来仔细瞅一瞅残影宫外的世界,虽然范围仅限于长生门。她经常也会盯着某个路过她身旁的男人看,看多了看久了,看习惯了,也看出问题了:他们到底哪里有毒呢?虽然有个别男人真的让人很讨厌,可这里大部分的人看起来就像是残影宫的姐妹一样,都是没有什么异常的普通人罢了,为什么残影宫的宫规要求她们必须对男人疏远甚至敌视呢?
一日夜里,尺素打开了屋内的窗户,搬了个板凳坐在窗前望着月亮,今天是满月呢。她突然想到还在地牢里的绮灵,现在每天都活的暗无天日。夏末秋初的晚风吹到人身上多舒服啊,但是绮灵已经感受不到了,更看不到这样皎洁明亮的月光。尺素回忆起当年自己初到残影宫时,无知又笨拙,干什么都比别人慢一步。绮灵总是鼓励她,耐心的指导她。虽然俩人都是宫主的嫡传弟子,但是待遇上却天上地下的差别,似乎师傅对自己有一百个看不上。这让年少的尺素非常的难过,甚至自卑。每次她独自伤心难过的时候,绮灵总是给予她安慰,绮灵总是对尺素说“放心吧!你还有我呢,我会在你身旁,在你身后......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
想着想着尺素不禁垂下了眼泪。她昂起了头,擦掉滚落到脸颊上的泪珠,心里又开始狠狠咒骂那个“诱骗”绮灵的男人,她怨恨那个男人让绮灵陷入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境地,也讨厌他竟然企图把绮灵从她身边带走。
正当尺素对着月亮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月亮附近有什么东西正在不紧不慢的飞过。那什么东西?似鸟非鸟,似虫非虫,周身竟然还散发着悠悠的银光,尺素猛然一惊,匆忙拿起柯奕良送给她的哨子,跑出了房间。她一边追着那些“飞虫”跑,一边吹起看口哨,但又恐怕引起他人注意又怕柯奕良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便每跑出一段距离便吹一声,连续三次后便不再吹了。
柯奕良听到口哨时,正在院中踱步,忽然听到哨响,且哨声逐渐悠远,便急忙追了过去。尺素打起架来可能不是什么好手,但论起轻功倒是有双好腿,一路紧跟着那“飞虫”,生怕跟丢,没多久长生门就被远远的甩到了后边。而柯奕良追了好一会才见到尺素的人影。他猛地发力,一把拉住了尺素,问她这是要干什么。尺素心急,来不及和柯奕良解释,只是低声告诉他,“跟着我,别出声。”柯奕良见尺素面色严肃,也没有继续再问。
俩人不知道追了多久,才在一片树林中停下。他们躲在一片矮木从中,尺素伸手指了指散落在树上的“飞虫”,并对柯奕良说:“那是地灵鸟,它们在等它们的主人。”
柯奕良这才仔细看起他之前不曾注意的那些“飞虫”。这些地灵鸟说是鸟,但却没有鸟的样子,它们身材细长,长约一尺,长着一对像鱼鳍一般短小的翅膀,身下有两爪。周身发着淡淡的银光,在淡淡暖黄色的月光下,地灵鸟就像是洁白无暇的凡间精灵。仔细观察,柯奕良发现它们的爪子里似乎握着什么发着不同光亮的东西。
“那些地灵鸟爪子里握的是什么?”柯奕良小声问道。
“那些是灵,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若是不能安息,就会化成灵,飘散在这个世上,地灵鸟可以抓住这些灵。”
“地灵鸟抓住这些灵做什么?”
“送给它们的主人。”
“它们的主人?它们的主人要这些灵做什么?什么样的人能控制这种鸟?”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现在没办法仔细回答你,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安静,最好就像个死人一样,不要引起它们的注意,不然一会可能那些鸟手里抓着的就是我们的灵了。”
“有那么可怕吗?那我们在这干什么?等着喂鸟吗?”
“等着看,究竟谁是这些地灵鸟的主人,食物已经备好,主人该出来用餐了。”
虽然柯奕良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深更半夜在这荒郊野岭里,听尺素神经兮兮的讲述这么一番话,也不禁有些紧张,他不由自主的向尺素挪近了一点,尺素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轻易乱动,保持安静。
地灵鸟散落的那棵树,是附近的“名树”,因为这棵树的年龄已有百年,生命力极强,非常的茂盛茁壮,想要环抱住这棵树需要三个大人才行,经常会有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爬上这颗树,站在粗壮的枝干上极目远眺。突然,一阵凉风吹过,树叶都沙沙作响,那棵大树的枝干上飘起了一片雪白的衣角,尺素和柯奕良全都屏气凝神的望着那棵大树,要看看这位能控制地灵鸟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见那粗壮的枝干上,一个人影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的头发和裙摆一同随着落叶飘荡,她站在月光下,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明朗,当她伸出手召集身边的地灵鸟时,躲在矮木丛中的尺素和柯奕良,早已目瞪口呆,晴天霹雳一般,如果不是俩人及时捂着了对方的嘴巴,恐怕尖叫声就要划破这片黑夜了。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