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会嫁给煜王为妻!”宋清俞声音清脆,目光与宋震天直视,“无论父亲问多少遍,女儿都是这一句话。”
“放肆!你简直就是疯了。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你以后定然仍然会犯错,将家法拿来。”
阿囡听到家法,面色慌乱,紧张的不自觉攥着自己的衣袖。
“父亲,这是女儿的决定,就算父亲打我,我也不会改变。”
闻言,彻底激怒宋震天,宋震天直接将丫鬟递来的鞭子接住。不由分说,一鞭子朝着宋清俞身上狠狠的就抽过去,抬高了声音道:“逆女,你再说一遍!”
“我不愿意嫁给煜王。如果非要嫁过去,女儿这就回到老家,再也不回来。”
宋清俞面色倔强,果然这个父亲,不是在意她,而是在意那桩婚事。他打的越狠,宋清俞越是清醒。一鞭子落下,痛楚直接传遍全身。
但是她必须要忍住。
“你!你简直是想要气死为父!”宋震天看到宋清俞如此倔强,只好道,“来人将大小姐,关到祠堂。她一日不让承认犯错,一日不准她吃饭!”
沈氏很是奇怪宋清俞的忽然反常,按理说每个人都想嫁到王府,怎么宋清俞去了一趟皇宫,回来想法就彻底变了呢。
沈氏眼睛微眯,宋清俞不愿意嫁,这不是正顺她的心意吗?
连忙来劝宋震天,“老爷,你也别为难阿俞了,说不定阿俞进了宫,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也是有可能的。”
宋震天一怔,声音震颤,但是这确实是唯一的理由。吓得他目光恶狠狠的盯了宋清俞一眼。“心上人?她敢!”
沈氏见宋震天坚决,继续劝着,“老爷,阿俞年小,好好教导便是。”
宋震天冷哼一声,“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已经宣告了今年中秋成婚一事。这件事不容更改,否则就是欺君大罪,整个宋府都赔不起。”
沈氏一惊,“皇上已经确定了?”
闻言,宋震天知道事实已定,也微微放心,就算宋清俞不嫁,也由不得她了。只要将她看好到中秋。但是宋清俞的性子,还要好好约束。
竟然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在那种场合乱说话!
“来人,还不将大小姐带去祠堂跪着!”旁边立刻有人小厮前来请宋清俞。
语罢,外面小厮忽然火急火燎的撩开帘子冲了进来,“老爷,镇国公沈大将军到了。”
宋震天一惊,想着这除夕之夜,怎么镇国公到了,“快请。”
相比而言沈氏淡定许多,仿佛她早就知道的样子,在宋震天说完话以后,立即从上座下来,恭敬的退到一侧。
镇国府的镇国公沈信成即是沈氏的父亲。年过六十,老当益壮,这么长久以来,仍掌握着镇国府的大权。南征北战,毫不含糊,就连华璟帝都对其赞赏有加。
当年宋震天初入朝堂之时,他还刚被封为镇国将军不久,如今已经到了正一品的国公。宋家在其的扶持下,也成为三大世家之一。
宋清俞手心微微攥紧,当年若不是镇国府横插一手——宋清俞目光骤冷。
宋震天无意看了宋清俞一眼,连忙道:“阿俞,你先回去。”
宋清俞缓过神,刚要应下。
门帘拉开,一个身着墨色巨蟒宫缎的人踏步进来,同时洪亮的声音,仿佛钟声一般压迫而来,“不必让她走,老夫这次来要说的事也和她有关。”
宋震天走到下首位一侧,恭敬一礼,“拜见岳父大人。”
“哼,原来你还知道老夫是你的岳父!”沈信成冷哼一声,粗厚的嗓音,充斥不满,“妍丫头手伤你不管,反而竟然对此女如此上心,更是提出要将李芸的牌位移过来。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了?你把老夫的孙女当成什么了?还是你觉得静庭就配给你做小?”
沈信成声色俱厉。
宋震天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逝者已厮,我将亡妻接回来,静庭已然是沈家不可代替的女主人。”
“话说的好听,那百年之后呢?静庭为你劳心劳苦这么多年,你敢将那个卑贱的商女和静庭放置在一起?老夫告诉你,不但李芸上不了宋家的牌位,你们任何一个人也不得去拜祭!”
宋震天面色微微一变,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宋清俞,随即皱着眉头,碍着面前的是镇国公,只好应下。
镇国公顺着宋震天的目光看去,厌恶的瞪着宋清俞,“果然是那狐媚子的女儿,真是同她娘一样好本事。”
他说着缓缓靠近宋清俞。
听到狐媚子三个字,宋清俞有些站不住,抬眸回视沈信成,语气平静而缓慢,郑重道:“我娘是父亲八抬大轿亲自迎娶回来。”
啪的一声。
宋清俞来不及闪躲,硬生生被打了一巴掌。
沈信成的力道极大,一巴掌直接将宋清俞打的摔坐在地上,嘴角出血。
宋清俞耳朵嗡声直响。继而听到沈信成的声音回应在耳边。
“李芸是低贱商宦之女,连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莫说她死了,就说她就在要是还活着,她就得跪在这里。你一个宋清俞,凭什么敢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跟老夫说话。”
宋清俞捂着嘴巴,冷笑一声,抬眸看去,坚定道:“我娘是父亲明媒正娶的正妻,若是我娘尚在,按照大肃的国法规定,似乎没有一条是镇国公将军所言。”
“好一个伶牙俐齿。老夫直白跟你说,李家在老夫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李芸若是还活着,她该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
见到两人吵了起来,宋震天连忙拉开宋清俞,呵斥一声道:“阿俞,向镇国公道歉。”
宋清俞头一偏,倔强无比,“我没错。”
沈信成大怒,“你就是这么教养女儿的吗?”
宋震天被沈信成的目光盯着,自知若是不处置宋清俞,沈信成就不会善罢甘休,“来人,大小姐目无尊长,立刻带下去,关入宛清苑不得外出。”
沈信成冷哼一声,“既然是罚,就要有罚,杖打三十大板。”他声音落定,带着不予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