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还没有放出多久,沈氏第一时间赶来。大夫收了钱,像模像样的把脉以后,重重的摇头,说是宋清俞可能已经不行了。
沈氏嘴角上扬,敛容时收了喜悦,拿出手帕,声音悲切的哭泣。
下完早朝的宋震天,听到宋清俞中了蛇毒,跨进门,正听到大夫说这样一句话。
“放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样,就算付出一切的代价,都要救活她!”
大夫连忙行礼,跪在地上,“老夫这就回去开药,但是小姐会不会康复,还要看天意和小姐自身了。”
“不管药有多名贵,只要是要的尽管说,一定要救活她!”
宋震天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向来威严。大夫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拿出纸笔匆匆写下什么,让几个丫鬟前去抓药。
宋震天看到宋清俞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眉目紧蹙,像是极为的痛苦。惊的一怔,发怒的声音,也软下来,“怎么回事?”
沈氏抽泣几声,“我也不知道,早上听说出了事,没想到是阿俞被蛇咬了。”
宋震天质疑的看了一眼沈氏,“冬天怎么可能有蛇?”
沈氏被宋震天瞪的全身一颤,“老爷,我已经洗心革面,对天发誓要将阿俞视为亲生女儿,怎么可能再犯傻。这一次,和我真是无关。不过……”
沈氏说着停顿下来,随即看向宋清俞,“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救醒阿俞。中的毒是五步蛇的毒,这种蛇的毒性刚烈。这丫头可怎么撑得过去。”
宋震天听她话说一半,忽然转移,横眉道,“到底是不是和你有关?你怎么知道是五步蛇!若是阿俞除了差错,煜王府的婚约就此作废,你别想着能让阿妍顶替嫁过去!”
沈氏面色惨白,双眼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几乎是嘶喊出沙哑的声音,“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就算你不相信我,阿妍是无辜的。我只是听说是二妹昨天下午买了五步蛇,晚上三丫头就去探望宋清俞,心里奇怪。我不敢胡乱猜测。生怕老爷误会我挑拨,现在老爷竟然这样说。”
沈氏捂着心,极其痛苦。
宋震天闻言,看向一旁的阿囡,“你日夜守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老爷,三小姐昨晚确实来了,说是送糕点,还摔了一跤。摔跤的时候打翻了糕点盒,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她是不是带进来蛇。但是今天早上,就发现小姐出事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主子出事,早上才知道。”
沈氏抽泣着,声音带着几分的委屈,“老爷,你这会还要误会我吗?冬天确实没有蛇,但是若是有人存心养蛇就说不定了。而且往年宫宴都是阿妍和三丫头去,这一次却是……会不会是……”
沈氏没有说下去。
闻言,看到宋清俞昏迷不醒,宋震天气得双手握拳,“蛇呢?”
阿囡怯弱道:“还没有找到。”
“彻查整个府上,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沉声吩咐,随后坐到宋清俞的床前,皱着眉头看着宋清俞,好一会功夫,也不肯离开。直到丫鬟熬好了药送来。
“我来。”宋震天说着,将药接过来。
阿囡将宋清俞扶起。
宋震天便一口一口吹冷了喂去,“阿俞,小的时候最会撒娇,就爱缠着爹娘,大了反而不亲近了。一晃眼,这么些年过去了,好不容易回来,千万不要出事。”
沈氏闻言,气得咬牙切齿。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宋清俞,心里冷哼一声,想着她已经是个要死的人了,没必要和死人计较,才缓过来气。
一会,小厮们来报,犹豫不决的站在门口,“老爷……”
宋震天皱着眉头,回头看去,“说!”
小厮很是为难,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一条死蛇和一个娃娃呈递上来,“老爷,奴才们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发现了死蛇,又在二姨娘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扎满针、背后写着大小姐名讳的小人。”
宋震天大怒,站起。
“沈静庭,你还说你无关!”
沈氏不知道蛇是怎么会到自己的院子里的,自己分明只是在二姨娘的房里藏了娃娃。立刻跪了下来,“这一定二妹有意陷害与我,若是真的是我做的,怎么会不处理了蛇,反而将蛇留在院子里,等着老爷来搜查?对……一定是二妹!一定是她陷害我。”
沈氏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她想利用二姨娘对付宋清俞,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二姨娘和自己一样心狠,直接想要宋清俞的命。
而宋清俞这一次也是中了计。
正乐着一举两得,没想到方芙还有意陷害与她。既然如此她也不会留情。
“她一定是以为,老爷回查看所有院子,就将这件事嫁祸与我。巫蛊之术一向是禁术,是二妹想要阿俞的命!”
宋震天睁着怒气冲天的眼睛,“将方芙抓过来!”
沈氏擦了擦眼泪,“老爷,你放心,阿俞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真的不行了。老爷也要看开,毕竟是五步蛇的毒,阿俞能够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家中再不济,还有阿妍。”
现在的宋清俞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身体也逐渐冰冷,若不是微弱的呼吸,众人真当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宋震天见状心里揪着,他还从没有听过被五步蛇咬了这么久,会活下来的人。若是阿俞不行了,家中确实只有阿妍了……
正想着,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二姨娘的声音传来,“老爷,妾身冤枉。妾身真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她喊着直接带着宋云玖从里屋外面跪进来。她根本就没有买蛇,那五步蛇是她早些时候养的,准备对付的是沈氏。这一次不过是事发突然,才会用到宋清俞身上。
事后,那蛇会认路,会自动回到它的蛇穴冬眠。可是怎么就死了。连那莫须有的小人,她都全然不知,唯一的解释就是屋里里有沈氏的人!
对二姨娘可怜的模样,宋震天不以为动,冷哼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且不说你是她的姨娘。不久前阿俞还救过你的命,没想到你毒蝎心肠,竟然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