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俞绕路去了太医院,取了一味药加入茶中,随后才走向凤祥宫,由着门前的两个小宫女引到凤祥殿,小宫女过来殿门,又由殿门后的宫门迎进。
荣姑从正屋里面打来帘子,对宋清俞福身一礼。
“宋小姐。”
“荣姑,我想拜见皇后娘娘。”
荣姑准备要接住宋清俞的茶盘,听她说话,随即谨慎地扫了她一眼。宋清俞乖巧和善,“我只是想来感谢皇后,拜托荣姑帮我通禀一声。”
“御医正在为皇后娘娘看病,宋小姐稍等一会。”
宋清俞点了点头,就见荣姑进去通传,外面颇为寒冷,宋清俞打了一个寒颤,里面的一个宫女探出头,“是宋小姐吧,进来等吧。”
宫女一身深色的衣服,约莫二十出头,生的小巧、有着一双澄澈干净、充满明慧的眼睛。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就可以。”
“宋小姐放心,荣姑只是看起来可怕,心肠软着呢,那夜回去奴婢也听荣姑夸小姐神气,这会外面天寒地冻的……”
宫女正说话着,被回来的荣姑冷声打断。
“静嫣,你话太多了。”
静嫣笑意盈盈的哦了一声。
荣姑没有理她,看向宋清俞,接住宋清俞手上的茶盘,“宋小姐,皇后娘娘现在和御医正在谈话,若是没有急事,请宋小姐改日再来。”
“好,既然皇后不便,民女改日再来。”宋清俞福身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荣姑一直板着脸,扫了一眼向来多话的静嫣,“静嫣,送宋小姐。”
静嫣感受着外面的寒冷,这种差事,一般不会由她来。本来极不情愿,想着宋清俞都这么一路过来了,随即应下,“是。荣姑。”
静嫣送宋清俞出了凤祥宫大门,随即一礼,“宋小姐,外面甚寒,仔细保重身体。”
宋清俞点了点头,转身之际,就看到面前不远的地方,方姑带着几个宫女,气势汹汹的过来。方姑一见到宋清俞,面色大喜,随即大喊:“将宋清俞拿下!”
方姑喊着,她身后的人急匆匆而来,立刻围住了宋清俞。
静嫣微愣片刻,随即呵斥道:“方姑,你这是何意?这是凤祥宫,岂容你造次!”
方姑见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立刻解释:“我们刚才在宋小姐煮茶的茶炉上发现了残留的红曼毒。特此捉拿宋小姐审问。一时情急,无意冒犯。”
此时,殿内传染传来宫女急迫的声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静嫣听着嘈杂的动静,心头一颤,立刻转身匆匆跑回去。
方姑眉头不禁因为喜悦而挑动,随即又一副懊恼的模样,跟在静嫣的身后。
几人匆匆进去,里间格外的暖和,却有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众人进去,就会注意到贵妃榻前,有一滩血迹。
皇后面色微微苍白的卧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御医焦急的诊断。
方姑立刻跪了下来,“都怪老奴来迟一步,若是早一点发现,说不定皇后就会没事。宋小姐,你为什么要害皇后?”
“御医还没有出结果,皇后不知情况,方姑你说此言,这是在诅咒皇后吗?”
方姑料定了皇后已经出事,而且都吐了血,“宋清俞谋害皇后,证据确凿,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将她带下去审理!”
闻言方姑身边的两个宫女立刻拉住宋清俞,企图将宋清俞按倒在地。
眼见着宫女扑来,宋清俞敏捷的闪开一人,又将随后来的宫女反扣,向前一推,撞在另一人身上,“这是凤祥宫,就算要处置我,也轮不到方姑你说话!谁再敢上前,我必然不会如此手下留情。”
宋清俞目光锋芒,惊的方姑一愣,后退了半步,故作镇定的斥责道:“宋清俞,皇后娘娘不会饶过你的!“
宋清俞目光扫去,方姑全身一颤,抿住了嘴。
“一切等御医诊断出结果!”
随即满室安静。
众人都盯住了眉头紧皱的御医。
良久,御医收回手,“皇后娘娘,你现在感觉如何?”
皇后捂着心口茫然的睁开眼睛,“本宫好像感觉身体好些了。之前的不适……也通通没有了。”
御医退后几步,恭敬的颔首一礼,“恭喜皇后娘娘,您体内的余毒被排出来了。”
“余毒?”皇后挑眉,“怎么回事?”
皇后竟然好了?方姑奇怪的愣在原地。
御医一头雾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微臣也不清楚。”
忽的扑通一声。
宋清俞跪在地上,“请皇后娘娘治罪。民女未经皇后允许,擅自在皇后娘娘的茶里添加民间偏方。”
皇后奇怪的看来,刚才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们的争执,她听在耳朵里。
“民女记挂着皇后娘娘原先在宴会上的中毒,又听闻皇后近来吃药调解,就从太医院找了偏房,给娘娘祛毒。因为这种去毒的方法,事先一定会心口阵痛,更可能像皇后这样吐血。所以民女没敢告知皇后,请皇后娘娘治罪。”
皇后恍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红曼毒。本宫还从未听过红曼可以治病。”
“红曼剧毒,不可以治病,服用少量,就会发作剧烈。民女从未在茶里添加此物。”宋清俞忽然蹙眉,看向方姑,“方姑你说的红曼毒,又是怎么回事?我的茶里面怎么会加红曼毒呢?”
“老奴……老奴……“方姑诧异的跪了下来,半天说不说来话,猛的想起,“老奴在宋小姐的煮茶的茶炉上发现了红曼毒,这才慌张来禀报。老奴也什么都不知道。”
“红曼毒谋害皇后可是死罪。方姑你要想好了,你是在何处检查出了红曼毒,是在茶炉上还是茶壶上?”
方姑被宋清俞一瞪,原本就奇怪皇后怎么没事,现在更是方寸大乱,她根本就没有检查,但是让宫女放的确实是红曼毒,但是她也不清楚宫女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到底是在煮茶时,还是煮完茶后。”
“皇后,我现在想想也奇怪,当时我煮完茶,将要送来时,一个宫女摔倒在我面前。会不会和此事有关?”
方姑一听,没等皇后考虑,她急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