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去,节哀顺变!
八个字犹如锥心之痛,忽然轰来,猝不及防要将五脏六腑震得四分五裂。左临沂忽然捂住了胸口,随即用手支撑在了桌案上,身侧的木全立刻扶住了左临沂。
随之,口中漫出一股猩红,左临沂抬头,目光冷冽的盯着李奕洵的反向,“拦……”住他。
“爷,爷!”
左临沂没有发出声音,视线忽然模糊,直到失去了知觉。
“快传随行太医!”
左临沂周边的暗卫尽数知道李奕洵,暗卫只顾着照看左临沂,却不知左临沂的吩咐是拦住李奕洵。
李奕洵径直来,径直回去。在帐篷外,停下脚步复而转身回头看去,首帅的营帐已经围满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风吹过营帐的帘子,李奕洵从营帐离开,又仿佛是从来没有来过。
时过境迁,李伯之死,乐儿的病,家仇国怨。你们彼此不见,才是对彼此最大的仁慈。从今以后,有仇报仇,有怨还怨。
左临沂病了。太医说是,劳心猝命,郁结攻心。
这一病,给了南尧彻底反击的机会。也同时让大肃和南尧战况有了改变之况。众人皆知大肃太子大病,正以为大肃不日撤退之时,左临沂恢复。
自此,左临沂性情大变。
收敛所有荒谬,越发针芒毕露。行军打仗,一狠、一断。
三年后。
南尧华顺年间,南尧与大肃陷入不进不退的苦战。
大肃太子左临沂以阴阳八卦阵困住南尧先锋军队。封住粮草,打持耗战,南尧军事告急。
同年,北漠趁机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占大肃北边三城,迫使左临沂分散精力,将左翼军队派遣支援。
潼阳城。
玲珑九宫盏,自楼阁长廊蔓延到敞亮的中院,入眼的是九扇镂空落地窗,深秋的光自窗扇迎进,落下绒毯明彩绸上。
南尧皇城的富丽堂皇完全淹没在一种温婉恬静的精致之中。
秋风卷起地上的轻纱,轻纱轻轻一飘,又停留在宋清俞的脚边,宋清俞屈膝在地,颔首低眸。
三年,这是皇后第一次单独召见她。也是第一次用着责难的语气,开口便是让宋清俞揭开轻纱。易容之术,将宋清俞的面貌改变。
宋清俞自知皇后并看不出端倪。
皇后审视的目光却未曾移开一步。
“‘清’则平清,‘俞’亦金贵。这个名字既美又妙。为你取名字的人,诚然花费了许多功夫。”
宋清俞心里咯噔一声,“皇后开玩笑了,命妇单字清。”
“本宫也是女人,你和世子虽然亲而和气,但是任是一眼一言,都没有夫妻的模样。”
宋清俞眼眸波澜,惊得握紧了手心。
不等宋清俞回应,皇后直接道,“皇上,还有瑶儿他们并不知道。原本皇上安排了厚葬,本宫也打算当你是没了。而且瑶儿这四年一直都留在世子府,十分安生,本宫心里甚慰。只是昨天,瑶儿忽然说,要随你一同去弋南城。”
“皇后放心,去弋南城是命妇的主意。弋南城的情况我也清楚,那里现在是交战区,我原本就没有带上公主的打算。如今公主正在世子府,只要皇后一声召见,再扣皇城,公主便不得前去。”
宋清俞前后完全为皇后出了主意。
爽朗的笑声自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