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囡则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张纸对着看,不时的称量着不同药草的分量。
春香将茶盘放到宋清俞的一旁,立刻弯着腰倒了一杯茶,一股异香猛烈的传来,春香下意识顺着这股味道的方向看了一眼。
伴随着宋清俞手上的动作,面纱轻轻的晃动。
春香注意到这浓厚的味道是从宋清俞的身上传来,不禁朝着宋清俞的脸上看去。透过那层素白的面纱,春香隐约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先都出去。”
外面忽而传来了李奕洵的声音,春香惊得手上的动作一顿,茶碟发出清脆的声响,春香将茶杯扶稳,不敢有任何的目光与李奕洵交集,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宋清俞放下手中的药草,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很快目光收了回来,“阿囡我有些话要和世子商量,你去外面候着。”
“是。”阿囡应着,立刻朝着外面出去,跨过去的同时将门合上。
等到门一合,药阁后面的帘子微动,一个中年的男子拖着一个盘子过来,盘子上面放着一盆水,水泛着青色,水盆的方面放着大大小小的长针。
“表小姐这张脸如此精致,难道真的要在上面动刀?”来人很是迟疑,走路的步伐都慢了几分,“今晚的宴会找一个人代替过去,不是也是一种方法吗?”
“药草已经敷上了这么久,我也思虑清楚了。”宋清俞将面纱拿下,靠在椅子上坐下。
李奕洵点了点头。
来人才敢下手,“表小姐,您千万记住了。不论成不成功,这段时间脸都不能碰水,不得有任何太大的情绪波动。人是活得,易改之术只能稳定一时。”
“嗯。”宋清俞的声音温润,余音沉稳。毕竟之时易容之术,成则通达。
李奕洵捕捉到宋清俞眼眸的微微一跳。似乎一切的事情,无论好坏,她都愿意面对。处理难事,也是有条不紊。分明在他的面前不必如此如此逞强。
李奕洵深知宋清俞的想法,自知劝不动她,转身负手而立,目光落在对面的屏风上。屏风上是一树的寒梅。一点一滴的绽放开来,浓烈的红烧了整间屋子。
李奕洵攥紧手袖中的一封信,信封未拆,上面留着左临沂的字迹。
是太子顺送来,交给李奕洵。李奕洵本打算与宋清俞商议。
看到宋清俞的情况,如今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横在面前的是永远跨不去的仇恨与机关算尽的筹谋,她从未想过重新开始,他亦左右不到她的想法。
南征一事,他决定随军同征。
……
南尧提倡节俭,自南时顺成为太子以来,大大小小的宫宴更是推到了极简。如今,皇城却在傍晚时分就点起了各种明晃晃的灯盏。
歌舞升平,烟火四起,合着一排排千簇簇的灯盏映红了半片的天空,在沉寂的皇城之中,自琨阳殿向外热闹喜庆。
南尧已经很少有这样的盛宴,就算是当初太子册封的大典,也不过如此。文武百官皆知,这场宫宴是为洵世子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