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囡大喜,连忙跑出去迎接,只见是陶大力带回了一个大夫。大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跟在后面直喘气,小鼻子小眼睛。
大夫看阿囡狐疑的眼神,扫了一眼阿囡的打扮,随即啧啧几声,“病人在哪里?”
阿囡又审视了大夫几眼。这人却是一身大夫打扮,但是衣着面料都是上乘。说话带着奇怪的口音,不像是这边的人。
陶大力催促着阿囡,“阿囡姑娘,这位确实是有名的杨大夫。远近闻名。我也是凑巧遇上才有福气请回来的。”
阿囡嘀咕几声,“杨大夫……倒不像。”
杨盛罗皱了皱眉头,“别耽误我办事了,我天黑前,还要赶回去给县长大人治病。耽误了你们承担的起吗!对了,那个人你确定能够付得起钱吗?”
杨盛罗话音一顿,将周围看了看。
陶大力一愣,立刻大声凶了起来,“答……答应你的事能作假吗?赶紧看病救人。”
杨盛罗冷呵一声,又扫了周围一眼,“这穷乡僻壤,打着灯都摸不到的破山下……不行,你得交给值钱的东西压着。否则老朽怎么知道你给不给得钱。”
这会到陶大力说不上话来了。
“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夫,我陶大力说到会给你钱,绝对会给你钱。我先将地契田地先给你。”
“啧,你的破房子破地能值几个钱……老朽不医了。”杨盛罗手一摆,就要走。
陶大力抓着头连忙拦着他,“我全身的家当都给你,今年收成好,家中堆了许多米粮。”
杨盛罗瞬间怒了,将陶大力一推,“米能值几个钱。我要的真金白银。你知道我是谁吗?早知道会来这种地方医治什么村妇,我怎么都不会来的。真是晦气。快滚,别耽误我时间。”
“大夫求你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您帮帮我们好不好?”陶大力只得求着他。
他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意识到来的时候是陶大力赶着马车带他来的。他也不含糊,解开了马绳,就要纵马离开。
陶大力咬了咬牙,抄起旁边的木棍就凶狠的追过去,“你不救人,就别想着离开这里!”
阿囡立刻拦住他,给陶大力使了一个眼色。
“是什么大夫还是骗子还说不准呢。他不就是要钱吗?”阿囡撇了撇嘴,从屋子里取出来一个玉佩,向大夫扔过去,“你看看有这个做押金你治不治?”
杨盛罗随手接住,眼睛忽然一亮。
他去过的地方多,自是知道这玉佩是好物,遂将阿囡上下审视的看了一眼。
“这玉佩你从哪里偷来的?”
陶大力连忙解释,“这户李家,是去东边寻亲的大户人家。有这些金银珠宝也不奇怪。不会是偷的。大夫,你赶紧帮我们看看弟妹吧。”
杨盛罗将阿囡上下打量的看了几眼。这才答应,慢悠悠的跟上去。
阿囡脚步一顿,忽而拦住杨盛罗的道,“慢着,我先去将我家小姐穿漱整齐。你且现在外面等着。”
“麻烦。”杨盛罗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快点。”
阿囡立刻进去,先将门关上。
她心想这人识得财宝,必然是去过大地方的人。很有可能看到过外面张贴的画像。让他给小姐看病,恐会坏事。
阿囡走上前去,连忙给宋清俞准备了面纱,严实好了被子,随即在宋清俞的手上悬了一根细丝一直到桌前。最后将床帘合上。
做完了一切,阿囡才又急忙的去开门。
杨盛罗早就不耐烦了,阿囡一打开门,他直接踏步进来。阿囡险些被他踹了一脚。
他大步的跨进去,对屋子里面的陈设不禁皱了皱眉头,啧啧几声说着,“说什么大户人家,怕就是土匪强盗逃到了这山沟沟里面。这穷酸的样子,哪有大户人家的模样。”
阿囡没回他话。
他抬步进去,阿囡连忙将细丝交给了他。
“哟。你当这里面躺的是什么皇妃娘娘还是公主千岁。纵使是金贵的人,到了这种破地方,也要入乡随俗。”杨盛罗嗤笑一声,随即直接甩开了阿囡,一手将帘子拉开。随即按在了宋清俞的脉搏上。
阿囡晚了一步,没有办法,只好在一旁盯着。
“你这个怪人,若是没有办法治好我家夫人,就打断你的腿!”
杨盛罗面色忽然变化,抬手嘘了一声,示意阿囡不要说话。随后他点了点头,“这位姑奶奶不是一个凡人啊。用过金针祛毒度命。”
“你知道我家小……夫人中了毒?”阿囡不禁惊诧。
杨盛罗嗤笑一声,“我见过的怪病多多了。这姑奶奶中的毒,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对她到底是怎么了还是一清二楚。”
他说着,将自己带的药箱打开。
阿囡只得追问,“我家夫人到底是怎么了?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杨盛罗嘿嘿一笑,“她这是原先祛毒不彻底,而且毒也不完全在她身上。她应该是怀过身孕,毒进了胎中。不用我猜想,她是诞下死胎后,急火攻心后昏迷的吧。”
阿囡顿时急了,“你这个人说着什么不吉利的话,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好的很。你快给我家小……夫人治病。”
杨盛罗纳罕道,“没死?这就怪了,孩子怎么可能没事呢。毒从她的身体里面出去,她也闭住了穴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杨盛罗说着,将自己的针灸包打开,随即在宋清俞的几个穴道上一扎。忽而宋清俞咳嗽一声。杨盛罗立刻将针全部取了下来。杨盛罗纳罕的喃喃道了一声,“这姑奶奶……”
他念着,忽而转身郎朗道了一声,“成了。你们该付钱了。五百两银子,一分钱都不能少。”
阿囡见他三下两下,就说成了。自家小姐就算医术高明,也没有他这么快速。她心里怀疑,没有管他,直接走到了床前。
宋清俞果然缓慢的睁开了眼睛,“阿囡?”
“小姐,你真的醒过来了!你昏迷了三天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三天……”宋清俞又剧烈咳了几声。咳出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捂着头,想着前因后果。一想到李奕洵,转眼看了看屋子,除了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也没有看到李奕洵的身影。
“他还没有回来?”
宋清俞轻问着。
阿囡咬牙垂下了眼,“小姐,你别担心。常信和常安一直在外面寻着。一定会找到的。”
三天,凶多吉少。宋清俞心里轻叹着。
这厢宋清俞还没有缓过来,那边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