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又说胡话了。表少爷看到你醒来,高兴都来不及,根本不会生你的气。刚才一定是有急事出去。小姐你千万不要乱想。陶姑说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胡思乱想很会影响孩子。”
孩子?
宋清俞忽然想起来,连忙朝着自己的脉搏探去,又紧接着朝着自己的腹上探去。虽然身体很虚弱,但是孩子很好。
这次祛毒唯一不好之处就是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从前,甚至可能会不能如同往常一样轻松的拿起刀剑。
但是祛毒成功了。
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姐,您这次是真的吓到我们了。幸好是表少爷及时赶到,发现不正常踹门进来,否则阿囡真的是万死难以抵过。看到小姐的瞬间阿囡都要吓死了。你身上插着针倒在床上,床上都是血。”
宋清俞心里咯噔一声,顿时五味杂陈,“阿囡多谢你们,让你们担心了。刚才我一直能听到你们的声音。谢谢你们。”
阿囡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将宋清俞扶着躺下,为她严实被子。
“小姐,奴婢会一直追随小姐。小姐以后千万不要说什么胡话了。后来小姐一直在哭呢。我和表少爷都没有办法。好在表少爷与你说了什么,小姐就醒了。”
宋清俞困惑的偏头看着阿囡。
自己说话了吗?
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在祛毒,做了一个模糊的梦,后来醒来就看到了大家。直到表哥很生气的离开的前一刻,自己还是浑浑噩噩的。
宋清俞一想到这件事,连忙拉住了阿囡,“阿囡你去看看表哥。”
“小姐放心,表少爷很在乎小姐。才不会与小姐闹脾气。既然小姐不放心,奴婢这就去看看,然后就给小姐煮些补身子。小姐现在的脸色很差,一定要好好补补身子。来的时候,表少爷还准备了一些补品,现在正是派上用场。”
阿囡念叨着,立刻离开。
她走到外屋的门前,将倒地的木木抬起,勉强的将木门靠在门旁侧的墙上,回头笑盈盈看向宋清俞,“小姐,奴婢等一时就找常信他们将门修补。小姐,你且盖好被子。奴婢马上就回来了。”
宋清俞点了点头,心里不知觉感觉有些暖暖的。但是自己似乎又遗忘了什么事情。躺下的时候,宋清俞又意识昏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面大家都在。
“小姐,奴婢煮了粥,小姐先喝一些。表少爷出去给你找药了,现在不得回来。”
宋清俞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接住了药碗,轻轻喝了几口,又奇怪的看了一边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修好。
屋子里面点着几支蜡烛。
“表哥去哪找药了?”宋清俞看着渐渐已经黑下的天空有些担心。
“表少爷走的时候,这些话也没说。只让我照顾好小姐,随后就直接走了。表少爷身手很好,曾经又是都尉,出门不会有事。”
宋清俞又垂下了眼。叹息一声,心想最近心神不宁,总是不放心。
最后将粥喝完。阿囡扶着她睡下,她却怎么也睡不着。阿囡将床铺换了干净的被褥。
李奕洵不回来,宋清俞有些心烦意乱。
旁人都以为宋清俞和李奕洵是夫妻,故而两人也住在一间屋子中。宋清俞和阿囡睡在里屋的床上。而李奕洵则是打着地铺睡在外屋。
宋清俞今晚没有让阿囡关上中间的门。
没想到李奕洵一晚上没有回来。
这里四面环山,无论李奕洵去哪里找药,最迟后半夜都应该能够回来。不曾想他一夜都没有回来。
宋清俞身体不等好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坐在门前。
天大亮的时候,村子里面的张叔,笑着跑来,挨家挨户的通知着,“李家娘子,村子于家的大喜事,今天晚上就要去。可千万不要忘了,酒席摆在村子的中间。大伙都要去啊。”
不等宋清俞点头,张叔已经到了下一户敲门去了。
宋清俞忽然想起,于婶上个月就告诉她,他家的儿子要娶妻一事。那时她来了不多久,以为不会长住,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经过张叔这么一说,她完全想起来。
“阿囡,于婶家娶媳妇。我们要准备一些礼。”宋清俞急急忙忙的招呼着阿囡。由于自己忽视了这件事。宋清俞一个激灵连忙看着阿囡。
阿囡立刻去办,没走几步,遇到李伯。阿囡才知道李奕洵先前已经拜托李伯都已经打理好了。
宋清俞忽而放心,又抬眸看了看前面。还是没有李奕洵的踪迹。不免有些担心。
阿囡就坐下宋清俞的旁边,“今早看到常信和常安一齐拿着锄头还有肥料去的。东山那边一直空着几块闲地。表少爷看着觉得挺可惜的。这几日他们一直在那边。小姐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宋清俞微微叹息,“我就是不放心。昨晚好像一直都在做梦。梦到以前的事了。虽然不记得梦到了什么,感觉很不舒服。”
宋清俞正说着。
陶氏的大媳妇萍儿将一盆水掀了出去,周围鸡鸭很快又围了过去。
“去去去。”她踢了踢,又朝前面张望了望,“李家娘子,你看前面是不是你当家回来了。”
宋清俞闻言,忽然精神,猛得站了起来。朝着远处看去,看到果然是李奕洵。
“表哥。”
萍嫂子只看到李奕洵的身形辨别出来,看到宋清俞迎了上去,暗笑这一对小夫妻。便当真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走进了屋中。
李奕洵身上有些狼狈,很多地方破了洞。
李奕洵匆匆回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阿囡,遂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沉声道,“阿囡你去厨房将这熬了。”
“表少爷,这是灵芝?”阿囡眼睛一亮,跟着宋清俞见多了世面,乍一接住灵芝,就知道这是好物。回头就看了宋清俞几眼。
灵芝难寻。
宋清俞心里很是清楚。宋清俞眼眸晃动,转身看着连绵的山脉,目光瞬间晦明晦暗。她很难想象李奕洵是到哪里才能找到这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