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微微一愣,眼中的希冀的光芒黯淡,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释然的看着宋清俞,“大小姐千万要照顾身体。这寒冬还劳烦大小姐跑着一趟,湘儿心里惭愧。”
湘儿说着,准备了亲手用裘做成的披风送给宋清俞。
裘衣做的十分的精致美丽。看得出花了许多的心思。宋清俞感谢之后,又同众人聊了一会。宋亦妍也热情的招呼着宋清俞,给宋清俞准备热腾腾的饺子,一直将宋清俞留到中午。
等到了晌午,宋震天也没有回来。宋清俞想着这个时候,左临沂也该回到王府。便告别了老夫人,往外面去了。
迎面忽然遇到林嬷嬷。
林嬷嬷急急的拦住宋清俞的去向。脸上显露慌张的神情。一句话没说只是求救的看着宋清俞。宋清俞立刻会意,支开了身后跟着的人,只留了阿囡一人。
“小姐,您这会一定要救救鸣哥儿,若是鸣哥儿出了事。我也一头撞死好了。”
林嬷嬷急急的说着。
阿囡蹙着眉心,“林嬷嬷你这是说着什么话。这还是初几,年头的日子与小姐说这样晦气的话。有事说事。”
林嬷嬷脸色惨白,抬起右手给自己掌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又响亮又脆耳。右脸瞬间留下了巴掌印。随即又抬起了左掌打下去,“都是老奴失言,老奴该死。”
阿囡惊的瞠目结舌,撇了撇嘴,小心的看了一眼宋清俞。
宋清俞手一挥,拦住了林嬷嬷不停朝着自己脸打去的行为,“说说。出什么事情了。“
林嬷嬷话没有说出口,眼中湿润起来。
“早些的时候,奴婢同小姐说着,鸣哥儿在三姑爷那里入了学堂。原以为是件好事,却忽略这其中是大夫人牵桥搭线。老奴原本是大夫人的人,后帮着小姐做事。早猜到其中有问题,却一时高兴昏了头。如今大夫人又出了主意让鸣哥儿做小少爷的书童。自此以后鸣哥儿身上就时常有伤。”
林嬷嬷说到动情处,用手在身上比着伤痕。
宋清俞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沈氏所为?”
林嬷嬷急得跺脚,忍不出脱口而出,“每次大夫人都会去询问鸣哥儿学问,回来就落下了伤。鸣哥儿还是个孩子。大夫人于情于理也不能置气与一个孩子。老奴自知这是老奴自身的事,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没有了主意才来找大小姐帮忙。求大小姐好事做到底将老奴带到王府做事。”
林嬷嬷说完,直接朝着地上跪去。地上一层积雪一层冰。她跪在上面,膝盖瞬间浸透了寒水。林嬷嬷脸色冻得发紫。
“你先起来,毕竟我已经到了王府。府上的事情不归我管,我也不能擅自将你带到王府。这件事我会考虑。”宋清俞细想来,其中却有蹊跷,便没有直接同意。
林嬷嬷定定的看了一眼宋清俞。朝着宋清俞跪拜一礼,伏在地上。
宋清俞目光划过,朝着府门外走去。
宋清俞一走,远处的廊上向这边一直看着的沈氏也隐到了屋中。由于假山挡住了宋清俞的视线。反而是在高处的沈氏将这里的一切收归了眼底。
沈氏嘴角噙住一丝笑,慢悠悠晃荡进屋。
宋亦妍正刺绣着,瞧见沈氏走了进来。狠狠的将针线刺进手帕上。“那个婆子早些她吃里扒外的帮助宋清俞,害得我出丑。本来就没想着放过她,没想到她还敢向宋清俞求助。宋清俞如今在王府可保不住她!”
沈氏叹息一声,将门合上,“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林婆子当以利用。她如今请求宋清俞,也只得求宋清俞将她带到王府。你觉得若是宋清俞要帮她该如何帮?”
“她一直是宋府的奴才,竟然想要去王府!岂有此理。娘,她的卖身契在你那里,您千万不能同意!”
沈氏暗暗摇了头,自己精明一世,却生了一个糊涂女儿。
沈氏坐到宋亦妍的对面,眼中闪着犀利的光芒,“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你。只要宋清俞有这个想法定是直接经过老爷和我。我若帮了宋清俞,宋清俞当着老爷的面,也不会拒绝为你和煜王求和。”
宋亦妍眼眸一亮,忽然来了精神,精神又一瞬间熄灭,垂头道,“宋清俞不见得会如此傻乎乎的帮我的忙。”
“放心,如今老爷已经对你有了恻隐之心,就愁着没有办法帮到你。他也不会见这自己的女子就这么一辈子在家中。煜王也没有婚配,如今宋家正盛,再寻你外祖父的主意。定然会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比宋清俞差。”
沈氏肯定的说着,打定了主意宋清俞会再次上门。拍了拍宋亦妍的肩膀,“沂王如今风头太盛,煜王那边自然吃亏。你这几日借着上香的机会专门在煜王上朝时出府。找个机会关心煜王。”
宋亦妍听了觉得大好,“多谢娘亲。”
……
左临沂因为拒绝了婚事,华璟帝对此颇为不满。在朝堂之上也刻意为难。对于南边俘虏的定案,左临沂的主意被驳回。直接在朝堂上与华璟帝争锋相对。
最后末了,左临沂的想法得到众人的肯定,华璟帝仍然采用了其他的方案,下令对俘虏处以十年之役刑。
左临沂公然反对,见华璟帝不为所动,直接甩袖子出了大殿。
华璟帝被气得站立不稳,大骂了几句,准备降至责罚。朝中的人纷纷在这股战争中低着头不去多管多看。华璟帝见左临沂已经走的远了,只得作罢。
左临沂走出了大殿,没几步。站在殿外守着的李奕洵抬剑横在左临沂的面前。
“户部尚书的劳役的主意,也是历来对待俘虏的主意。皇上说得没错,劳役十年比起直接斩杀已经从轻发落了许多。”
左临沂将剑推开,“岳城的贪污不是首案。酷吏连难民都不放过,更何况是南尧的俘虏。官逼民反,屡见不鲜。罢了,防微杜渐,只得从其他方向入手。”
李奕洵朝着里面看去,苏阁老已经将左临沂的考虑说来。
李奕洵面光晦明晦暗,“皇上最欣赏的就是王爷,”但是在卑职眼中,王爷是最不像皇上的人。李奕洵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向大殿内侧,倏而又看向左临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