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俞抬眸看去,只见满朝的文武百官一一从大殿上撤出来,朝着下面走来。宋清俞想着事情。紧跟着李奕洵走了几步,到了一边,着急道,“王爷怎么说?”
“从锦山回来,你日后还想回岳城吗?”
李奕洵反问着。
宋清俞微微愣住,眼眸明晃晃的闪着光亮。
李奕洵不等宋清俞答复,“苏家有其他两个世家制约,本尉也会帮你。日后不必凡事三思左右的顾忌。”
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让宋清俞不用顾忌其他。天塌了还有人为她挡着。
宋清俞微微一顿,心里暖暖的,认真的朝着李奕洵看着,“表哥,谢谢你。”
李奕洵板着一张脸,纠正着宋清俞的想法,“倒不是很想这么说。但是你过不好,势必会麻烦本尉。”
宋清俞噗嗤笑出声,李奕洵还真是一个死板正经,又口是心非的人。
李奕洵见到宋清俞盈盈的目光充满了精神,久封的冰河缓缓流淌。遂转身挥手离开,“保重身体。”
宋清俞见他离开,心里不禁愁着李奕洵。李奕洵也二十六有余的年纪,倒是还不成家。
放眼于都,宋清俞还没有见到哪家小姐合适她。宋清俞寻思回去摆着一个宴会,认真与于都的世家姑娘认识一番。也找人多在周围打听。
倒不是世家姑娘才得般配,若是遇到品性温和,也得考量一番。宋清俞想到出嫁时遇到的那个媒婆。媒婆自诩是于都第一媒婆,自该是有些门路。
正想着,目光一聚,落在台阶上面的两人身上。
真是左临沂和苏司宁。两人正轻轻的说着什么。左临沂一派轻松的模样,而苏司宁也是温柔的浅浅说着话。
郎才女貌。
前世这两人婚嫁之时,宋清俞在煜王府也能听到这桩婚事的盛大,也听得许多恭维好听的话。当时宋清俞只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还一同暗自也祝福了一句白头偕老。
现在想起来,后悔不已。
宋清俞瞬间放下了李奕洵的事,毫不犹豫的直接上前,她穿着一身劲装,比苏司宁的繁重的长裙好走许多。一步一步踏上石阶。
苏司宁目光一直脉脉含情到恰好的位置,与左临沂保持和不远不近的位置。
“往年也是去年,表哥才在宫里陪着姑姑过的年。因而早上听说你回来的消息,放不下面子让我来请。”
左临沂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面色依然是很有耐心的应着,“有劳你这些时日陪着母后。”
苏司宁温婉的浅浅一笑,“前些日子表嫂病了,昨日去见,还是抱恙在身。今日上朝发生的事左右只是闹了一出笑话。也不必要现在与表嫂商量,免得让她忧心误了病情。”
宋清俞到的时候正听到苏司宁这么‘设身处地’的为她说话。
到底是宫里出生,苏司宁矜贵大气的人,这些话出自于她的口中,就像是若有其事一样。端的是行得端走得正,还温婉的处处为宋清俞考虑。
“见过王妃。”苏司宁先一步看到宋清俞,其实早在开口之前在她的角度便看到宋清俞朝着这边来了。
这些话一方面也是特意说给宋清俞听的。
宋清俞觉得有些尴尬。她只是来找左临沂回去。苏司宁惊诧的表现就仿佛是自己特意来听他们说话的一样。还被听到了什么一样。
宋清俞杵在下一石阶没有动。同样也没有让苏司宁起身的意思。
左临沂瞧见宋清俞来了,面上瞬间绽开笑容,将苏司宁瞬间的放到一边忘记了。“说了一些事情,久等了。我们先去拜见母后。”
左临沂说完,拉住宋清俞的手,与苏司宁点头示意。实际上这个时候的苏司宁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却直接被晾着。见到左临沂与她示意,也只能挤出一丝微笑。
左临沂一直拉着宋清俞的手,朝着石阶下面走去。
左临沂的大手暖暖的将宋清俞的手包着。
下来的时候,一个车辇同时也停在两人的面前。左临沂拉来帘子,先扶着宋清俞进去,随后才踏了进去。
两人一坐定,宋清俞变了脸色。
她清楚的见到刚才左临沂对着苏司宁看了一眼,也不知晓他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正要问起殿内发生的事。左临沂一眼看出宋清俞所想,忽然揽她在怀。宋清俞立刻要推开左临沂。左临沂直接暴力的将她抱起,随即放下在位上,发丝垂下。
宋清俞气急却无可奈何,红了脸庞,“左临沂,你注意一点分寸,这是皇宫,我有话问你。”
“本王不稀罕太子之位,王府那么小,除了你实在是容不下其他的人。我不会本王不会迎娶苏司宁。”
宋清俞眼眸闪过光亮,又咬牙问他,“太子之位你当真不在意吗?若是触恼了皇上……”
“若是父皇不满意本王,本王如同其他王兄一样去了封地,乐得自在。从政为民,也不高乎在何位。放眼天下,不当是困在此处,受着那些古板老臣的拘束。”
宋清俞心里极为安心。眼眸垂下,十分感动。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皇城之中何为艰难。
“松开我。”宋清俞咬牙看着左临沂。即是商量事情,也无这种商量的法子。
当初在锦山的时候,左临沂还没有过这种情况。殊不知是因为行军,他一直很是克制。一旦在驿站歇脚。左临沂势必都会让人事先准备好热水。宋清俞第一次的时候还特别感激。谁知道他是居心不良。
车辇以马车代步,宫人们也觉得沉重了几分。尽管里面未发出什么声响,可是里面的动静,也让宫女们掩面垂眸红了脸庞。
车辇最后在凤祥宫的门前停下。
左临沂将衣服整理好。回头看着宋清俞,明知故问道,“真不下马车吗?那也是本王的母后,到了宫门前却不拜见于情于理不妥当。”
宋清俞一身狼藉,上好材质的劲装都被左临沂直接扯拦,可见之前的惨烈。这么荒唐的样子如何能见人,又气又急,气急红了脸。反观是左临沂没事人一样奚笑着她。宋清俞遂沉声道,“不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