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面色一僵,被斥责一声,直接闭上了嘴不说话。手袖中的双手却发狠的攥了起来。
宋清俞过来的时候,看到宸妃已经让人添置了一个椅子就在宸妃的后侧下方。这样既不显得宋清俞越了规矩,又让人觉得宸妃和宋清俞感情深厚。
宋清俞福身一礼,在宸妃的授意下坐下。
宸妃满意的喝了一口茶,余光有意的朝着皇后那边看了一眼。皇后感受到宸妃的目光,顺着目光而来,直接看到了宋清俞。
宋清俞对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是见怪不怪。
钦天监通报之后,到了吉时。宋清俞才见到太后,太后高高在上的慈祥模样。同那日品茶时一样。但是这份慈祥的后面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仪。
众人跪拜之后,一一回了位子。
皇后笑意嫣然,“臣妾知道太后在三个月前参佛得到了一个拓本,承蒙太后的厚爱,近日取来观摩,参悟其中意思广为精深。但是碑文上的字迹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消逝,实是可惜。”
太后点了点头,也觉得格外的叹惋,“哀家意外得到的时候,也觉得甚是可惜,上面的字迹笔力锋利,但是也抵不过时间。”
皇后目光微微向下看去,示意着苏司宁。苏司宁正要站起来。
宸妃先一步接住了话,“太后和皇后所言极是,但是最近也得了一个主意,可以将这永远的流传。”
皇后面色微微一顿。
苏司宁不如皇后的淡定,瞬间就变了脸色,因为宸妃要说的话,和皇后要说的一模一样。但是宸妃根本就没有接触到碑文拓本!
苏司宁瞬间将目光看向宋清俞。
宋清俞已经不再座位上,而是在众人的面前走了出来,将手微微一抬,阿晚和茗竹立刻恭敬的抬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长形的东西。物件不大,但是两人用着双手呈上,显得更加的尊敬。
宸妃微微一笑,“还请太后打开,看看里面的拓本熟不熟悉?”
太后面色诧异,心中却激动起来,忐忑的拽住红布的一角,“宸妃,哀家本来也想过做一个新的,但是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哀家找了许多人,都不能满意。难道你做出了一个新的。”
宸妃的脸上是端庄的笑容,“请太后打开便知。”
太后珍重的点了点头,用力一拽,面前赫然出现一个拓本,拓本不大,同两本书册的大小一样,上面已经的纹路已经模糊,像是流传已久,但是上面的字迹确实清晰可见。这和太后得到的简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字迹更加的清晰。
太后大喜,双手几乎是颤抖的,抬高了声音道,“将之前得到的《北岐集礼圣》拓本取来。”
身侧的人连忙去取,拿回来的时候,不仅是太后,众人都惊诧不已,简直是一模一样。
“臣妾想着,真迹不忍随意移动,所以让清俞出了主意。临摹了一个新的,以让大家都得以观摩,也好让真迹继续流传,但是上面的文字永远不会忘记。”
“好,好,好。”太后忍不住赞叹道。
众人诧异,太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苏司宁则将手中的如同画卷的布匹攥紧,这与宋清俞准备的相比,就是太一般了。这可是皇后亲自出的主意,怎么宸妃就也想了一个一样的,甚至更好的法子。
“这就是清俞吧,哀家之前见过你,没想到你不仅茶艺精通,还精通雕刻,你快同哀家说说,这是怎么制成的。”
“民女曾经在乡下待过,见过临摹留字,也是宸妃提醒,我才想了这么一个方法。我在华泽殿,也是用了里面的草药,司医浸泡出现了陈旧的纹路,同时碑文也好刻了许多。”
“对,哀家曾经听过有些草药确实能够磨合。看你穿的这一身衣服,还进了司医处是不是?你这丫头蕙质兰心,哀家甚是欣悦。”
太后握住宋清俞的手,将她打量,随即手上一顿,低眸看下去,“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宋清俞闻言,立刻将手缩了回去,“民女有罪吓到了太后。”
“是怎么回事,哀家记得你以前的手可没有过伤痕。”太后明确感受到了宋清俞手上的一道道的细微的磨合。
宋清俞垂眼,冷静的回应着,“回禀太后,是民女不小心擦伤了。”
“这不是擦伤,宸妃你看看,哀家就是老眼昏花了也知道这不是擦伤,宸妃你赶紧看看这丫头的手是如何了?”太后紧张极了。
宸妃也是奇怪。
宋清俞将手向后一背,面色紧绷起来,盯着宸妃看了一眼,“太后,宸妃娘娘不必了,我回去照顾,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太后忽然反应过来,心疼道,“草药既然能磨合碑文,同样对手也是及其伤害的,你成日做这些……”
太后没有说下去。
宋清俞看到太后有些忧伤,恐扫了太后的雅兴,“太后,草药相生相克,民女熟读医术,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变戏法一样让手和之前一模一样。”
太后眼眸微动,忽然笑了,“瞧你这丫头还会变戏法呢,一个月后来见哀家。若是不能,哀家一定要好好罚你。”
宋清俞面色一红,垂眸低下头,看了宸妃一眼。
宸妃轻轻笑了笑,“太后,你可别打趣清俞了。清俞坦率性子,恐被太后吓了去。太火放心,臣妾会好好叮嘱清俞的。”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到宋清俞回了位子。太后才恍然想起皇后说的事,“皇后,你是不是也准备了礼物?”
“臣妾的礼物,自然和宸妃的一同献上。”皇后说着,扫了一眼宸妃。
宸妃坐在位子上,手微微一颤,懂得了皇后这是拿着自己当靶子呢。
“哦?”太后奇怪的看向皇后。太后一直知道,皇后和宸妃一样水火不容,不可能会一同献上礼物。对此更加的好奇,“呈上来。”
苏司宁心里忐忑的将锦绣的画布呈递,画布如同画卷被打开。上面用着墨色的线勾勒而成。虽然字迹和碑文不同,但也是花费了许多的心思。
皇后抿唇轻笑,“太后,这副刺绣您看配上清俞做的碑文如何?臣妾特意选用了墨色的线以便和碑文更加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