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俞一直忙碌到天黑。将十二道菜全部放到桌上。宋清俞很满意今天的成果。
身上的伤没有康复,宋清俞却很有精神的等着左临沂。
左临沂明日出征,宋清俞知道左临沂今晚宫中一定办了践行宴。但是这并不影响宋清俞的准备。
夜幕降临,几只雀儿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叫着。宋清俞听着,觉得有趣,走过去的时候,雀儿一股脑的全部飞起,绕着院子打起了一个转。很快的停在了屋檐上,又不见了。
大堂的灯亮如白昼。
宋清俞乍出了大堂,只看到外面星星点点着光芒。
忽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爷,回来了。”
木全大喜,一个鲤鱼打滚的从椅子上翻坐起来,往屋子外面去。却看到宋清俞杵在原地未动,而远远的,自家爷被一众小厮扶着进来。
扶着从宋清俞的身边而过,一股酒味直接充斥在屋子里面。
小厮将左临沂放到了床上,左临沂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木全看了一眼桌上的摆着的菜,是宋清俞精心准备的,可是显然是……白费功夫了。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王爷向来千杯不醉,一定是因为王爷明日出征,他们拿烈酒将王爷灌醉了。”
“别人都逼着他喝吗?这些都撤了。”宋清俞眸光微动,抬步往阿囡的房间去了。
“哎……宋……小姐……爷可能是……”
木全喊着的时候,听到砰的一声摔门声,立刻抿唇不敢说话。
宋小姐生气了。
说好了一同用膳,这会左临沂大醉。
木全心里咯噔一声,忽然醒悟了一句。
“完了,听说女人生气不好哄。”
阿囡一直跟着宋清俞进了屋,“小姐,王爷睡下了,你多少也吃一点。你的身子还要照顾着,明日王爷一走,小姐就要进宫了。”
宋清俞径直走进屋子的里面,翻出了纸笔,在文案上研磨。
听到阿囡劝着,她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阿囡,“我明日进宫,按照宫中规矩,你不得跟着,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沂王府,我娘的牌位需要有人供奉。”
“哎。小姐放心。”阿囡干脆的应着,走到宋清俞的身边,看到宋清俞正在写着什么,桌案前摊开了一个山形图。
宋清俞手一挥。
阿囡会意的将灯挑的亮了一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宋清俞,“小姐,你是不是生气了?明日沂王一定会和小姐好好道别的。虽然准备了一晚上,但是宫里的事,怎么能料想?”
宋清俞沉着脸,“我与他见什么气,还给他写信。他不吃,没见得我有多喜欢做。”
我不生气。
宋清俞握紧的手攥得紧了几分。心想左临沂一定知道自己在沂王府等着,还是醉的不省人事回来,而且是一声招呼都没有。
宋清湖呼了一口气,她尽量将注意力转移到信上。
她比左临沂更了解北边的情况,北漠肆意兴起战事,多次在边关挑衅。而且北漠的人擅于骑射,能攻能守,诡计多端。那里的普通士兵,都身强力壮。
前世,宋清俞打了三年,才勉强将北漠驱逐出边关,收复了失地。
那边的气候恶劣,宋清俞不确定左临沂能够坚持多久。但是若是想打胜仗,左临沂没个一两年是回不来的。
因此宋清俞给左临沂留下了北漠骑兵以及出兵可能遇到的情况。
宋清俞写完以后,辗转反侧,直到了后半夜才睡下。
一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宋清俞感觉到外面的阳光,睡梦中立刻睁开了眼睛,这会天都大亮了。按照点兵的时间,不出意外左临沂早上已经离开。
宋清俞气的咬牙启齿。亏得她写了好半天的信,结果根本就没人领情。
左临沂简直混账。
宋清俞想着,立刻翻身下床,却发现地上多了一双鞋,宋清俞回头看去,正看到左临沂乖乖的睡在里侧。昨日穿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换,就合衣睡着。
他从来不会这么不谨慎。
宋清俞嘴角冷哼一声,不知道他是怎么若无声息的睡过来的,但是左临沂似乎并没有道歉,而且行为很恶劣。
他就觉得她就这么算了吗?
宋清俞想着自己是不是对左临沂太大度和善良了。回头用力拍了拍左临沂的脸,思想在给他几个大耳巴子中徘徊,“醒醒。”
左临沂微微蹙眉,却没有睁开眼睛。
“头疼。”
“还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左临沂在宋清俞的咒骂中,睁开了眼睛,看到宋清俞一副——我不开心的模样中,猛然惊醒。急切的看着宋清俞,语速加快的解释道,“昨日不打算喝酒的,只是那些老家伙灌本王酒。”
左临沂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显然是真的喝了太烧的酒。
宋清俞冷哼一声,“就一句话就这么算了?”
左临沂一怔,立刻反应过来。
“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左临沂忽然下床,给宋清俞裹上了外衣,急急忙忙的将她拉了出去。
左临沂的脚步很快,从屋子的后门出去,跨过了好几个拱形的门,面前出现一个硕大的空地,空地上面全都是一棵棵古怪嶙峋的树。
千姿百态。
宋清俞睁大了眼睛。
“这都是梅花树?”宋清俞有些诧异,这里的梅花都开了,那该是如何的盛景。
向前走了几步。
院子的中间,是一个凉亭,各种的树以中间为点,向四周分散。
“前段时间刚将所有的品类都移植完全。本王想了很久,你瞧瞧这些花都开了,本王就凯旋回来了。这会,还生气吗?”
宋清俞抿唇轻笑,虽不知左临沂怎么知道她喜欢的梅花。
但是这梅花开了,距离他出征一年的时间都不到,他怎么回得来。
宋清俞挑眉,看着前面高高的树,光秃秃的并不好看,干脆的应声,“王爷拿着这些虚的东西糊弄我。”
“本王昨晚听木全说了。所以,本王下次回来的时候,本王亲自下厨,赔你千次万次。”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左临沂看了一眼,她眼珠中狡黠的笑容。说不定他一走,这丫头会在这于都如何。抬手捏住她的脸蛋,“别背着本王胡作非为,你是本王睡过的女人,乖乖听话,别惹事。”
睡过的女人?
宋清俞嘴角一抽。感觉到脸蛋被捏的疼痛,蹙着娥眉,“这是你道歉该有的语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