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俞好端端怎么会中毒了呢?”宋震天惊诧,急切的看着他,“李太医,你一定要救救清俞。”
“宋大人放心,老朽立刻开方子,但是大小姐的病情,至于能不能将毒去除,老朽也没有十足把握。”
宋震天面色青紫,“李太医,你是太医院的院士,你若是都没有办法……”
“宋大人放心,老朽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但是这种毒是从北边传来的,大小姐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人?平时应当小心。”
宋震天抿住了嘴。一时陷入了沉默。
扑通一声。
阿囡忽然跪了下来,“老爷,之前奴婢捉到小容给小姐饭菜里面下药,因为小姐觉得并没有不适,所以没有计较,没想到小容随后就失踪了,昨夜就发现了尸体。如今小姐再次中毒。恐怕这府中还有企图加害小姐的人。请老爷为小姐做主,查明真相。”
“此言属实?可审问是何人所为?”
阿囡俯身低下了头,“毒药是从北方来的,会和北方有关系的,宋府没有几人。小容因为被发现,惨遭灭口。若不是昨夜,煜王找小姐才寻到,说不定尸体都会沉下湖。”
宋震天眉目微皱。
与北方有关的。
镇国府近来驻军所处就是北边。
是沈氏?
宋震天刚说着,宋亦妍从屏风处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爹,这是血口喷人,仅仅凭着一个丫鬟的口述怎么能信?她们分明就是想要栽赃嫁祸给母亲。”
宋震天看到宋亦妍,面色大变。恨铁不成钢的怒瞪着她。
“没有规矩,立刻回去待着。这件事若是无关自会查的一清二楚。”
宋亦妍还想说话,也只能退了回去。
李御医行了一礼,“既如此,老朽先回去了。”
宋震天拱手回了一礼,“这一次劳烦李太医,这边请。”
宋清俞同时招来阿囡。说了几句话。阿囡立刻按照吩咐,在外屋追上了李御医,“李太医,小姐想请李太医不要将此事告诉煜王。这毕竟是我们宋府的家务事。”
李御医扶了一把胡须,点了点头,“放心,老朽心里清楚。”
宋震天也松了一口气。宋清俞一向心思细腻,这么的大女儿,他忽然有些不舍得轻易将她嫁出去。
见到人走了。
宋亦妍没好气的再次走了出来。将宋清俞的帘子拨开,见到宋清俞安然无恙的从床上起身,“装什么病,我看你分明是有意的。”
“昨夜,二妹不是找我挺着急的吗?找到了小容,你们难道不惊喜?小容原是母亲房下的人,你现在不该在这里质疑我,而是赶快将这件事告诉你的母亲!”
“你!”
宋亦妍想着,神色紧张起来。立刻挥袖,急匆匆的要离开。
转身之际,忽然见到了宋云玖。
“你立刻跟我回去。父亲交代你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你不好好的照顾我,没事跑到这个破院子做什么!”宋亦妍手一挥,指着宋云玖。
宋云玖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
随即对着宋清俞一礼,“大姐,我先和二姐回去了。”
宋清俞手一摆,“你先回去吧。”
宋云玖立刻乖乖退了出去。
阿囡回来正迎到几人离开。随后进了屋子,将一早准备好的姜茶递了过来,“小姐,你说是故意嫁祸大夫人,给煜王知道,为何又招呼御医不要说出去呢?”
宋清俞接住温热的姜茶,轻笑一笑,“煜王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中毒这件小事,就会对镇国府改观。这不过是一个引子,煜王若是想知道自会知道。”
“而且,现在煜王会以为是沈氏看不惯我而已,日后将我娶回去就平安。我便是让他知道,镇国府的毒药,就是为了毒死我宋清俞。好让宋亦妍嫁过去,成为他们的眼线。”
阿囡听得有些半懂不懂,“小姐是要挑拨煜王和镇国府的关系?”
“对,我要让煜王以为镇国府其实是沂王的人。镇国府灭了李家上下,恃强凌弱的欺负、辱骂我娘,我就要让他们自食恶果。让镇国将军亲自到我娘的坟前跪着请罪。”
阿囡看了一眼宋清俞,格外没有底气的问:“那可是镇国大将军啊,他拥有北边一边的兵权。怎么可能会请罪呢?”
宋清俞眉目弯弯,含笑不语。
过了午时。沈氏因为下毒之事,被杖打五十大板,关在柴房,禁闭一月。
管家带人过来,“启禀大小姐,奉老爷的命令,我们彻查了宛清苑的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发现了其中三人和大夫人都有着微毫的关系,为了防微杜渐,都已经打断了四肢扔出府。老爷让老奴带了新进府的丫鬟婆子,供小姐挑选。”
宋清俞捧着书,轻轻的看了赵腾一眼,“赵管家是十年前来的宋府,办事谨慎仔细,又踏实能干,自三年前一直被提拔到二管家之位。管的是府上的杂务。听说最先提拔赵管家的是……大夫人?”
赵腾微微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大小姐明鉴,奴才对此事丝毫不知。”
宋清俞轻笑,“赵管家你不必紧张,我只是和你闲聊一句。管家一直忙于府中事务,怎么可能会和大夫人有联系的。你回去回禀了父亲,宛清苑小,人多眼杂的,我不喜欢。就不必招来新人。”
宋清俞轻飘飘的一句话。
“是。”
赵腾擦了擦汗,看着眼前的宋清俞。
和当初他从乡下接回来的时候,分明模样分毫不差,可是气势和威仪早就不再从前。让赵腾有一种错觉。宋清俞似乎是在试探他。
以至于赵腾离开的时候,早已汗流浃背。
等到赵腾一走,屏风里面一个婆子被推了出来。
婆子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着。
“大小姐,大小姐我冤枉,我根本就不知道大夫人的事。”
阿囡冷眼瞧着她,随即将她的手拽了出来,“昨夜事发,你听到外面二小姐找人的声音,当时我房间里没人,你偷偷潜了进去,所谓何事?”
“老奴冤枉,并没有进你的屋子!”
喜鹊在一旁恭敬的站着,目光落下,“昨夜,嬷嬷的镜子可真是耀了我的眼。这是传递什么信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