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妍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宋清俞说的话。
大夫人这才从悲恸中惊醒,骂着旁边的丫鬟,“一群不长眼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于都最好的大夫过来。”
宋亦妍狠狠的瞪着宋清俞,随即恶狠狠的一脚将面前的宋清俞踹翻,“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捣的鬼!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想对我的手怎么样!祖母,快将宋清俞抓起来!”
宋清俞可怜的盯着宋亦妍的手,狼狈的爬了起来,“二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且不说真相还没有出来,就算是我,你也不能直呼我的名讳,还对长姐拳脚。”
众人看着明显就是宋亦妍不对。
老夫人见这个状况,不得不瞪了一眼大夫人平时疏于管教,二丫头没规没矩的,娇纵跋扈,传出去,宋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阿妍,不得无礼。你将事情说出来,老朽定然还给你一个公道。”
宋亦妍吃了亏,愤恨的盯着宋清俞,努力平复心情,知道宋清俞不好对付。连忙乖巧认错。向众人解释。
“昨天晚上我在祠堂伤了手,大姐就给我送药,说是叔母送的药,见效很快,说给我用。手上的伤一定会好起来的。谁知道一大早就成了这个模样。祖母,你说,这不是大姐害我,还能是我自己害自己。刚才我也是气急了。本来想着大姐对我好,结果是变着花样的害我!”
宋清俞一脸仿徨,“二妹妹,你昨晚听错了。我是说叔母的药见效快,但是对划伤不管用,所以将母亲送的药给了二妹妹。我也是听母亲说,这药金贵,特意给了你用。”
“你撒谎,你明明说是叔母送的。”
“是不是叔母送的,你拿出来给叔母和母亲认认便知。”
宋亦妍盯了宋清俞一眼,从怀中将瓶子,摔到宋清俞怀里,“你看看,到底是不是这瓶药?”
“对就是这瓶,母亲送来的。”
二房来看仔细看了一眼,“二丫头是不是你记错了,我送来的药不是这瓶。你不能用了其他的药,说是我药的问题。”
宋亦妍气不过去,现在连二房都帮着宋清俞说话。
“二妹妹,这确实是母亲送来的药。母亲送来的药怎么可能问题呢?二妹妹,你是不是又用了其他的药。听说两种药相互用,不仅不见效,反而会更差。”
“不管药是谁送的,但是我分明只用了你的药,你竟然撒谎,让人来查,一定能查出来,这瓶药有问题,药是你亲手给我,还说不是你想害我!”
宋清俞委屈的将药攥在怀里,“二妹妹真的不是药的问题。你这样说,不就是说母亲想要害我,结果我将药送给了妹妹吗?”
宋清俞说着,故作惊诧,随即抿住了口。
大夫人早就感觉不对劲,这个宋清俞竟然将药转送给了阿妍!可是那药见效不可能有这么快,明显是宋清俞加了东西。
如今还将这脏水泼过来。看到女儿的伤,恨不得将这宋清俞割肉喂狗。
“阿俞,这药,我是让人检查好了送到你的手中,若是你加了东西,反而要害阿妍,我绝对不会姑息。”
闻言,宋清俞可怜的眨巴着眼睛,瞧着老夫人,“祖母,之前母亲送来两瓶,我觉得多退出去一瓶,祖母现在让人去查,一定会发现相同的药瓶的,那个时候,就知道谁在说谎了。”
她何时送去了两瓶药,莫不是……大夫人一惊,今早让明禾掉换了药,在宋清俞的计划里面!
大夫人连忙示意明禾,明禾也是一脸焦急。他们都太小看宋清俞了。
明禾连忙不动声色的离开。
宋清俞眼一瞥,“明禾姑姑,是要回去取药吗?我同你一起回去找。”
众人不经意顺着宋清俞的目光看去。
明禾脚步一停,身体微微一颤,回头轻轻的对宋清俞笑,“大小姐,外面天寒地冻的。小姐的脸伤经不得风。还是奴婢带几个人回去取吧。”
“明禾姑姑,你带的都是母亲的人,到时候,就算取回来的是好药,怕是不得服众。既然外面天寒,若不然,让喜鹊同你一起去。”
“是啊,大嫂,你一向谨慎,这一次怎么这么粗心。还是阿俞想的周到。让她们几个丫头一同回去,路上也好结伴。”
田氏说着,撇着沈氏的神情。
明禾见沈氏为难,眸中闪躲,攥着衣服,事已至此,这件事必定会暴露。纠结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奴婢的错。求老夫人、大夫人原谅,是奴婢一时黑心,觉得大小姐美貌,心生嫉妒,才会在药里面掺和了东西。求老夫人、夫人息怒。”
看到明禾跪下,宋亦妍已经蒙了。
忽来的变故震惊众人。
“孽障!”老夫人气的面色铁青。又转向质问大夫人,“可是这么一回事,静庭你当真不知情?”
明心和明禾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没想到如今一个下落不明,一个拦下罪责。
“媳妇并不知情。”
老夫人瞧着宋亦妍的手,心里五味杂陈,“还不来人,将这个恶奴才直接杖毙!”
杖毙!大夫人跪着爬过来,“老夫人息怒,明禾陪着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她也是为了阿妍犯傻,你就看在媳妇的面子上,绕过她这一回吧。”
老夫人一手挥下了一桌子的茶杯,“饶过她这么一回,你看看阿妍这手,你让她以后如何弹琴,如何写字?差点没有毁了阿俞的一张脸,这样一个黑心肠的恶奴留着只会祸害主子。立刻杖毙!”
“母亲,母亲,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她一条活路吧。”
“你求老朽有什么用,这次伤的是你的两个女儿。你竟然还要求情!”
大夫人猛的一惊,转身看到宋清俞无辜的目光,气的胸口猛痛,面色青紫。原来如此,原来这丫头在这里等着她呢!
“奴婢当罚,我这个做主子的也难辞其咎。可是明禾也是一时犯傻。求母亲开恩。”
“开恩?你简直糊涂。”
二房看的不亦乐乎,“嫂子,母亲也说了,这伤的是两个丫头,你求情有什么用?这两个丫头受的委屈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