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再一次的承诺让钱英明,举棋不定,但没有吐口不离婚的事情,因为父母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答应的,唉,做男人真是太难了,各方面的压力,要把你压跨了。此时,钱英明理解了身不由己的真实含义了。
“爸爸,您放心,即使离婚了,我也会终生照顾阿慧的,至于‘鼎盛’的事业,我就难说是否能担起来。只怕让您失望。”钱英明一语双关。
“建儿,我相信你的实力,也相信你的为人。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慧,阿智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可是他不适合做帅,只适合做将。你千万不要勉强他啊!阿慧适合做帅,可惜她是一个女孩,但是你们两个人可以取长补短的。”
老爷子的几句话,把主动权握在手里,可是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但他从钱英明的眼里看到了愧疚,老爷子嘴角露出不经意的笑容。
钱英明明白老爷子给自己透底的目的,他是让钱英明有希望的离开,让钱英明知道“鼎盛”是钱英明的,让他时刻牵挂着“鼎盛”的起伏。他让钱英明知道无论他们是否离婚,他把钱英明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他们象是做一笔生意,一笔没有结局的生意,在这场生意中不会有赢家的,不是吗?幸福是求来的吗?爱是谁能左右的吗?把握幸福的人应该是当事人自己才对啊?可是生活就是如此,人不是在真空中,往往都是身不由己啊!
钱英明从老爷子的书房走出来,在卧室门口,他停留了片刻,他真想走进去安慰阿慧,给阿慧一个拥抱,可是他犹豫了,还是步履艰难回到三楼,自己的书房,他心里也很茫然,也不知道他走以后,韩美玉的日子怎么过。
这一夜,他的梦里都是韩美玉,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了,爱还是在心中的,想挥之去,抹去这段记忆是很难的。如果他还象以前那样的话,她会恨自己吗?她还会留恋自己的,离婚更难了。唉,面对妈妈,自己怎么去解释呢?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没有吃早餐,就离开了柳氏别墅了,韩美玉听到他书房的门声,就跑到了窗前,躲在窗帘后,看着他的车缓缓驶出了家,钱英明憋见了楼上韩美玉的身影,可是他没有回头,唉,决定了,就再没有回头箭了。
从那天开始,他就开始不经常天堂了,他不在孙小斐那里过夜,也不愿意踏进柳家了,他感到心里太压抑了,甚至有了负疚感,他不敢面对韩美玉的目光,他对孙小斐的依赖却在减退。
原来他认为,自己摆平了韩美玉,自己会更疯狂,更加放纵自己的情感。可是,他面对她的玉体,甚至没有了渴望,有时候住在那儿,就是为了躲,躲韩美玉。
小斐对他还是那样的温柔,钱英明感到她一定是一个好妻子,可是自己没有资格享受这一切,情妇永远就是情妇,能扶正吗?唉,难啊!
他对女人有了新的看法,太容易得到,就不太珍惜。也许孙小斐是用钱堆起来的缘故,她是真心的,可是在他内心的深处,总是没有爱的渴望,只是他自己身体非常想的时候,才会想到孙小斐,其他任何时候,钱英明的脑子里都不会有她的影子。
女人啊,做情人的女人啊,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啊!当你踏上情人之路的那一天,就注定你不会幸福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开始做出国的准备,把公司里的事情都交代给自己的助理,整理资料,还买了衣服,节省是最重要的。
老爷子的承诺,他需要领情,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过多花柳家的钱,欠太多了,自己就真的没有退路了,是否几年以后,还能回“鼎盛”,钱英明并不在意,他最想做的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
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让钱英明觉得自己委曲求全不是为了爱,是为了钱。是吗?每当深夜时,他总自问:“我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爱,暂缓不和韩美玉离婚呢?是爱吗?是爱,我为什么还会背叛自己的爱人呢?难道自己为了爱,可以忍受自己的渴望吗?男人本能的渴望吗?逃跑以后,我能忍住女人的诱惑吗?是责任吗?爱的责任吗?一个婚姻,没有了爱,还有什么呢?是责任吗?”
还有一周,钱英明就要走了,他才回杭州的家。他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妈妈的唠叨总是让钱英明百听不厌。
一句话:“孙子,孙女也行。”
“妈,别着急,快了,快有了。”这是钱英明每次天堂以后,娘俩经典对白。
钱英明的心里特别的难受,父母的爱,让他有了一种负疚感,是自己当年的任性,造成这一切的后果。面对妈妈的慈爱,他强忍着自己悲伤的心情,面对妈妈滔滔不绝的唠叨,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妈妈的身边,握住妈妈那双苍老的双手,用心地倾听着。
妈妈刚刚六十岁,却因为糖尿病的原因,身体一直很虚弱。他不能经常回来,只是通电话,他要接他们到虹浦来住,老两口不愿意,说是不方便。他们是不愿意和柳家人有任何的接触。当年韩美玉出言不逊,伤害了妈妈。
“健儿,都要过春节了,为什么不能过节以后再走呢?”慈目面善的妈妈,面对一双忧郁的眼睛的儿子,更加不舍了。
妈妈的问话,打断了钱英明的思绪,他回过神,听着妈妈的唠叨,想着怎么应付妈妈的爱,怎样去编谎话,起码要在走之前,不能让老人知道真相。
“妈妈,国外是不过春节的,我要赶过去,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会经常回国看你的。”
“唉,不要,等你毕业再回来吧,来回一趟得多少钱啊?健儿,要节省一点花,挣钱不容易啊!但也不要太苛刻你自己了。等你安定下来,把韩美玉接过去散散心,精神好了,身体自然恢复得快。没妈的孩子,多大都是可怜的,你要疼她啊,不许在外面胡扯啊!这是做人的本份,有钱不能忘了结发夫妻。”
钱英明听到这里,马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妈妈的房间,他的精神崩溃了,一个男人的眼泪是不轻易流的,一旦冲破了江堤,就稀里哗啦的,一时止不住了。
姐姐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后背,帮着他敷衍着:“妈妈,健儿,刚回来,你让他歇歇吧,怎么三句话,就又说到正题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