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英明害怕了,又把电话打过去了,电话里传出来,韩美玉的声音:“健,你过来吧。兰姐,她有事,走了,今晚不会回来了,你来吧。”
钱英明掐了没有吸完的烟,就起身,离开了公司.一路上,他想了几遍,怎么面对韩美玉的眼泪,不告诉她真相,再编一套理由,可是谎言还有意义吗?
韩美玉呢,在家里,忙乎着,重新换了一套粉色的睡衣,重新梳理了头发,重新化妆,在三楼,钱英明的书房里,泡了一壶极品龙井茶,等待钱英明的到来。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了,在他们两个人的家里相聚了。
也许是永别了!爱,说不在了,是骗自己,也是骗别人,爱还在心底的深处,永远不能忘怀他们拥有的甜蜜的日子。
错,一切的错,都在自己,所以注定了,你没有幸福而言,一切都没有回头的,妈妈的嘱托,爸爸的至理名言,唉,现在一样一样的都兑现了,真是任性的报应啊!没有理性去处理问题,结局就是这样凄惨啊!
门铃声音响起,钱英明走进空荡荡的客厅里,命运交响乐响起,使整个大厅更加有一股神秘的感觉。
“健,上来,我在三楼书房里等你。”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了。
韩美玉倚着三楼的楼梯扶手,钱英明眼里的韩美玉更加消瘦了,披散着一头秀发,略施了粉妆,略施了口红,柔和灯光下的韩美玉,更加了妩媚了。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冷漠。
“慧儿,今天,你好美啊!”钱英明赞叹地说着。
“哼,你们男人的嘴里,除了赞美女人以外,还会有别的话题吗?”韩美玉不屑的语气。
“哦,当然有了,你不是请我来的吗?这么快就变脸了呢?女人,再有才,也是女人,真没有说错啊!”钱英明调侃,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韩美玉在书房里,顺手一指:“来坐你的老地方吧。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你在时的老样子。”
钱英明抬头见到墙上多了一幅山水画,笑笑:“唉,还是有改变啊!原来这里没有这幅山水画。”
“健,你还没有忘记这里,没有忘记你的家啊!”韩美玉很欣慰,他还是没有忘记这个曾经的家。
“慧,其实,我从来没有把这里当作我的家,我住在这里是有压力的。”钱英明的直白,让韩美玉刚刚放下的心,又起一层涟漪。
“是吗?是爸爸的缘故吗?”韩美玉小心翼翼地探寻着。
钱英明没有回答,只是品了一口龙井茶,所说非所答了一句:“还是慧儿了解我的习惯啊!”
“健,你能告诉我兰姐的故事吗?”韩美玉没有继续追问,都要分手了,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没有意义了。
“慧儿,今天,我要住在这里,你能同意吗?”钱英明突然的一个提议,让韩美玉很吃惊。
“不,你得走,天堂睡觉,我可不想明天头条是即将离婚的两个人,在一起住最后一夜,离婚前夜的缠绵。”韩美玉嘲讽的语气。
钱英明爽朗的笑声,让韩美玉的脸色很难看。钱英明暧昧地语气:“如果有的话,我会更感动的,可是没有人会关心我们了,我们都是过去时了,不会有人再会关心我们了。”
钱英明起身,慢慢地走到韩美玉身旁,轻轻地搂住慧儿,韩美玉身体颤斗了一下。但是她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她知道真是最后的一次拥抱了,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钱英明的眼里,竟然留下了眼泪,眼泪滴到了韩美玉的脸上,韩美玉抬起媚眼,再一次深情地望着自己的爱人,期待的目光,有了一丝不舍,有了一丝不忍。
“唉,你还留恋我吗?”她紧紧地缩在他宽阔的怀抱里,柔柔的声音。
“慧儿,我做错了许多的事情,但是最大的错误,就是不知道怎么去爱你,怎么去保护你,不知道怎么去解决我们之间尴尬的问题。想想,现在,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钱英明满脸的惭愧。
韩美玉却打断了钱英明的忏悔:“唉,真的不是你的问题,都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如果.
有太多的如果了,我对你有太多的愧疚了,可是没有无法弥补啊!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们只能成为了过去时了。再说,当时的那个年代,也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慧儿,你能理解这些,我很感动,谢谢你,能理解我。无论怎么说,我都先对不起你的,所以你要看开一些事情。”钱英明不知道韩美玉是否能理解她父亲的事情,更不知道是否能宽容兰姐。
“你是说,兰姐的事情吗?她是爸爸的情人吗?她是爸爸在加拿大时的情人,对不对?你告诉我实话。”韩美玉挣脱他的怀抱。
“是的,你爸爸和妈妈和我们的情况是一样的,只是他没有我幸运,你们柳家更不允许出现离婚的事情,你的爷爷不理解爸爸的行为。”钱英明叹气述说着。
“妈妈活到我十六岁才去世的,在很小的时候,兰姐就在家里啊!”韩美玉还是不能明白他们三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爷爷说,在旧社会,兰姐只能做妾,但是新社会,要在这个家呆着,连妾都不如,只能做佣人,他是逼散爸爸和兰姐,但是兰姐点头答应了。”
“你说,阿智是她的儿子,真的吗?”韩美玉听到钱英明的话,她感到了情感倾斜了,连自己的弟弟,都和自己隔着一层。
“是的,她在国外,带了三年,无奈,答应了条件,不相认。她遵守了诺言了,而且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怀疑,否则,只有当她死的时候,她才会和阿智相认的,唉,没想到你发现她懂英语。”钱英明见韩美玉黯淡的眼神,还是告诉她吧,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
韩美玉后悔了,还是不问好了,知道得越多,越痛苦,真是说得没错,此时她真的感受到心隐隐作痛,有一种生生被撕裂的感觉。
“唉,我是无意之中发现的,那天,我胃病犯了,起身到一楼取药,发现爸爸的书房有微弱的灯光,我瞧见兰姐,在敲电脑,那个神情,哪是一个保姆啊!
她不在时,我要打开她的文档,却打不开,她竟然设立密码。难道这是一个保姆能做到吗?”
“慧儿,这么多年,你对她和爸爸的微妙关系,一点都没有察觉吗?其实当年,我们结婚以后,我就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不正常,我回来的很晚,她总是在爸爸的书房,都是凌晨时,她才回自己的房间。”钱英明说出当年的疑问。
“那你知道她的真实的身份吗?”韩美玉期待着答案。
“高靖兰,一个父母都在加拿大的女孩,她和你父亲相差二十三岁。”
“什么,那她现在都五十多岁了?”韩美玉真的不敢相信兰姐的年龄,那保养得很好的面容,还有那一双白嫩的手。
“是的,她长得年轻,所以这些年都骗过了所有的人,我看到了年轻时兰姐的照片,真的很漂亮。”
韩美玉还是不懂,尽量在脑海里,搜寻记忆里仅存的事情,还是摇摇头:“那妈妈知道这件事了?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出来呢?我觉得妈妈更宠阿智啊!”
“那当然了,如果没有阿智,你爷爷干脆不会考虑爸爸做继承人的。你知道妈妈是把兰姐当作是恩人。其实,她早就没有了生育能力了。”钱英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韩美玉。
“这一切是真的吗?爸爸总说我没有听他的话,如果妈妈在的话,不会高兴我的任性的,真没想到,兰姐会是这样的人。”韩美玉听到钱英明的答案,她明白当年父亲的规劝寓意了。
“兰姐,在国内,几乎没有一个亲人,所以她的身世没有人会知道的,只有你父母知道。把你爷爷都骗过了。
慧儿,不要因为知道这些,而对兰姐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她会惊慌的,她还要这样守着这个家,直到死。她要看着你们都平安。你知道兰姐对你很好的,千万不要辜负你父母的一片希望。”钱英明如释重负讲完了这些,但他又担心韩美玉对兰姐不敬,做一些任性的事情来。
韩美玉凄美地笑了,无奈地说:“唉,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的,她已经是我的亲人了,我是怕对阿智有什么不利,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我就放心了。谢谢你,我问詹律师,他没有告诉我,你从哪知道这些?”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希望在一两年之内,把鼎盛交到阿智的手里,我已经做了准备了。我要信守诺言。”钱英明不会告诉韩美玉的真相,其实从离婚开始,他就要履行自己的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