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还觉得自己在理儿,那您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防御工事。”
随着话音的落下,远处走过来一个穿着浅蓝纱袍的少女,身边跟一个着靛青小襦裙的小萝莉。少女散发出来的气场堪比南极,褚弦凝暗暗打了个哆嗦。
厉芳萋更是一缩,随即立刻又强行挽尊道:“阁下又是哪位?我与好姐妹叙话,阁下又是为何要偷听,还横插一嘴?”她故作温婉道,“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但望阁下说个清楚。”
少女神色又是一冷,气压逼得厉芳萋又是一退。她慢慢向前踱到褚弦凝身边,随后冷冷地道:“她,是我堂妹。而你,”她眼刀一飞,直接扎在厉芳萋脸上,“谁、也、不、是。”
褚弦凝此刻内心对她的出手相助感激不已。她知道,这是三堂姐褚清阙——那周身气场从小到大都没变。褚清阙恐怕一生加起来都没说过刚刚那么多话,今天却说出来替她怼厉芳萋。
厉芳萋直接被冻走了。褚弦凝直接忽视她暗含杀气的目光,转而面向褚清阙。
褚弦凝此刻内心全是心疼。明明年纪相差无几,但褚清阙与褚弦凝比起来老成不知多少。明明还是十四五岁的花季少女,性格却像一个三四十岁的政客。小时候也是,小大人的气势总把大她们足足两岁的褚清华压得哑口无言。她母亲四姨娘温柔善良,不与其余几个姨娘们争,虽说不大受宠但日子也还过得挺好。但小时候听褚清虞说,四姨娘是在生下五小姐褚清阁后玉殒,留下两个幼小的姐妹相依为命。
“……姐姐。”千言万语,褚弦凝最后珍重地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褚清阙嘴角扬起一个看不见的弧度,让她温和不少。
……
从诗会回来,褚弦凝的日常交际就是轮着往褚清虞、褚清阙院子里串门。在欣竹榭,褚弦凝带着十一岁多的五小姐褚清阁写写画画,擅长机关术的褚清阙就在一边研究褚弦凝带来的图纸,然后帮她削木头、组装什么的。
在褚清阙用褚弦凝四分之一的时间做出了几个质量比褚弦凝好上两倍的成品后,姊妹三个就换上长衣长裤,带上装备和试验品出府去京北郊的林子里实战演练了。
相较周围草地的敞亮,林子显得有些阴森森的。褚清阁拽着褚清阙的衣袂,褚弦凝套上一个指环,在前面开路,几人就这么进林子去了。
走了好久,几人也没看见什么实验目标。终于,一只野兔从她们面前窜过。褚弦凝迅速拉起指环上类似镶嵌物的小方块,一松,一枚石子就射向野兔。初次实践,方向偏了些,擦着野兔的毛过去了。
“啧,没射中……哇啊啊啊啊啊!!”
突然间,从旁边的树丛中蹿出来一团白影,把褚弦凝吓个半死。
褚弦凝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少年,面庞俊秀白皙,身上穿短衣长裤,是非常名贵的流光白绉绸染雀羽纹的料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他身上蹭有血迹,衣服也有几处挂破。
褚弦凝正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树丛里又现出几匹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