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褚弦凝把这档子流言想清楚了,褚海漠的传见也到了。
“堂小姐,老爷传您去修齐厅。”传话小厮的脸上带着点不屑与蔑视,“要我说啊,您就不该到处去招惹些不干不净的事,别连带着我们也一块脸上没光。”
“后面这句也是老爷让你传达的吗?”褚弦凝眼也不抬,平声问。
“不是······”
“那就别乱说话。”褚弦凝抬起头,眼神威严,“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来议论自己的主子。你还是老爷身边的人,祸从口出,到时候再牵连了咱们,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抬高声调,“流言就是叫你们这几个口不把门的奴婢传大发的!”
她“啪”地把手上的书拍在桌上:“走。”
修齐厅。
褚弦凝一只脚刚踏进修齐厅,里面就爆出来一声:“跪下!”
褚弦凝眉微微一挑,不紧不慢地踏进另一只脚。
赵烟箬再次呵斥道:“我叫你跪下!”
褚弦凝走到厅中央规规矩矩地朝褚海漠行了个礼,才半侧过身子面对赵烟箬跪下。
“你······你对着我跪干嘛?对着老爷跪啊!”赵烟箬莫名有点慌张。
“侄女以为大伯母或者大堂姐又有什么指教呢。如果是大伯要侄女跪,侄女自然面向大伯,又何烦大伯母发话。”褚弦凝咬字格外清楚地作答。
褚清华一听就绷不了了,出声道:“爹,你看她啊,敢对母亲这么说话,果然是过分。”
褚海漠听到那句“又有什么指教”还有褚清华的“控诉”面色就十分不虞,听禇弦凝一通话就更忍不住了:“弦凝,来,先起来吧。你大伯母和大堂姐就是过于紧张了些。”
“爹!”
“行了清华!少说两句!”褚海漠对褚清华低喝,“关乎自家人的闲话还听风就是雨的!也不知道帮你堂妹澄清几句,反倒先搞起内讧,朝弦凝兴师问罪!”
“她如果真的干了那种事呢?那我再帮她澄清不就是助纣为虐了吗?”褚清华急得成语都飙出来了。
“你也知道是如果?没先求证求证就开始找为父告状?”法官兼被告方辩护律师褚海漠继续驳斥,“若事后真发现是误会了弦凝,日后你还有什么脸见她?为父就不相信,弦凝这么懂事的孩子能干出那种事!”
“但是那些小姐都传,肯定是有证据的呀!哪怕就是捏造,咱们褚家的名声也都败光了啊!”原告辩护律师褚清华垂死挣扎。
“好了!”褚海漠彻底动了怒,“你看看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嫡长小姐的样子!弦凝只管出去向她们辩白,我们整个褚府在背后给你撑着!”
褚清华此刻深切地对自己是褚海漠嫡出长女这一身份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原告赵烟箬十分不忿,并向被告翻了个白眼。
禇弦凝感动了。难以想象这世上竟然还有不护女儿护侄女的人······原主估计上辈子孤苦一生,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一位模范大伯······
回到怜香院,褚弦凝已经打定主意:下回要再听见有人乱传,她就要出手正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