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张头道过别之后,时间已经是傍晚,司空摘星先去了上官家的宅子。这地方鲁老头有空就来打扫一次,显得还算干净。找了找,最新的标记是三个月前留下的,说明小胖二人到了襄阳城并没有来这里。
除了鲁老头的宅子,二人也只有裴家的青衣门可去,既然如此司空摘星便放心了,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咚咚咚’敲开了青衣门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一男子探出头来问道:“你是谁?来做什么的?没事赶快滚蛋!”
司空摘星说明了来意,那男子只说让司空摘星稍等,便关上了门。
没多久,大门再次打开,一中年男子领着四五个青衣门的人走了出来。一出来,就把司空摘星团团围住,看这架势,似乎不是想象中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你说你是来找大小姐和一个叫小胖的人是吗?”那中年男子率先发问,看样貌,就是那裴水红的二叔,二人两年前匆匆一撇,想必是早把司空摘星给忘了。
“不好意思,我好久没回来,走错门了,哈哈,再见!”司空摘星脸上陪着笑,转身就准备开溜。
“哈哈哈,小兄弟你想什么呢,来都来了还想跑,我还没有好好招待你,跟我进屋喝杯茶吧!”身后那中年男子说道,不用回头司空摘星就知道那人是什么表情,“给我拿下!”
听到这话,司空摘星脚一蹬地,身似游鱼,滑不溜丢的从几人夹缝中钻了出去。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能耐,放飞刀!”身后传来一声声破空声。
司空摘星连忙扭过头,只见四五把飞刀刺破空气,正极速朝司空摘星要害飞来。急忙使出《风神步》中登云诀,轻轻一跃跳上房顶。那些个飞刀射在柱子上,直没入刀柄,要是打在人身上只怕非死即残。
“我们有缘再会,今日无缘,就此告辞!”司空摘星临走还不忘抱拳,却不想仍有一把飞刀疾空飞来,直取司空摘星左胸。没有声音,飞刀却越来越近,有心想躲,身子却动弹不得,直到飞刀近在眼前,那‘咻’的一声飞刀破开空气的声音才传到耳边。屋顶上有着细微的风,不知是不是因为飞刀太近引起的。司空摘星此刻却寒毛直树,全身发冷,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心里想着用手去接住飞刀,奈何还没等身体反应过来,“叮”的一声,却不是飞刀入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司空摘星就自己知道得救了,定是飞刀打在了胸口挂着的陨铁。飞刀虽然折了,司空摘星却被这飞刀的力道直接打下屋顶,落在街道另一旁,摔得是七荤八素,胸口也是剧痛,这时却容不得多想,只能抓紧逃命。
“是你?”司空摘星被一只手拉进了旁边的小巷子。
“不用多说,先跟我走。”
…
街道另一边。
“那小子中了我一刀,就算没死只怕也身受重伤跑不远,你们去把他捉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掌门请放心,小的们定不辱使命。”
…
襄阳城,上官大宅前,司空摘星随便取出跟银针,在那锁某个部位轻轻一桶,那锁便被取了下来。
还以为那人会带他去哪,没想到兜来转去却来到了这个熟悉的老地点。
确认没有人追来,司空摘星这才关上了大门。
“裴伯父,这是怎么回事?”司空摘星看着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的裴天龙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你看我这样子应该也差不多能明白了!都是我太过心慈手软!”裴天龙叹着气,一脸懊悔。
说着说着裴天龙便陷入了回忆,在那一年前,裴地虎因强掳良家妇女再次被关面壁思过,几个月过去,见那裴地虎认错态度良好并一再保证会改过自新,裴天龙这才心肠一软,把那裴地虎放了出来。没想到,这裴地虎一放出来确实像个改过自新的样子,却不想这一切都是毒舌捕食前的伪装。一个月前某天,裴地虎突然暴起发难,没想到不知不觉裴地虎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还在裴天龙的日常饮食中下了毒,直到此时裴天龙才知道自己身体为何一日不如一日,拼尽全力,算是逃出了包围。这些个日子,裴天龙一直伪装乞丐在城里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宅子,这才算安定了下来。
“那照你这么说,裴姑娘和我朋友小胖八成是被这裴地虎给抓了起来。就在几日前,裴姑娘和小胖回了襄阳,现在却不见人影。”司空摘星眉头紧皱,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是老夫我中了毒,就他那点人根本就不够看,可是现在我也无可奈何。”裴天龙显得很是颓废,这些日子东躲西藏身心俱疲。
“伯父,麻烦你把手伸给我看看,这些年我跟着师父学了点医术,说不定能帮上忙。”司空摘星决定先给裴天龙看看,要是能解这问题就好办多了。
探了探裴天龙伸过来的手,这脉象很是熟悉,再结合裴天龙的症状,司空摘星很肯定这是中了和那老张头孙子一样的毒。这裴地虎也是歹毒,怕是把那野果榨成汁,每日在饭菜里偷偷滴上那么几滴,这野果吃起来甜中带酸,任谁也想不到饭菜里被下了毒。
知道这裴天龙中了什么毒就好办了,只是这解药却不知哪里去寻。安顿了裴天龙休息,司空摘星稍作易容便出门寻药。
这改装和易容是三人每日晚上的必修课,据鲁老头来说这是为了保存墨者珍贵的血脉,特别开设的一门必修课。
问过了城里的药铺,又找了好些货商,都说没有见过司空摘星所说的果树和那草药,没有办法,只能回去和裴天龙交代一声,准备出城回大河村,大河村那山上那种果树有很多。
“小兄弟,你不知道,现在是进城容易出城难,出事后我也想过出城去洛阳找你们,只是这身中奇毒,武功只剩一成不到。自从两年前铁剑门跨台,这襄阳城便是我们青衣门一家独大,再加上这裴地虎好像还和襄阳城首有勾结,这日日夜夜都有人在城门出守着,想要出城实在是难啊!”裴天龙一脸无奈,显然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现在这好生修养,不出意外明天中午我就回来了。”司空摘星话不多说,交代完便连忙赶往集市,希望这老张头还没走,跟着他应该能混出城。
急急忙忙赶到了集市,随便问了下便找到了那家专做咸菜批发生意的铺子。那襄阳城的咸菜也算是一大特色,经常有小商小贩批发然后运到别的地方去卖。切丝配上干辣椒、麻果加上芝麻油在锅里过一下,那是咸香可口。给那铺子老板一两银子这才打听到,这老张头前脚刚走没多久,问了方向,司空摘星就追了过去。
很快就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前看到了老张头爷孙俩的身影。
那老张头的小孙子看到司空摘星高兴的连忙就跑了过来要把糖葫芦给司空摘星吃,见推辞不过,司空摘星咬下来一个吃,还别说,一个地方的糖葫芦一个地方的风味,这襄阳城的糖葫芦吃起来就是格外的清甜。
一手把这小子抱起来,和老张头说了来意,请老张头帮忙,司空摘星装作他儿子,他带司空摘星出城。
老张头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口中说着就看司空摘星救了他这唯一的小孙子,也不能不帮他,何况来的路上这些天,司空摘星早已和二人混熟了,特别是这小子,对司空摘星那是崇拜无比,就差认他做干爹的地步。
话不多说,司空摘星略做打扮把自己弄的老了些,又换上一件粗布麻衣,这就赶着装满咸菜的牛车准备出城。
果然如裴天龙所说,进来的时候基本没怎么检查便放了他们进来,这出去的时候却设了两道关卡,几人前面还有好些个等着检查。
等了好一会,可算轮到几人,守城门的官兵仔仔细细查看了车上咸菜,随便盘问了几句便放了行。司空摘星把老张头的小孙子抱上了马车,挥了挥鞭子便准备赶路,却不想被第二道关卡给拦了下来。
“官爷,刚刚不是已经检查了,还有什么事吗?”司空摘星连忙问道。
“你们是外地的吧?想要出城这么点东西都不懂吗?”说着伸出右手搓了搓手指。
见状老张头连忙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一层层打开来,从那碎银子里取出一半递到官兵手里,那官兵收了银子却仍不放行,没有办法,老张头只好把另一半也给了那官兵,那官兵这才打开关卡,心满意足的放几位离开。
“官爷,真是不好意思,我第一次随我父亲出门,不太懂这些规矩,忘官爷见谅。”边说边扯着那官兵的衣服。
“快滚吧!快别用你那脏手弄脏了我的衣服!”那官兵不耐烦的甩开司空摘星的手。
一出城门,几人便分开了,司空摘星按照记忆独自踏上了回大河村的路,老张头还说要把牛借给司空摘星被司空摘星婉拒了。
“爷爷,你看这是什么?”老张头的孙子从马车上出一个包裹,打开来,是一些银子和银票,数了数,这些银子足够贫苦人家用个十几年。
“快收起来,这可不能被别人看到!”老张头人虽然老了,却还没有老糊涂,细细一想便知道这钱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