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司空摘星二人就被方先生给叫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一堆锁,二人一阵头大。
“师父,你怎么又把师伯的这些破锁给拿出来了,还有师伯到底干嘛去了,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司空摘星问道。
“哦,这个呀,半个月前你师伯他给我回过一封信,说什么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大生意,没个几个月怕是回不来了。至于这些锁嘛,也算是我们墨者行会的必修功课。”方先生说到这里一脸神秘。
“那什么我想问一下我们墨者行会现在共有多少人?”司空摘星弱弱的问道。
方先生躺在摇椅上,冲着二人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司空摘星试探的问道,却见方先生摆了摆手。
“五百?”司空摘星再问,方先生依然摆摆手。
“五十?”小胖也忍不住了,这再猜下去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你不会告诉我们就五个人吧?”裴姑娘这个大师姐不发话则已,一发话一槌定音。
“师父这是什么情况,除去你和师伯,咱们门派就我们三个吗?说好的墨者行会,说好的大门派呢?”三人一头黑线,合着昨日方先生一通长篇大论,说什么门派多么多么强大,门人多么多么厉害,合着到头来三人未加入之前整个门派就两个人。
“这个其实是这样的,上次不是说咱们门派慢慢衰落了吗?这门下的墨者渐渐分为两派,一派便是我和你师伯现在的墨者行会,门规森严主攻各门奇技淫巧,不过几年前我和你师伯商量过,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于是略作变通,减免了入门的繁琐手续。”方先生把茶壶递给司空摘星,壶中茶水已然喝完。
三人对视一眼,显然想到一块去了。可不是嘛,墨者传到这里就剩他们两个,要是再不变通那恐怕要毁在他们手里。只是这减免过的拜师过程好像也不是那么顺利。就拿这最后一项考验来说,几人事后问过方先生,原来哪怕前面两关都过了,这最后一关要是带回来的不是蓝色的花而拿那个相似的红花顶替的话,那前面所做的都前功尽弃。
“那一部分是现在的墨者行会,还有一部分人呢?”司空摘星想到了些什么,开口问道。
“还有一批人呐,他们便是你们前些日子在法场碰到的那一批人,因他们大多身有武功,于是便开始劫富济贫,劫的多了难免被朝廷围剿。后来死伤惨重,剩下的人索性主攻轻功和手法组建了盗者行会,还化整为零,出没于达官贵人和各地富商家中,明劫改为暗偷,这些年发展的还算可以,门人众多。”方先生淡淡的说道,“让你们学习拆解和开启这些锁也是为你们好,希望你们日后可以把我们俩派合二为一,那才是我们真真正正的墨者行会。”说完这些方先生便不再说话。
三人看着地上的一堆锁和一根根大小粗细各异的‘锥子’一阵头大,这锥子不就是鲁老头一直拿来开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锁,都是这一种钥匙。
…
一晃司空摘星三人已经来这洛阳城两年了。这两年,每天上午几人跟着方师父拆锁开锁,熟练之后便开始学习针灸医术,下午便教导几人奇技淫巧,什么打铁,木工,机关术,几人也算是大大开了眼界。后来小胖把那家里传下来和司空摘星爷爷留下来的《天工开物》给方先生看了,没想到这两本都是当初墨者行会流落在外的书籍,特别是司空摘星爷爷那本,晦涩难懂,连方先生都是连连惊叹,直呼大开眼界。司空摘星也把《风神步》和《灵犀指》拿给方先生看了,方先生说两本书看起来同出一门,都是些上乘功夫,只是少了内功心法,修炼起来会艰难许多,效果也差了一大截。
每过几个月鲁老头还会消失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去干了些什么。而方先生呢,每天也没见在做什么,不过家里银钱倒是从来没让几人操心过,几人私下里讨论过,一致认为鲁老头每消失一段时间定是去干那些老营生,偷人宝物去了。
每半个月,方先生还会给几人放几天假,美名其曰劳逸结合,实际上众人一致认为这是方先生香料用完了,找借口让司空摘星再去偷点。小胖和裴姑娘则越加亲近,趁着这放假,早已逛遍了洛阳城及周边村镇。而这些个日子,司空摘星二人每天《养气诀》的修炼也没落下,已初见成效。
…
旭日东升,朝气蓬勃,万物都按照一定的规律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栖风山上,在那山顶的石台,似乎有一男一女在那静静的坐着。拉近一看,男子身穿青色长衫,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野草悠然自得。细细看来,男子虽然鼻梁不够高挺,嘴唇也不似那些风流公子那般薄,可是一看眼睛,那其他的一切都已不是问题。只见男子身形瘦削,目露精光和那旁边坐着的美丽女子正有说有笑。
像橘子,似蛋黄,细细一看是朝阳。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来这的时候,是为了采那一朵小破花。师父忽悠我们,说什么这花见了朝阳能变色,我倒是要看看,这断崖究竟有没有这个花!”那青年说着便快走几步,纵身一跃,人便消失在在那断崖边,随着青年跃下山崖,一只铁爪带着跟细绳紧紧绑在旁边的大树上。
不消片刻,男子便顺着绳索又爬了上来,手里拿着朵蓝色的花,一脸得意。这男子便是小胖,也可以叫他张明月,比起两年前,这小胖可谓是变化极大。不光身体拔高了几尺,那原本圆滚滚的身形也瘦了下来。这不瘦不知道,一瘦吓一跳,瘦下来的小胖五官看起来都不够别致,可是组合在一起加上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走在路上也算是少见的翩翩公子。平时和裴姑娘走在洛阳大街上,无不投来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男人一脸恨意的盯着小胖,女人则全部醋意十足的看着裴水红。
“听小星说,两年前的晚上起夜看到咱们搂在一起,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小胖一脸贼笑的问道。
“你还敢说这个,本来那天晚上就比较冷,晚上把我给冻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你这张脸,我怎么挣都挣不掉!”说着狠狠瞪了小胖一眼,脸上不由升起一片红霞。
“我也有两年没回去了,找个机会请个假,回去一趟。”裴姑娘说着一跃从石头上下来,往山下走去。
“等等我,我也去啊,刚好我也回乡一趟,平时总是和家里写写书信,这两年没回去也是怪想家的。咱们顺便叫上小星,他也好久没回去了。”小胖收了缠在树上的绳索连忙追了上去。
一路小跑赶回了洛阳城方先生宅子里,翻墙而入不见一个人。
怎么回事这是,司空摘星不在也就罢了,这师父也不在就有点奇怪了。这两年来,几人不管何时回来,这方先生总在宅子里,不是煮着饭就是喝着酒要么就在后院鼓捣着什么东西。这方先生不在宅子里还是这两年来第一次,不得不让二人奇怪。
“算了,不管他们,我们先做饭吃吧!”小胖说完便去了厨房。
而此刻花仙楼附近某个客栈,司空摘星和方先生正悠闲的坐在那喝着茶。
“你确定我不用伪装吗?万一东窗事发,江湖上朋友会耻笑我的。”方先生小声说着。
“伪装什么,这些年来你都没有出过宅子的大门,这洛阳城哪有人认识你。”司空摘星一脸鄙视,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为老不尊的家伙好。
本来花仙楼斜对面还是有一个茶楼的,不知怎么了,突然有一天整个茶楼从老板突然就不见了,外界盛传什么老板和小姨子东窗事发,带着小姨子私奔了。没了老板,那茶楼很快就倒闭了,听说还被花仙楼给买了下来,现在具体做什么也不清楚,天天关着个大门。
“你想去花仙楼应该晚上来,这才中午不到,你也太着急了。”司空摘星又喊过店小二点了些菜,二人也饿了。
话还得从昨晚说起,司空摘星照例在院子里练着功,方先生突然猫着步子过来说有要事要谈。说了半天就是这方先生实在研究不出这花仙楼香料里少了点什么,决定亲自去一趟花仙楼。
按方先生的要求,隔半个月司空摘星就要去花仙楼一趟,一来二去,便和里面的姑娘们熟络了,只是每次前去沐晴姑娘都仿佛能未卜先知,每次都会派人前来迎接。
这方先生见司空摘星在花仙楼来去自如,便让其带着他也混进去,说要好好研究研究这花仙楼。这花仙楼除了掌柜的,其他人都和司空摘星很是熟络,也不知有什么好研究的。
唉,男人本色,终归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