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是来到洛阳的第七天了,司空摘星又一次从入定中醒来,这一次灼热感已经没有初始的那般强烈,除了依旧是饥肠辘辘外没有其他的副作用。起身去冲了个澡,回来的时候方先生在院子里正在给裴姑娘施针,小胖蹲在一旁一脸专注的看着。
只见方先生手拿银针,稍一提气,银针便在两个指间极速旋转,轻轻落下,准确无误的插在某一个穴道上。依照此法,数根银针依次落下,方先生擦了把额头的汗,算是施针完毕。
“方先生,鲁老头收了我们作弟子,只叫我们拆锁。我想跟你学这施针不知可不可以?”小胖手捧一杯热茶,敬给方先生说道。
方先生接过茶,抿了一口,“你们知道我和师兄是什么门派吗?鲁老头只是玩笑话,算不得真!”
小胖拉过司空摘星一把跪下:“我二人诚心拜入先生门下,还望先生指点怎样才能收我们为徒!”司空摘星一脸无奈,这小胖要拜师还非得拉自己下水,作为兄弟也只能附和着。
方先生看了看二人,见二人也还算诚恳,“想要真正入我门下,需要通过我们门派的三个考验,过程是十分的艰险,不知道你们二人能不能承受!”
司空摘星其实也早就有心拜师,只是暂时摸不清二人底细,才一直没有开口,从各种细节来看,这二人的师门非比寻常,绝不是普通小门派,刚好借此机会探探虚实于是急忙说道:“先生请讲,我二人必会克服艰难险阻,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务。”
方先生摸了摸那满脸的胡须,思索片刻说道:“第一件事要你们二人在今天日落之前,在洛阳城中做三件好事,你们能不能做到?”
二人一口答应下来,便急急忙忙出了门。
“你们两个不先吃过饭再去吗?”身后方先生喊道。
“不吃了,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二人回道。
司空摘星二人穿过集市,此时正值晌午,小贩们纷纷掏出携带的干粮和水以填饱肚子,集市上也没什么行人,茶寮和客栈倒是人满为患。
二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平时倒不觉得,真要有目的地去做好事反而没有一点头绪。走了一会也累了,二人饿得肚子咕咕叫,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暂且休息一会。
这时不远处巷子一个身着华服,腰带玉佩的公子哥似乎正在纠缠一个女子,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好像是起了冲突,公子哥拉着女子要走,女子不停的挣扎。‘啪’的一声,公子哥给了女子一巴掌,女子被打倒在地,那脸上顿时起了个鲜红的掌印。
司空摘星二人见状连忙从石头上爬起来,几步便冲上去说道:“放开那个女子!”说罢小胖挽起袖子,做出要动手的样子。
公子哥闻言扭过头来怒道:“你们两个不要多管闲事。”见女子赖在地上不走,公子哥拖着女子就要离开。
见男子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小胖一个熊抱,紧紧的箍住了公子哥的双臂,女子趁势逃脱。“快跑,我拿住他,你快跑!”小胖对女子喊道。
女子闻言,一溜烟就溜得无影无踪,那速度也不比男子差多少。
双手被困的男子气的不行,“你们两个干什么!那女子偷了我的钱袋,我正要拉她去官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那女子的同党?”
听到这话,二人对望一眼,小胖手一松,二人溜得无影无踪,没想到这出师不利,刚一开始就闹了个大乌龙。
确保男子没有追来,二人才停下脚步歇了歇,一边喘着气,司空摘星说道:“我们这算什么?好心半坏事吗?”小胖哼哧哼哧回道:“是我们太鲁莽了,先入为主以为女子被公子哥欺凌才闹成这样。”
经过这么一闹,二人似乎也不怎么饿了,继续走街串巷,看有没有什么好事可做。
“老奶奶,要不要帮忙啊?”司空摘星对着一个挑着担子步履蹒跚的老妇说道。
“我可没什么报酬给你。”老奶奶一脸警惕。
“我们不要报酬!”小胖急忙说道。没成想老妇听到这话更是加快了脚步,不再和二人多说一句话。
这样的一幕,已经上演了十来回,二人一脸无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在这时候,挑着担子的老妇突然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路人纷纷围了过来,却没有人上前帮忙。
司空摘星二人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只见老妇侧卧在地上,面色苍白,担子里的馒头都掉出来几个。
司空摘星探了探老妇的鼻子,呼吸急促,连忙把老妇翻过来平躺在地上,掐着老妇的人中。掐了几下,老妇一口浊气吐出这才悠悠转醒。见是这两个小伙子,老妇一脸感激,这才放松了警惕。见老妇身体孱弱,司空摘星背起老奶奶说要送其回家,小胖也挑起担子紧随其后。
七拐八绕,二人总算到了老妇的家,只见那是一间破旧的泥瓦房,屋子里也没什么家具,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正在门前玩耍。二人把老妇扶到家里躺下,转身就要走。不合时宜的肚子不争气‘咕咕’叫了起来,老妇说道:“二位小伙子,我老姑也没什么好答谢你们的,担子里的馒头你们拿着吃吧,不用客气!”二人也着实饿了,就拿过刚掉出去的馒头吃了起来。
吃完馒头,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孩跑过来怯怯的说:“两位大哥哥,前些天我踢毽子不小心掉在了屋顶上,你们能不能帮我拿下来啊?我看两位大哥哥都像是好人。”
小胖听到这话调笑道:“什么像是好人,我们就是好人。小星,帮他把毽子拿下来。”
司空摘星一个攀爬便上了屋顶,捡过毽子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毽子显得十分开心,还送给了二人两块贝壳,说是会带来好运。
小小的贝壳平淡无奇,可是对于一个穷苦家庭的孩子来说意义缺非比寻常。司空摘星问过小孩父母去哪了,小孩是这么说的:“奶奶说爸爸妈妈是天上的神明,每到夜晚都在天上看着我呢!”小男孩一脸童真,仰头看着天空说道。
二人离开了老奶奶的家,在老奶奶家附近,有不少这样破旧的屋子,不过一路走过来,看到的只是人们对生活的向往。
吃过了馒头也总算是做成了第一件好事,二人心情大好,脸上也不自觉洋溢着笑容。可能是小男孩送的贝壳真的带来了好运吧,二人穿梭在街头巷尾给李大婶洗洗菜,替王大爷挠挠痒,帮张大哥修补下屋顶…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了。二人左手一把青菜,右手一根萝卜,就这样回去了。
一进门,看到方先生正在摆弄着一只鸡,头也没回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厨房把手里的萝卜洗一洗,我等着要用。”
二人心中暗喜,拿着萝卜进了厨房。
“你们两个先不要高兴的太早,第一关是最简单的,后面的两关才是真正的考验!”院子里传来方先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