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抿抿唇,闭上眼睛不看夏侯泰,却是无形中默认了此事。
夏侯泰失笑,轻叹了一声,想着这个女子也许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让他不知要如何应对才是最好。
“要本王给你解开吗?”夏侯泰轻语,视线望过她腕子上的发带。
千雪动了动,有些试探说道:“如果……泰你喜欢这样的话……”
“本王喜欢。”夏侯泰毫不犹豫的回答,然后凑近千雪耳畔,“不喜欢被本王,绑在身边吗?”
对于夏侯泰几番让人面红的说辞,向来不懂男女之事的千雪当真是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夏侯泰,只是侧着眸,红着脸,不敢说不敢做。
然虽是这样,夏侯泰却并没有放开千雪,而是重新吻上她的脖颈,道:“就像方才所说,本王这一次,不会再停下了。本王要你,彻彻底底属于本王。然后,光明正大的当本王的妃,可好。”
夏侯泰说着,吻得却温柔了许多,虽然言语上多番逗.弄千雪,但在吻得同时,还是轻轻揭开了千雪的束缚。
这个吻与先前的截然不同,几乎让千雪融化其中。
千雪心里一阵悸动,惊喜自己原来在夏侯泰的心里,不仅仅只是一个拥有的物件,他会想娶她。
她不自觉的揽上了他的脖颈,感受着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泪水渐从眼角滑落,然后又被夏侯泰一一吻掉。
“雪,你是我的了。”他轻语,投入了更深的拥吻之中,然后彻底的拥有了她,也将属于他的,留给了她。
这一日,夏侯泰要了千雪不知多少次,知道千雪已经累到窝在他怀中,睡到怎么也叫不醒了,夏侯泰才终于满足。
他拥着她,为她拭去额角的汗珠,又留恋于她的温暖。
其实他一开始就是知道的,知道千雪的眼中只有他,只是……他也看得出,方才那个叫陵的男人的眼中,同样也刻印着想要拥有千雪的心绪。
而且,那个人,并不简单。
他不愿让千雪被其他人觊觎,也不愿千雪对其他人绽开笑颜,他只想让她永远看着他一个人,只对他一人笑。
他半阖了双眸,渐渐划出些孤寂,轻轻唤了一声:“雪儿。”
怀中之人下意识轻应,又往怀里窝了窝,似在梦中也回应了一句:“泰。”
夏侯泰唇角略动,眼中多了些柔。
这时孟叔急急忙忙在门外禀报:“王爷,三王爷来府上了,说是有事要与王爷说。已经在大堂候着了。”
夏侯泰闻言,眉心一紧,先前的愉悦霎时被这一句话打的半点不剩,他眸子微凝,知道这时候夏侯成来找他,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正如昨夜他诓骗自己去宫里,结果将千雪害至如此一样。
他轻将身子从千雪身畔抽离,替千雪盖了被,而后将衣袍松散披上,推开了门。
刺目阳光卷着冷风灌入,将他衣袂吹得凌乱,未免千雪受寒,他先一步关了门,而后才俯视孟叔说道:“让他再多等一等,只道本王正在更衣。”
孟叔神色有些勉强,知道那边也是位不好惹的主儿,刚欲转身去与夏侯成推脱,就听到一个不请自来的声音自院中响起:“五弟可真是不近人情,本王特意来找皇弟一叙,皇弟还不见人了。”
这个油滑的声音,明显就是夏侯成的。
夏侯泰冷哼一声,心里其实大概猜出了他不请自来的原因,指尖放后,悄然又将房门关紧,从容不迫的看向悠哉而来的夏侯成道:“如皇兄所见,泰,确实是要去换衣。但若是皇兄自降身价,泰,自是不用麻烦了。”
一句话丢给夏侯成一颗苍蝇屎,让夏侯成脸色一下就变了,“皇弟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
“对事,不对人。”夏侯泰轻语,稍稍拢了下衣衫,又走几步来到夏侯成的面前道:“皇兄,可是有事要交代泰?”
夏侯成干笑了下,眼睛却四处乱瞟,“南王府昨夜之事,本王也有所耳闻,特意来关心下皇弟……怕皇弟被南雪山的人,弄伤了身子。”
“看来皇兄今日上朝,一直在神游。”夏侯泰轻笑,“怕是没听见,钟将军的所言吧。”
“钟将军定是年纪大了,疯癫了。本王,还是更相信 虹的话。”夏侯成意有所指,摆明了就是要将昨夜的事翻出来,又或许,是不甘心在朝上被摆了一道当了傻子,专程来他这南王府挑衅吵嘴架的。
夏侯泰心底确实不愿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只道:“那还请皇兄前往钟将军府,再问问 虹。不送。”转身离开,毫不停步。
对与 虹喜欢夏侯泰,只听夏侯泰的话这一点,夏侯成早就记恨在心,于是不由得在他身后低喊:“就算你和钟将军府结了亲,也……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虹她心里边儿是有本王的!你的日子也过不舒坦!”
夏侯泰顿步,倏而轻笑了下,转头说道:“我只在乎我的女人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不是我的女人,我又何苦操心。而且,有在我这里发牢骚的时间,皇兄不该去好好陪陪父皇吗?”
夏侯泰意有所指,一下戳中夏侯成的软肋,他轻咳两声,狠狠啧了下舌,“我们生在帝王家,娶谁不娶谁谁都说了不算,只有这天下说了算!你不娶 虹那是最好,但你想娶心爱的女人,我就看你如何还能与本王争。”
夏侯成许是被夏侯泰逼急了,竟然将原本应该憋住的话,赤.裸.裸的在夏侯泰面前表明,而他的话,也无意让夏侯泰心里如被车轮碾过。
回眸间,一缕碧光自眸中滑过,夏侯泰脸上的笑意早已烟消云散,而这样的神情,也让夏侯成为之一振,收了接下来的话不敢在继续说,可是他心底是清楚的,这句话让夏侯泰失了从容,也就是说这件事在他心里也曾几何时是让他迷茫的存在。
是了,生在帝王家,再是明君,保得了天下,却独独包不了心爱的女人。
东卫历代君王,谁也打不破这个如诅咒一样的铁则!
夏侯成戏谑而笑,如是第一次戳中夏侯泰的心。可是他却没想到,半晌之后,夏侯泰却再度勾勒了唇角,轻轻笑起,道了一句“不送”便离开了。
夏侯成一时愣住了,着实是摸不透夏侯泰的心思。可是看方才夏侯泰的神情,好像已经想好了对策。
难不成……
夏侯成陷入深思,即刻摇摇头。
不,光是夺得一个南雪的罪人,是不可能控制南雪的,反而是与南雪敌对,如此南雪便不可能作为夏侯泰的筹码。
唯一能夺得南雪的方式,只有让南雪的主人,即四大家族与之交好才行。
看不透,摸不清啊……
“势必要查查才好。”夏侯成冷哼一声,转头离开了府宅,准备前往钟将军府,再去好好问问关于夏侯泰藏起的那个女人的事。
然,待夏侯泰与夏侯成纷纷离开.房前之事,不知何时已因门口争吵声醒来的千雪却轻轻推开了门。
方才夏侯成的话,大多已经入了她的耳中,压在门框上的手,不自觉用了力,原来,若是想登得帝位,泰就要娶钟家的那个 虹为妻,如果因为自己而不娶那个女子,便有可能落得一无所有的地步。
虽然她很久没有踏出自己的宫,但这皇子间争斗输者最后的下场,却是连他也知道的。
可是……她又不愿泰……像方才对自己那般,也拥着另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