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的争吵之后,南宫嗪再也没有在褚暖暖清醒的时候过去。对于南宫旭的那些行为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了班直接把车开到医院楼下,困了直接在车上睡。
外界对于南宫嗪的各种传闻都有,大多数的专家分析南宫嗪被老爷子架空,大势已去,而有的专家却认为南宫嗪正在养精蓄锐,后面肯定会有什么大动作。南宫嗪对外界的各种传闻一笑而过、置之不理。
医院保安见这辆黑色的迈巴赫每天都停在楼底下,里面坐着的人一看穿着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这一停就是一个多星期。
“咚咚”的一阵敲玻璃声,南宫嗪抬眼揉了揉那双睡意惺忪的双眼,紫琥珀色的双眸里泛着意思危险的光,“什么事?”
“先生,这个地方医院有规定不准停车?”
南宫嗪低咒了一声,自己的车子停在自家的医院内,结果还被自家的保安说。迅速地启动车子打了个放向,把车子倒入了旁边的车库内。
他刚想趴在方向盘上再睡一会儿,谁知道那个保安并没有消失不见,伸着头好奇看着他,“有事?”
保安摸了摸口袋双手,从屁股口袋后面掏出了一包烟和一个花花绿绿的打火机,“大老板,要不要来一根?什么烦恼都解决了?”
南宫嗪并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而是鬼父神差地接过了那个几块钱一包的烟,猛地吸了一口,巨大的烟味呛得嗓子发麻,嘴唇失去了知觉,但却确实少了很多的烦恼。
南宫嗪把抽出了一根烟递给了保安,保安摇了摇头,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脸上堆满了笑露出了几道很深的皱纹印:“我们单位规定上班时间不给抽烟,我可不想丢掉工作,一家老老小小几口人还都指望这份工资了。”
紧接着南宫嗪又猛吸了一口,浓重的烟雾不断地萦绕着那狭窄的车厢内,神经得到了暂时的满足,他终于明白那些农民工喜欢抽这种烟了,不仅仅因为便宜更是因为这种烟能够麻痹神经解决烦恼。
保安看着南宫嗪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靠近,双手搭在车玻璃床上,“大老板,也惹你家婆娘生气了吗?”
南宫嗪继续吸着那根烟并没有搭话,但在保安的眼里你就相当于默认了,“没想到像大老板您有钱、长的又帅,用我婆娘的话来说就是富的滴油,帅的冒泡,没想到也会惹婆娘生气啊。不过女人都好哄,说几句好话服个软就解决了,实在不行就生个孩子,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看着保安的说话时候洋溢的幸福感,他竟然有点羡慕。眼皮连抬也没抬一下,他拿褚暖暖一向没有什么办法,更何况现在挡在两人之间还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南宫嗪脱掉了身上带着烟草味的西服,像往常一样站在褚暖暖的病床外,手放在那冰凉的金属把手上,身上散发着凌冽的气息。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内,更像是床上凸起的一块,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
主治医生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向南宫嗪禀告着褚暖暖的情况,“总裁,太太最近一直在抗拒治疗,今天又是一粒米没进……”
“滚……”
得到命令之后,主治医生松了一口气立马离开。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南宫嗪慢慢地走了进去,站在褚暖暖的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把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勾在耳后,仔细地端视着褚暖暖。
原本圆圆的脸蛋变得菱角分明,大大的眼睛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显得格外显眼,小小的手掌可以清晰地看见骨架,嘴唇煞白。
南宫嗪俯身抱住了她,直到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他才渐渐地放下心来,把她整个身子圈在怀里。南宫嗪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保温桶里面全是她爱吃的饭菜,却一点儿也没动,他这是在逼他,逼他放手,用他对她的爱来逼他。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身体竟然却无比的倔强,倔强的他拿她无可奈何。
褚暖暖缓缓地抬起了眼皮,身体已经虚弱到抬个眼皮都要费好半天的力气。他甚至害怕她会睡了一觉之后再也醒不过来。
此刻的褚暖暖没有一点儿的力气,更别说推开南宫嗪对他拳打脚踢了。南宫嗪对旁边的护士使了使眼色,护士把桌子上的清粥递给了南宫嗪,又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南宫嗪拿着白瓷勺试了一下温度放在褚暖暖的唇边,褚暖暖双唇紧紧地抵住勺子的边缘,牙关紧闭,眼睛又虚弱地重新闭上了。
她不停在逼他,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只能轻轻地诱哄着,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大概全部都用在了褚暖暖身上:“暖暖,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梗咽,她明显的感到唇瓣有几滴润湿打在上面,有点咸,来不及拂去顺着唇角慢慢地流了下来,褚暖暖艰难地扯开了干涩无比的喉咙,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宛如刀割:“离婚。”
南宫嗪端起那碗清粥猛地喝了一口,含在嘴中,右手捏住了褚暖暖的下颚,一个用力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将清粥放到她口腔中,再迫使着褚暖暖咽下。
那口清粥还没到喉咙,褚暖暖立马趴在床边干呕了出来,那双大大的眼睛布满泪水,最后又重新闭上,安安静静地继续躺在床上。
全院的医生召开了紧急会议,南宫嗪坐在会议桌前全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院长哆嗦不止更别提那些医生了,幸好时楠从外地赶了回来,坐在南宫嗪的对面,让这一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办法?我只要一个健康的褚暖暖。”南宫嗪扫了一眼治疗方案,把一堆方案推倒在面前。
几个专家在那里面面相觑,时楠也对自己亲哥哥无语,“哥哥,你这不是在为难医生吗?嫂子这是心病,你朝着医生吼也没用啊。”说完之后朝着那群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纷纷跑了出去。
时楠关上了会议室大门,南宫嗪头发很久都没有修理了,前面几缕头发堪堪地戳到他那双好看的琥珀色双眸中,那精致的白衬衫满是褶皱,手腕处的青筋凸起,大掌附在太阳穴上,整个人散发着颓败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