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暖暖缓缓地站起身不知如何是好,双手局促的抓起衬衣下摆,只见穿着一身裁剪得当浅灰色的西装的南宫嗪拨开人群缓缓地走了进来。
或许是旁边的人群感受到南宫嗪身上自带的气场,不知觉地向后倒退了一步,裂开一条道。
南宫嗪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褚暖暖,又看了一眼单膝跪地的褚君澜,“褚总,真是好兴致,公然对有夫之妇求婚,勇气实在是让人佩服。”
褚君澜没有丝毫的局促和尴尬,立马起身站了起来,把戒指攥在手心,一点点地磨砂着,“这当然比不上南宫总裁啊!”褚君澜向后看了一眼南宫欢正在外面张望着,嘴角露出一丝嗤笑:“南宫总裁什么时候也管这等闲事了,外面佳人正等着你了。”
南宫嗪皱着眉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南宫欢正慢慢地朝着人群里面挪,小脸上带着慌张。南宫嗪低咒一声,上前抓住褚暖暖的双手,“暖暖,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过来接你,或者我派司机过来接你,该死的小陈今天都干嘛去了?”
那双柔软的小手不断的挣扎着,南宫嗪握着的力量不断地加大,那双白皙的小手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
褚暖暖整个身体都有些扭曲,小手挣扎的力度不断加大,俏丽秀巧的眉头紧皱着,褚暖暖低呼一声:“放开我,我今天不回去。”
话音刚落南宫嗪那鹰邃般的双眼急速地紧缩着,双手的力度骤然加大,再加一点力气就能听见褚暖暖骨骼断裂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你说什么?你不回去?不回去你去哪里?跟褚君澜回他的公寓吗?”
南宫欢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里对周围一切都充满着恐惧和陌生,声音柔软无力略显苍白:“哥哥,你在这里干嘛?我想回家了,这里人好多。”
南宫嗪看了一眼倔强的褚暖暖,硬是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声音也尽量放低:“暖暖,有什么事情晚上回家说,晚上等我。”
说完这句话,南宫嗪掠过人群回到了南宫欢的身边,南宫欢把手搭在手臂上,两人相携而去。褚暖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或许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褚君澜把银行卡递给了导购小姐,把手里的戒指放进了口袋里,领着褚暖暖向前走:“小暖,我们去吃晚餐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的日料不错。”
走的时候褚暖暖还不忘小跑回去,拿起了放在柜台上的栀子花,“哥哥,栀子花花语是-永恒的爱与约定。”说完之后褚暖暖又自嘲地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褚君澜笑了一下,他知道栀子花还有一个花语就是等待的爱情,看着刚才褚暖暖看着南宫嗪的那份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褚暖暖的爱。
他放在裤兜的里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戒指盒,拇指轻启开了戒指盒,指腹间不断地磨砂着上面的砖石,坚硬的砖石压的指腹有些疼,他刚刚看这枚戒指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枚戒指是她喜欢的类型,也是她的尺寸。
“小暖,我是不是很笨,很懦弱?明明我先认识你,我们俩朝夕相处,却被南宫嗪那个家伙捷足先登。”褚君澜单手插在口袋里露出自嘲的笑容。
褚暖暖回头看着褚君澜,又心虚地低下了头,时不时地把玩着手里的栀子花,“其实我跟南宫嗪小时候就认识了,南宫嗪的父亲和我的亲身父母是同学两家又住在一起,所以经常有来往,后来出了一点事情就没有接触了。”
褚君澜没有丝毫的惊讶,似乎早就了解。两人一直沿着中储大道沉默地往着前面走,陷入安静之中,却也不会尴尬。
两人再也没有吃饭的闲情逸致,褚君澜想要带褚暖暖回他的公寓。褚暖暖摇了摇头,要是不知道褚君澜隐晦的心思,她或许还会去,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当没事人一样。
褚君澜把她送到一家酒店门口,褚暖暖向着褚君澜挥手告别,褚君澜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她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她刚刚走到门口,褚君澜突然小跑着过来,双眼注视着她:
“小暖,现在你还打算跟南宫嗪共度一生吗?即使可能困难重重,甚至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褚暖暖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相信南宫嗪,今天的肯定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然不会这样的。”这句话是对褚君澜说的,又更像是自我催眠。
***
南宫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内,南宫欢正待在医院病床上手里拿着买来的橙子,嘴里一直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你去哪里?”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病房外面,那深褐色的拐杖敲打在地上发出声声清脆的响声。
南宫嗪有些烦躁地解开了领间的两粒扣子,这些天母亲专门请了离婚律师要跟父亲离婚,而父亲却一直呆在D国不出现,南宫集团的股市也很不稳定。
这些都算是小事,关键是南宫欢在酒吧差点出事,精神郁郁寡欢。爷爷说的没错,这件事他确实要付一部分责任,南宫欢在母亲那里一下子从云霄跌入了谷底肯定会心里不平衡,他没有及时地找她谈话,更没有找人暗中保护她确实是失责了。
南宫嗪中气有些不足的说着:“我回去一趟,后天婚礼的事情还需要筹办一下。”
那深褐色的拐杖在空中飞舞了一个弧度结实地落在南宫嗪后背上,南宫嗪闷哼一声,额头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双手放在两侧,端直地站在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又举起了拐杖打在南宫嗪身上,南宫嗪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堪重负地落在了地上,双唇微抿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其他的声音。
老爷子一次的力量比一次小,最后向后一仰,幸好许管家眼疾手快接住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大少爷。”
啪嗒一声拐杖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老爷子捂住心脏,指着站在旁边的南宫嗪,“老许,你竟然还替这个混账说话!”
许管家对着南宫嗪使了个眼色,单手拍着老爷子的背部,“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你想怎么打都没关系,可是不能累坏了您的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