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言夏根本无心继续工作,想给自己找一个角落塞进去,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让她无心应付各种事情。虽然很想帮助殷瑛,但是她总是很难受难受,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样面对。
她心情急躁,闭着眼睛努力的不去想事情,可事与愿违,她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纪寒那天跟他说的话,她说她是不会轻易地放手,会用尽一切去争取这个机会。原来用尽一切就说的是这里,言夏心里郁闷至极。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她看着窗外浩瀚的星空,她已经把自己关在这间屋子多久了啊,久到殷瑛已经进入熟睡。
人都是在天地熔炉之中,谁不是在苦苦煎熬呢。
她刷着网上的新闻,试图回了一两条,但效果不佳,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圣母白莲花,可她也是真的冤枉。难道说这些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吗。
她决定去看看心理医生,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法。
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她在桌子上给殷瑛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清隽的字体写到:“去咨询医生,不用担心。午饭之前即可赶回。”
言夏走在街上,看着路上都在忙碌上班的人,感觉到自己不可以再继续这么碌碌无为,加快了步伐,赶到了L市当地最有名气的心里咨询事务所。
她已经提前预定好了于老师的咨询,现在就坐在门外开始等,双手手心已经攥出了汗水,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面对这个或许是需要勇气,她暗自给自己加油,又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贝齿咬了咬下唇。
她看到会诊的屏幕上终于亮起了她的名字,吐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从容优雅的站了起来,向咨询室的方向走去,她刚要开门,门则一动而开,她抬了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是——钱元和?
她诧异于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看见钱元和本人,礼貌告诉她还是要收起自己所有的惊讶,她只是伸出了手,向他道好:“你好,钱先生。”
他偏着头,打量着她:“你认识我?你是?”
她明白钱元和当然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本身他们两个也不是怎么相识,只是言夏在来L市之前特别查过钱元和本人的所有资料,当然包括照片一项,她只好解释道:“我是华北商务报社的记者代表,言夏。”
钱元和似乎是有些不屑,也没有伸出手和她回应。
她觉得尴尬,只好慢慢的缩回了手:“钱先生,您同照片一致,器宇不凡。”
“少一些商业上的手段,多用一点真诚对待工作。这次是你们华北商务报该做的。”钱元和张嘴就开始呛她,不留一丝情面。
言夏有些薄怒,但就算怎么样解释相信钱元和也并不会相信,只是说:“我们华北商务报向来是以实事求是为基础,努力真诚的对待所有支持的顾客,所以不存在什么弊端,还请钱先生不要听信一面之词,人云亦云才好。”
她这么说着,只是强行挽回自己报社的名声,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纵是再怎么解释,别人也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是,你们打听的事情也是真多,竟然把我在这里做心理咨询的事都说出来,是真的有手段。想用在业界曝光我有心理上的疾病为由,好勒索威胁我和你们报社合作?行,那你们赢了,说吧,什么时间。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若是曝光之后被我家人知道,你们报社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言夏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出声来,她从未这么想过,当然这是一个送上门的生意,但她真的不屑于做这种事情,对待钱元和这样的态度她相信也不会怎么聊的下去,比较采访的双方都没有怎么开诚布公。
“钱先生我觉得您可能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并非是那种握了把柄就四处宣扬的人,在这里诊治的人我也心里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问题,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也仅此于这里,现在屏幕上还亮着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再这里会遇见你,钱元和先生。”
言夏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还有就是,言夏虽然不是名牌记者,但好歹要脸,这样的生意,言夏不屑于要,至于今天,我就当从未见过您,还请您说好注意一点。毕竟我对您一直以来都恭恭敬敬,所以我还想请您可以尊重一下我?”
“时间不早了,我该进去了,再会,钱先生。”
言夏这一趟说话,头也不回的就往咨询室里面走,看着于梦于咨询室已经在位子上做好等待她的到来,她先向于老师道了一声好,坐在老师的对面,长吁了一口气。
这钱元和也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啊,想想就来气,做事竟然如此武断。
于梦看着对面的言夏,说:“你来之前我已经查过了你的资料,最近你的名字在网络上很火,是吗?”
“是的。”言夏如是答。
“嗯,我也了解个大概,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好好进行心理辅导,希望言小姐尽量的配合我,好吗?”
言夏点了点头。
……
言夏从咨询室出来,在感慨于老师的神奇治愈力之余,还赞赏了一番现在的心理辅导,虽然不能完全解除她心里的结梗,但好歹能让她继续面对工作也无虞。
她夜晚回了酒店,殷瑛正在工作备稿,她打了一声招呼,又跟夜北寒回了一条“我很好”的短信后,将自己泡在了浴缸之中,浑身都感觉到了轻松之感,她明白所有事出有因,如果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绝不是把自己放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来局限自己,而是勇敢大胆的去面对。她也一定会还自己一个清白。
不过在此之前,努力工作才是头等大事,钱元和的案子本来就是万人疯抢,今天见面又把钱元和得罪了个干净。
这次的项目,倒是是跟她又多大仇啊,她这么想着,一边擦干净自己身上的水,穿了个睡衣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