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人的感情如何变换,时间的脚步永不停歇。夜北寒的生日也如期而至。
与以往的低调简约不同,夜北寒的此次的生辰大办特办。几乎整个B市的主流媒体都盯着这次生日宴会。一时间,舆论也是议论纷纷,夜家最近频上头条,莫非是要搞事情?
言夏换好了夜北寒送来的礼服。正红色的长礼服双肩是不规则的波浪卷,将言夏衬的更加娇小可人。
夜北寒派了车来接她,夜北寒的生日宴会在南郊的沿海地区,也就是夜家的老宅。言夏去的少,不认识路。
黑色的迈巴赫在夜空中疾驰,夜色如水,车中又开了充足的冷气。言夏抱着冰凉的手臂,缩在后座的一角。
言夏到的时候,言父言母还有夜父夜母坐在沙发上不知讨论着什么,时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
看见言夏来了,夜母的笑容立刻有些勉强。也对,言夏嫁给他儿子两年了却无所出,要不是医院检查说没问题,她都怀疑这个女人不能生。
“小夏来了,坐这边吧,北寒马上就来了。”夜父脸上倒没什么,和蔼亲切的笑着。
夜母借题发挥,立刻将话题引向了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之类的。末了还添上一句:“小夏啊,你和北寒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和你爸爸都等的花儿都谢了。”
言夏如芒在背,求救的眼光看向言父言母。可他们全无护短之意,言母脸上露着慈母般的笑容,吐出来的话却更让言夏难做:“对啊,小夏。你和北寒结婚也两年了,怎么就没有消息呢?”
此刻的言夏,仿佛是一只孤舟被放逐在海上,孤苦飘零、无所依靠。
夜北寒清冷孤寒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爸,妈,我来了。”
言夏求救般的看向夜北寒,夜北寒却直接忽略她的目光。转头向言父言母打招呼:“岳父岳母!”
说着,一个娇滴滴地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刺透了大家的耳膜:“北寒,你真是的,叫人家在外面等那么久都不出来。人家的脚好疼啊!”
李悠然攀上夜北寒的胳膊,看着夜父夜母,笑靥如花,“夜伯父,夜伯母,北寒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我也想顺道来看看你们,你们不会反对吧!”
然后挑衅般地看向言夏,“言小姐,你也不会介意,对吧!”
夜北寒扯下李悠然的胳膊,“悠然,去外面等我。”
李悠然全然不顾长辈在场,嘟着唇撒娇:“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李悠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一支黑色的钢笔静静地躺着。言夏一眼看出,那与她准备的礼物一模一样。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么?
言父言母看情况不对,便催促着言夏,尬笑着说:“小夏啊,你不是说你也给北寒准备了礼物么?也拿出来看看。”
言夏哪里与他们说过,是他们自圆自话罢了。
“我没有准备。”言夏握紧了手中的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包中,有一只与李悠然的礼物一模一样的钢笔。
“什么?”言父言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养女。
夜北寒看着一眼言夏,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泓古泉深邃平静、不知深浅。薄唇轻启,面无表情地道:“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言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夜北寒却兀自携着李悠然扭头就走。
身后,夜父夜母是一脸愤恨难堪地盯着李悠然。言夏与父母对视了一眼,察觉他们眼中的不悦,心塞地垂下了头。
她不知道,父母想通过她从夜家获取什么。她,总是身不由己。
所谓生日宴会,其实不过是这些商人政客巧立名目,可以明目张胆地“勾结”在一起的嗜头罢了。
言夏从来不是她们那个群体的。尽管是夜北寒的妻子,她也始终融不进去。呆的久了,便觉得浑身浊气、心情压抑。
话没说多少,酒却喝了一堆。
另一边,夜北寒的发小展修推了推夜北寒,看向言夏的方向:“唉!寒子,你怎么把嫂子一个人干晾在哪儿呢?看嫂子一个人喝闷酒,你不心疼?”
夜北寒下意识地顺着展修的目光,见言夏果真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桌子上花红柳绿的酒。
“嫂子不会把这酒当成饮料喝了吧,你快去看看呀!”
“不去,”夜北寒言简意赅、冷漠地回答。自顾自地丢下展修,对上迎来的不知是赵老板还是贾老总攀谈。
言夏这边喝的晕晕乎乎的,感觉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嘿嘿,这饮料还挺好喝的。”言夏吸溜又喝了一杯。
“哟,这不是我的好妹妹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夜北寒呢?”
听到声音,言夏睁开眼就看见一个人影在眼前摇摇晃晃。
“你别晃,晃的……我头晕……”
言夏捂着头,点了点脑袋,看着那个人影还是晃个不停。想要扶稳她,就站起来,往人影的方向走去。谁知,醉酒不稳,脚下一个绊倒就踉踉跄跄地摔到了那个人影身上。
言诺闻着她一身酒气,嫌弃地就推开她。言夏的后脑勺磕到了桌角。言夏痛苦地捂着头,双眼泛起泪花。“疼~”
言诺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言夏,摇了摇头,真没意思,就要转身离开。
夜北寒嘴上说着不在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言夏那边飘。此刻看到言夏被人推倒在地,心中一急,顾不得多想就丢下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老板跑去。
“言夏。”夜北寒眉头紧皱,嫌弃地喊道,双手却插在她的腋下想要把她提起来。
言夏撑着夜北寒,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夜北寒一松胳膊,就又要滑下去。夜北寒只好揽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靠。
言夏软在他的怀里,眼神迷迷糊糊地往上飘,正碰上夜北寒泛冷无奈的目光,吐字不清地说:“是你,就是你推我!”
夜北寒无奈,他好心来扶她,竟然被反咬一口。
旁边的言诺看见夜北寒,眼中突然浮现一层光。自以为地捏着嗓子,以为自己是萝莉音,娇羞地说:“夜先生,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小夏的姐姐,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夜北寒一方面要控制住怀中人的“拳打脚踢”,眼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不认识。”
其实夜北寒知道,她是言夏的姐姐。不过,她眼中的贪婪与恶毒却让他深深地反感。
言诺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夜北寒眼中流露出来的厌恶和不耐。
“你推了言夏,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一些阿猫阿狗欺负了?”
夜北寒顿了顿,继续说:“我的东西,就是扔了也容不得别人欺负。滚!”
言诺眼眶泛红,捂着嘴就跑了。
夜北寒看着言夏不知该怎么办。要是以往,他定是把她随手丢在地上。此刻微醺的言夏双颊泛红,软糯糯的像一只猫咪。他的鼻尖还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的酒香,他倒有些不想丢掉了。
“啧啧,”展修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嫂子喝的这个醉!”
夜北寒白了他一眼。展修不怕死地继续说:“寒子,我就说嘛,嫂子这么漂亮大方、温柔贤惠,你怎么忍心她一个人喝闷酒。此刻佳人在怀,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展修最讨厌的便是那个从小纠缠夜北寒的矫揉造作的李悠然,夜北寒娶了李悠然之外的女人他可高兴坏了。没想到啊,他这娶老婆也还是冷冷淡淡的,看的他一阵着急。妈的,他刚回国就赶来给嫂子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