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寒到了家,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解开了衬衫上的第一枚扣子,粗鲁的扯了扯领带,就感觉李悠然从后面一下子将他拥住,背后有些湿湿的。他便知道李悠然要抱着他痛哭流涕的,忽然觉得心里很烦。他一点点的掰开李悠然环住他腰身的手。
李悠然哭出声音来:“北寒,我好怕,好怕你会想哥哥一样再也回不来,如果你也回不来,我该怎么办呢?”
夜北寒张口就是:“松开。”
李悠然想要继续攻陷夜北寒的心理防线,于是忍住了眼泪,开始变为啜泣。在夜北寒面前脱下慢慢脱下自己的睡衣。趁着水晶灯的暖色灯光洒在身上,胴体显得暧昧不明。李悠然用齐齐的上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夜北寒转过身来不看她:“你做什么?”
李悠然抱着自己,小声说道:“北寒,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哥哥已经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依靠?夜北寒依稀记得,言夏从小生长的孤儿院,好容易被收养了,还是被养父和妹妹联起手来利用,她有谁,她还有谁可以依靠呢?想到这里,夜北寒的心里不禁痛了一下,没有他的这些年,言夏都是怎么度过的呢。他听到李悠然的啜泣:“穿上,你这么做是再轻贱你哥哥。我要做了,才是真正对不起你哥哥。”
又重复一遍:“穿上。”语气坚定,不容任何的质疑。
他跨步准备去楼上的书房找母亲洽谈,李悠然抓过睡衣,马上系在身上。拦住他质问:“北寒,你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言夏她明明身为你的妻子,却和别的男人厮混,甚至要将自己献身给别的男人,难道你都忘了她的放荡了吗?”
夜北寒抓住李悠然的手腕,虽然有些薄怒,但对于李悠然,他的情绪总是控制的恰到好处:“悠然,你这么说话没有任何的道理,就如同你知道言夏已经是我的妻子,你却还要来做这种事,你第一没有尊重我,第二没有尊重你哥哥,第三,你没有资格说言夏。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诶有发生过。”
李悠然低着头,死命的攥着衣角:“骗子,夜北寒,你是个骗子。你曾说过的,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说你说话算数的,你欺骗我,你骗我!”
是的,他骗她,她如是认为。
夜北寒摇了摇头,神色不改:“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你逾越了,我对你的感情,只有当做妹妹的呵护和愧疚。我会照顾你的饮食起居,钱不够可以找我,我永远都不会亏待了你。可这,都不是爱。仅此而已。”
都不是爱?仅此而已?李悠然觉得嘲讽。
“你收留我,只是因为你可怜我,你施舍我。对你而言,我只是你救命恩人的妹妹,再无其他是吗?”
“从他为我死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能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夜北寒结束了对话:“很晚了,去睡吧。”李悠然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夜北寒上了楼梯,一步步的往书房走去,正巧夜母拿了本书在书房阅读。看到夜北寒来了,把书收了起来:“北寒,你最近好啊,什么事也都不说了,是不把妈放在眼里吗?”他知道李悠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母亲,觉得无奈,懒懒的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皱了皱眉眉头,赔了赔笑。
“您多大人了,还同我置气?”
夜母兴许是觉得来回打太极没什么意思,想要直接开门见山,而书房的门口,李悠然的耳朵轻轻贴近门上,仔细听着门里的动静,夜母像是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说说你,你是第多少次跟她纠缠不清了,你为了她是非要把命都给搭进去吗?”
“妈,你都在胡说些什么。我跟言夏还没离婚,法律意义上来讲她还是我的妻子。保护妻子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您收回您的成见,悠然是我的妹妹,被迫娶了她只会害了她,也请母亲放心我的所作所为。”
“北寒……”
夜北寒一下打断母亲要说的话:“妈,您快睡吧,不用操我的心了。”夜母摇了摇头,夜北寒就起身去开门,正巧碰到在门外的李悠然,狭长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李悠然回道:“我来找伯母……”
他也无心听李悠然再说,只轻轻的嗯了一声,又带上一句早睡,结束了本次回家的主题,夜北寒回到车上,车上的香水味让他整个人才开始松懈下来。两个女人一台戏,面对这两个人,夜北寒觉得十分头疼。打电话给助理安排了剩下几日的行程,觉得妥帖才躺在汽车的软靠之上闭眸小憩。
再次醒来已经是清晨,舒展了一下身体,就朝着医院的方向过去。
言夏毕竟只是惊吓过度有些虚脱,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所以很快就把身体大差不差的调养好了,田悦替言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在医院门口就碰到了夜北寒。
夜北寒自觉的结果言夏的东西,将言夏带上了车。
自上车以后,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去哪?”言夏打破寂静。
“我给你租了一套房子,不过现在还在置办家具,今天是去不成了。就去你养父母家吧,我看你也想他们了。”
是啊,想他们,面对上次的濒临死亡,让她对家的思念加剧了。夜北寒总是能知道她心里最需要的是什么,有的时候不用说,只要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言夏忽然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动荡,没有起伏不定的事,拥有的,只是和他夜北寒的家里家常。言夏将手放在夜北寒的手上,掌心拥有的温度,通过传递,似乎是可以得到升华。
言夏打趣道:“也不知道我的姐姐是不是十分的想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