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寒已经办理好转院,安排言母就在x市最著名的乳腺医院进行救治,并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
可言夏的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因为言母还没有醒,一如既往的在昏迷之中,让言夏感觉快要透不过气。
“言夏,你说妈会不会……”言诺哆哆嗦嗦的说,眼睛里闪着泪光,且布满血丝。
言夏斩钉截铁的回应,似乎是非常了解一样:“不会。”
“对了,爸呢?”言诺揉了揉眼睛,向她询问。
“跟夜北寒在谈事情,让我不要打扰他们,我就没有跟你说。”
其实她心里也很奇怪,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的父亲还有心思跟夜北寒谈商业谈政治?自己的发妻都得了癌症。
她头一次这么的嗤之以鼻。
这个男人为了他的仕途,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生命都无所谓么?
现在言诺已经快要倒下,她作为现在唯一管的上事的人一定要坚强才可以作为母亲的后盾。
医生已经做完全身检查出来了。
言夏大步上前,焦灼的拉着医生,声音隐隐约约有些发抖:“医生,我的母亲……”
“令母已经是乳腺癌的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所以我们和早前的医院意见相同,不建议手术。而是联系保守治疗,但是需要你们家属签字。”
言诺揉了揉眼角的泪水:“医生,我来签字。我是她女儿。”
是她的女儿。
言夏低了低眸,她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世并不是言家的女儿,她能够做的也只是给言母一个更好的治疗环境。
言诺尾随着医生去签字了。
言夏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极度虚弱的言母,不免心中一痛。她上回回去的时候,母亲还是很健康的,还拉着她的手问她过得好不好,如今……
言母已经悠悠醒来,声音软飘飘的极其没有力气的样子:“夏……夏……”
“妈,我在呢。”她拉过言母的手,心中难受,声音也有些哽咽。
“别难受,妈没事……
“妈,你别说了,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了,我就真的最开心了。”
“夏夏……妈以前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包括把你……”
言夏神色黯了黯,咬紧牙关,好像在逃避这个问题一样,阻止了言母的话:“妈,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就算现在拿出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言母安静的在床上躺着,眼角顺下一滴泪。
“妈,你早就知道你有乳腺癌了是不是?”言夏心思玲珑剔透,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言母的表现竟然会是这样。
“是,我早就知道了,之前没有说是因为我不想要你们担心,所以在医院里偶尔秘密治疗。但没想到,终究还是扩散了……”
言夏听到这句话,把眉毛拧成了“川”字,叹了一口气:“妈,你太傻了,这种事情你应该早就跟我们说的,那时候兴许治疗还早,治疗的几率也高。”
“都是报应……是报应……”
说完言母阖上重重的眼皮,又进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言夏从病房里出来,看到门口一直僵硬着的言诺:“姐,你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如把妈的东西全部准备好搬过来。毕竟妈可能要在这里做长久治疗。”
“我知道,妈她知道得了乳腺癌还要为了我们隐藏。言夏,都是你,如果不是因为妈认为这是报应,根本就不会把事情藏在心里,也就不会到现在才发现!”言诺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这也要怪她?
言夏觉得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她看着眼前正在用极度狠厉的眼神看着她的言诺:“你说话能不能有点逻辑,我知道妈生病你很难过,难道我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事情到这一步我很愿意吗,有时间找我的不是,不如在妈的面前多尽孝心,这才应该是你这个亲女儿应该做的事情。”
她特别咬重了亲女儿三个字。
本来以为言诺会有所改变,可是事到如今言诺还是这幅样子,自以为是推脱责任,好像所有的事情只要她不想承认就全部都是别人的问题。
“我不想在妈的病房前面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你觉得我对妈不好,你随时可以把妈的医院给转回去,不然你少说话。”她最后把话放在这里,双手抱臂踩着细高跟从医院出来。
正巧碰到夜北寒。
她心里也难受,此时夜北寒是她唯一的依靠。
夜北寒看见她,用了极度温和的态度:“妈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很是虚弱,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夏夏,在我的身边,你大可以不必这么坚强。”
别人不知道的脆弱,至少他知道。
夜北寒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哭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所以不能再脆弱下去,她也是要学会独当一面的,不然这件事难道永远要靠言诺支撑下去?
算了吧。
她推开夜北寒,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笑容:“不用担心我,我妈生病,我必须振作起来才能做她的后盾,我真没有什么事。反倒是你,今天我爸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夜北寒显然犹豫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上车再说吧。”
这个细微的动作一下就被言夏捕捉到了,她有预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尾随着夜北寒上了车,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她又问了一遍:“到底说了什么,你可不要骗我哦。”
“爸似乎在政途并不是很顺。”夜北寒发动了车子。
“所以呢?”
“可能需要我做些什么。”夜北寒极其平静的诉说。
“难吗?”
“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再一次的回答道。
“既然不难,为什么我的父亲不能亲自来,反而要你帮忙?”她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只能以软弱收场。
夜北寒叹了一口气:“我可能可以给他捷径。”
“不要给。”
“什么?”
夜北寒似乎有些出乎意料言夏会这么说,毕竟这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