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卿越想越不能,虽然她知道依萧长恭这种人的性格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但她还是忍不住阴暗的揣测。
紫苑看她表情丰富,忍不住问道:“王妃,您在想什么呢?”
“紫苑,我问你,昨儿你进来我真的已经睡下了吗?”莫云卿思索再三问道。
紫苑一脸奇怪:“是啊,您的确已经躺在床上睡了。王爷让奴婢去熬汤,然后叫来了离月,就回去了啊!”
说起来紫苑还想问问莫云卿和萧长恭有没有实际进展,不过眼下看来王妃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紫苑担忧的道:“王妃啊,您以后还是要少喝酒。”
喝酒误事啊!
莫云卿放下擦脸的帕子,拧着眉道:“我酒量好着呢,昨儿那是意外。”
紫苑依旧愁眉不展,自然是以为莫云卿在空口说大话了。若是王爷每次都来和王妃喝酒,那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圆房啊?
这王爷又行动不便,王妃摆明了没有这个意思,真是愁死个人。
见紫苑掉着张小脸,莫云卿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喝个酒难受成这样也没像你一样啊。”
紫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自己的担忧,莫云卿实在难受,摆了摆手道:“说不出来就算了。”
“不是!奴婢是觉得,觉得王爷和王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紫苑涨红了脸,说不出来了。莫云卿却有些了然,想来想去,紫苑待自己不错,也算是忠心耿耿,自己也是把她当做古代第一个朋友看待的,有些事还是得早些告诉她为好。
“紫苑,说实话,我很珍惜你待我的情谊,不论你是把我当做王妃还是什么,我一直那你当做朋友看待。”莫云卿缓缓地说道,认真的看着紫苑的双眼。
紫苑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阵错愕。朋友?王妃这是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把自己一个奴婢当做朋友?
“你也别觉得奇怪。先听我说。我和你们王爷,也就是,萧长恭,有个交易,我治好了他的腿,他放我自由。”莫云卿深吸一口气,说了出来。
紫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原本听到‘朋友’两字而觉得欣喜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眼里都泛出了泪花:“王妃,您在说什么啊?奴婢怎么听不懂?”
莫云卿咽了下口水:“你看,我并不适合你们王爷,我也不想待在这里。”说到这,莫云卿故意板起脸:“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摄政王府的未来,但我不想,我不想栓在这。”
紫苑听了连忙摆手,但她向来是嘴有些笨,不够伶俐:“不是的,不是的王妃。”
“他与我只见只有交易,暂且连朋友都算不上。明白吗?我也不喜欢他,我定是要找一个与我两情相悦,兴趣相投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一辈子,你能明白吗?”莫云卿淡声说道。
紫苑这下彻底傻了。她说呢,为何王爷行动不便,从来没有在王妃这里留宿,王妃怎么也不争取,原来王妃一早就打算离开!
“王妃!您三思啊!难不成还要王爷给您一纸休书不成?这样对您的名声也是不好,王爷是愿意和王妃亲近的。”紫苑瞬间就慌了,她是有些不够伶俐,但不代表她傻。
紫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说道,眼眶也红红的,努力忍住眼泪的样子看的莫云卿叹了一口气:“傻丫头,起来吧。我同你说,又不是要你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好过一直被我蒙在鼓里。”
紫苑跪着不肯起来,倔强道:“王妃一日不收回这打算,奴婢就一日跪着不起来!”
莫云卿无奈道:“紫苑,咱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什么时候收回过自己的决定!”
紫苑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是真的觉得王妃人心地善良,处事又大方。而王爷明明就是对王妃有情的样子,却一直不说,现在王妃都要走了,王爷依旧不说!
自从王妃来了府里后,没有人说王妃不好的,王爷也爱笑了,整个人身上的阴郁之气也消散了很多,若是王妃走了的话,紫苑不敢想了。
王妃走了,重新嫁进来的谁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人!
况且王妃又对自己这么好!
莫云卿看着满脸慌乱的紫苑,心叹自己其实不应该告诉她,有些失策,伸手去拉她:“你先起来。左右我一定会治好萧长恭的腿,你也别哭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紫苑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心都抑制不住地狂跳着,顺着莫云卿的手站了起来,吸了下鼻子:“王妃既已经决定了,奴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莫云卿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这妮子要干什么,叹道:“好了,擦干净眼泪,你还得帮我去找个东西。”
紫苑抹了眼泪,带着点鼻音,闷闷的说道:“王妃要找什么?”
莫云卿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那酒明明闻起来都没有多大的劲,她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朝代已经能酿出没有酒味的高度数酒了。
“昨晚喝完的酒壶,洗了没?”莫云卿问道,那里面一定是加了什么东西!
紫苑“哎呀”一声:“王妃拿来是有什么用吗?奴婢已经交给厨房去洗了!”
莫云卿泄了气,转念一想,不是还有坛子吗?她忙下床披上外袍,来到院外,果然看见那空酒坛就放在墙根处,盖子却找不到了。
紫苑忍不住劝道:“王妃,酒已经没了,而且您宿醉刚醒,改日再喝吧?”
莫云卿哭笑不得:“谁说我要再喝了?”
她上前抱起酒坛子,酒味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只留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莫云卿细细的嗅着,半晌也没觉出不对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
正要放下,突然问道极淡的一股香甜,是不属于桂花的香气。甜腻而芬芳。
有些像花香,却不是桂花的清甜。莫云卿闻了半天,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的的确确是有一股腻人的香气。
可她并没觉出是什么来。
因为放置了一夜,又加上桂花的香气要浓一些,莫云卿足足闻了一刻钟也没闻出这是什么东西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酒量不行了?
莫云卿将信将疑的放下酒坛子,一头雾水,不应该啊?自己可是能喝一斤的!这才哪到哪?二两左右的样子,自己就醉成那样了?
连昨晚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莫云卿还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帅哥把自己抱起来放到床上。
莫云卿想着就不自觉得红了脸,自己现在真是不得了!不仅酒量下降还会做胡梦了!
正想的入迷,忽然听见有人唤她:“莫云卿?”
莫云卿猛地回神,朝门口看去,就见萧长恭坐着轮椅,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天气凉,怎么不穿好衣服就出来了?”萧长恭身边反常的没有跟着离月,他自己抚着轮椅过来,在阶下看着她。
莫云卿下去将他推上台阶,嘟囔道:“你一大早过来干什么?”
萧长恭怀里抱着个长盒,进了屋才交给莫云卿:“打开看看。”
莫云卿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墨玉长箫!
那侍卫漏液而归,莫云卿那时已经喝的不知道今夕几何,那侍卫等了许久也不赶紧来通传,好在萧长恭出去后看到,便收了起来。
只见明黄盒子里放着的长箫通体乌黑,却又泛着柔和的莹光,触手温润,有些微微的凉。
“真好,终于回来了。”莫云卿喃喃道,珍而重之的收好,准备找个机会将长箫和原身母亲埋在一处,也算是为原身做一件事了。
看着莫云卿那好像会发光的眼神,萧长恭的心微微柔软,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你昨夜喝多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莫云卿抱着盒子,看向他,一脸严肃:“说,我昨儿喝多你是不是趁机打我来着?”
萧长恭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
“哼,我酒量好着呢,别蒙我。我今儿起来浑身不舒服,像是散架了一样,你还说你没有趁机报复我?”莫云卿瞥了一眼萧长恭,说道。
想起昨夜,萧长恭的眼神暗了些许,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莫云卿,莫云卿被盯的浑身不舒服,转身去放长箫了。
“送箫的那个侍卫呢?怎么没见他。”莫云卿还想问问莫府的情况,朗声问道。
看着里屋忙着存放长箫的莫云卿,萧长恭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那副柔软的身躯,那花瓣一样的唇。直到莫云卿出声问,萧长恭才回过神来,平复了下心绪道:“莫府自然是乱了套。不过你那妹妹既然已经回去,想来他们暂时也不敢再闹了。”
莫云卿放好东西出来,衣带也系好了,冷笑一声:“谅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招惹我了。莫云柔这女人,不好好收拾一下,隔段时间就整幺蛾子。”
“苏殊那边怕还是不知道呢。”萧长恭接过紫苑泡的热茶,轻啜了一口,提醒道。
莫云卿哂笑:“呵,他当然不会知道。他和莫府一样,这些日子且得夹着尾巴做人呢。”
萧长恭放下茶杯,淡声道:“对了,本王来,还有一事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