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一回头,吃了一惊,怎么是木灵,她什么时候来的,来这里干什么,她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陈晨一肚子疑问,还没来得及问,木灵已经赶了上来,拿出了一张黄表纸,包住了这只虫子,很快,虫子变成了一滩灰绿色的脓液,臭不可闻。
陈晨吓一跳,马上问道:“这是虫蛊?”
木灵没有马上回答,她拉起了男人的上衣,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这个男人的肚子已经肿得像个皮球,肚皮被撑得发亮,似乎随时都会爆炸。在薄薄的肚皮上,隐约可以见到有很多爬来爬去的东西。
木灵用一个木棍轻轻一戳,这些东西很快四散奔逃,消失了。但不一会儿,又冒了出来。
木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翻开了男人的眼皮,仔细查看了一番,叹了口气。
“对,就是虫蛊,并且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虫子,至少在我们那边,没有这种虫子!看这人中蛊的征兆,应该是这两天才中的招,时间很短,不然,他绝对没命了。”木灵回答道。
“木灵,你果然是西南来的啊,这个就是苗家的蛊吗?那岂不是你们的专长吗?你会不会给我们也下蛊啊?美女!”陈晨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开玩笑地说道。
木灵表情很严肃:“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个手法是苗家的种蛊术,可是他们那里没有这种虫子,这不是蜈蚣,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虫子。”
蛋蛋在旁边眯着眼睛看了许久,突然喊道:“这个虫子是在附近山上的,那里有个水坑,有好多这样的虫子!”
陈晨惊喜地问道:“蛋蛋,你见过?”
“是啊,我去玩的时候看到过,我知道在哪!”蛋蛋很肯定地说。
很快,那个男人睁开了眼,一看见木灵,吓了一跳,刚要起身说些什么,却被木灵一把按住,木灵呵斥道:;“不准说话了,不然你的命就没了!”
突然男人身子猛地弹了起来,大喊着:“好痛!肚子好痛!”紧接着,在床上抽搐着,翻滚着,满头大汗,痛苦不堪。
木灵让胖大婶找来白酒,从口袋里掏出一点雄黄,化在酒里,按住男人,给男人喝下了雄黄酒。
慢慢的,男人平静下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胖大婶吓坏了,小心地问道:“他没事了?”
木灵摇摇头:“我只是用雄黄酒暂时压住了虫蛊,但药性一过,虫子会再次活动,并且会更加猖獗,直接把他的内脏全部吃完,三天之后,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张皮了。”
陈晨看得呆了,没想到,木灵自称是初入门的渡灵师,但真的面对虫蛊,表现得却这么镇定和老道,这和她的外表以及前些日子的风骚完全不符啊。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胖大婶胆战心惊,她没想到,自己救了个人,却引来了这样的祸患。虫蛊,听听都觉得可怕啊。
木灵心情沉重地看着这个男人,陷入了沉思。
陈晨问道:“怎么,你想不到解决办法了吗?”
“是啊,我以前也解过虫蛊,要么是直接让下蛊之人来解,要么是找到这个虫子的来源,然后根据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用虫子的克星来解蛊,可是这个虫子,我完全不了解啊,怎么办呢?”
陈晨分析道:“你刚才说,在西南苗疆,没有这样的虫子,并且这个男人像是刚刚中蛊,那就说明,虫子确实来自于附近,下蛊之人也就在附近。按照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一个地方有这种虫,就必然有它的克星,我们可以去蛋蛋所说的那个水塘,现场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在现场发现解蛊之法,怎么样?”
木灵眼睛一亮:“幸好他中蛊的时间也不长,又可以用雄黄酒暂时压制住虫蛊,我们还有时间。好,就这么办,明天,就要麻烦蛋蛋和你陪我去山里走一趟了。”
“你真是把这个当成自己的事了,这人你认识吗?感觉你很关心他啊。”陈晨笑着说道。的确,木灵对这个男人的关心,简直就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你没听过吗?好了,今天也只能这样了,明天再想办法了。”木灵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现在这么晚了,你回去也不太方便吧。”陈晨问道。
“是啊,怎么,你要帮我吗?我可是无家可归了!”木灵带着些挑逗的样子,笑着说道。
“欢迎啊,我家还有空房间,也算方便!”陈晨调侃道,他慢慢放下了对木灵的戒心,也就恢复了一个浪子的本色了。
胖大婶首先就反对了:“算了吧,还是住我这里吧,这人怪人在这里,还有什么虫蛊,我怕得很,就让木灵住我家!”胖大婶一来是害怕,二来其实是觉得一个姑娘,住在陈晨家,实在不像话。
“算了吧,跟你开玩笑的了!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啊!再说了,我也想守在这里,别出什么事才好。你还记得刚才的箫声吗?我判断,那个人肯定和虫蛊有关,很可能这个虫蛊就是用箫声催动的。”木灵笑着说道。
陈晨耸耸肩,随她去了。
出了门,陈晨总觉得在山林里,方才传来箫声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人在窥视着自己。是独眼?还是马三?或者是昨夜工地上的那个驼背老头?又或者是黑脸的女孩?
陈晨有点头大,自己才处理了几个驱邪的案子,马上就惹上了仇家,那父亲当年不知道有多少仇人盯着他啊,怪不得设了这么机关,怪不得父亲当年对自己那么疏远,想必是为了避免祸及老婆孩子。
这一晚,陈晨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中,总是出现一阵“呜哩呜哩”的笛声,也不知到底是乐器。工地上那个女孩和住在胖大婶家的木灵,两个人交替在陈晨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搅得陈晨头昏脑胀,不知所措。
清早,还是蛋蛋猛烈的敲门声,才把陈晨从昏睡中喊醒了。一起身,只觉得脑子里糊里糊涂,全身酸胀,就好像一夜没睡一样,疲惫不堪。
陈晨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跟着蛋蛋来到了山路口,木灵已经在路口守候多时了。
木灵看着陈晨的黑眼圈,笑着说:“这是怎么了?忙了一晚上吗?渡灵师,辛苦你了。”
陈晨反过来调戏道:“你陪了我一夜,在我耳边说了一夜的情话,是你辛苦了才对,美女。”
木灵一下子脸红了,陈晨看着木灵低着头不说话只顾往前走的样子,发现这个女人真是奇特,既有少妇的丰韵,又有少女的娇羞,你别说,还真的挺吸引人的。
蛋蛋傻傻地听着他们的谈话,愣愣地说:“没有啊,木灵姐姐昨天晚上就睡在那个叔叔旁边,没走开啊,怎么会和晨哥你说了一夜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