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再说一次,臣不喜欢郡主。不管郡主是何身份,臣都不喜欢!”顾堇年一字一句认真道,儒雅的脸上渐渐露一丝不悦。他对娉婷郡主是避这不及,更不要说喜欢了。
娉婷郡主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堇年哥哥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放下郡主的尊严,一心想要嫁给你。可是你却对我这样绝情,难道你真的喜欢离云倾?”
“不管我喜欢谁,可我确实对郡主无意。郡主不要再胡思乱想,也不要再影响到侯府的声誉,这对郡主的名声也没半点好处!”
皇甫西见火侯差不多了,忙帮腔道:“娉婷,皇伯父也觉得你做的不对。顾侯府世代忠君爱国,为皇甫国立下汗马功劳。你如此为难顾侯,朕若是不出面阻止,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顾堇年恭敬的拱手,“臣谢皇上,顾侯府忠君爱国是本份,并不敢居功!”
“朕知道顾侯忠心,此事是朕的疏忽,朕早就该好好管教娉婷郡主。”
“皇上严重了,臣也有错,若是臣早些向娉婷郡主说明一切,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事端了。”
君臣之间看似一片和气,可也是一场较量。皇甫西一直忌惮顾侯府功高盖主,心底自然不希望顾堇年娶郡主,壮大顾侯府的声势。所以顾堇年才要在皇甫西面前当众拒绝娉婷郡主,就是为了让皇甫西看到顾侯府的忠心。
娉婷郡主哭红了眼,她不能接受这一切,明明她才是最喜欢堇年哥哥的人,为何堇年哥哥却不喜欢她呢!
“皇伯父,娉婷知道自己不该任性枉为。可是娉婷真的喜欢堇年哥哥,娉婷不能没有堇年哥哥……”
“好了,娉婷不要胡闹了!之前是皇伯父对你太过纵容了,从今日起会有教养嬷嬷好好教导你。”皇甫西淡淡道,可是语气却不容质疑。
娉婷郡主在太后面前可以任性耍赖,但在皇甫西面前却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摆着一张不情不愿的脸。“皇伯父教训的是,娉婷一定跟着嬷嬷好好学习。”
“嗯,今儿你擅闯养心殿,回去团门思过三日,将女训抄一千遍!”
长这么大,娉婷郡主还是第一次受罚。她刚想顶嘴,结果对上皇甫西严厉的眼神,瞬间便安分了。
顾堇年知道,今日过后娉婷郡主即便是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放肆了。
“皇上,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嗯。”皇甫西皮笑肉不笑应了一声,心底对顾堇年的忌惮并未减轻半分。
反而他认定了顾堇年心里一定有鬼,否则顾堇年不必在他面前装的如此小心低调,处处隐忍。
娉婷郡主痴痴地望着顾堇年的背影,眼泪吧嗒往下掉。她从懂事开始就喜欢堇年哥哥,认定了要做堇年哥哥的妻子,可是没想到最后堇年哥哥却只当她是妹妹。
而这一切都是拜离云倾那个贱妇所致,她一定要报仇!
……
船上的日子依旧枯燥,好在江南的风光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离云倾一身素净的烟霞蓝绣芙蓉花长裙,静静的站在甲板上,望着那碧阴阴的江水,还在倒影在江水中妖娆的柳条,一朵朵如棉花般柔软的白云只觉得心情大好。
果然风景能调节人的情绪,能让人心情舒畅。
此时一缕轻风吹过,在碧阴阴的江水上泛起一层层的涟漪。也让她的心湖,跟着泛起阵阵涟漪。
她已经仔细翻阅过关于离府通敌卖国的卷宗,单从卷宗上看,并没有任何问题。
东厂办案时全都都严格按流程来,也确实证据确凿。而千珏殇灭离府满门,也是按皇上的密旨办事,并不为过。
而她做为离家唯一的幸存者,若不是因为千珏殇的关系,现在也早成为了具白骨,根本活不到现在。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要感谢千珏殇的救命之恩。
可是想到千珏殇对她的各种折磨,她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夫人,船上风大,您还是回房间里去吧!”珊瑚为顾九黎披上一件披风。
“谢谢你珊瑚,我还想看一会湖上的风景,这样柔美的江光山色在圣京可就看不到了!”离云倾抿唇微微一笑,更重要的是,回到圣京后她就要面对顾堇年。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是与他背道而驰,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两人会成为‘仇人’。
而这是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杀人了,杀人了!”一声惊叫声,划破了船上的平静。
离云倾和珊瑚互相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全都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你杀了阿牛,你这个杀人凶手!”其中一个长相瘦弱的男子激动道。
“你,是你杀的阿牛,我没有!”另一个皮肤微黑,长相粗犷的男子着急的辩解着。
而在他们中间的地板上躺着一具鲜血淋淋的尸体,尸体是跌在地板上,后背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顺着匕首往外涌,很快就将死者的衣服染红,地板上也满是鲜血。
那两个男子见有人赶过来,而且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说话就越激动。
那个皮肤微黑的粗汉子不停向大家解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阿牛就是你杀的,你恨阿牛抢走了你的心上人。你还骂阿牛窝囊废,你明明杀了阿牛,为何不承认?”那个瘦弱的男子激动道,眼眶都红了。
“对,一定是铁柱!铁柱早就说过要杀阿牛了!”
“铁柱就是嫉妒阿牛娶了阿雪,所以才会怀恨在心!”
“真没想到铁柱对阿牛下此毒手!”
船上其他识识这三人的船工们,全都站出来指责铁柱。从这些人的言语中,已经可以知道被害人和凶手之间关系,不有凶手的杀人动机。
阿牛见所的人都指责他,气的眼睛向外凸起,眼球里布满红血丝。
突然他激动的一把掐住身后瘦弱男子的脖子,大声吼道:“明明是你,是你杀了阿牛……你这个凶手!”
“我,我没有!铁柱哥,你已经杀了阿牛哥了,为何连我也不肯放过!”那个瘦弱男子委屈道,一脸惊恐和害怕。
“我要杀了你!”
说完铁柱掐着瘦弱男子脖子的力道越来越大,很快那瘦弱男子脸就开始发紫,一脸痛苦的望着众人。
“放开阿年,铁柱,你已经杀了阿牛了,不能再杀阿年了。阿年是无辜的!”
“铁柱,不要再杀人了,想想你娘!”
“是啊铁柱,你娘还等着你养,可不能再干傻事了!”
船工们纷纷劝道,都不希望铁柱再错下去了。
可是铁柱却完全听不进去,他只是激动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要杀了你!”
眼看那个瘦弱的阿年脸越来越紫,随时可能死在铁柱手中,可所有人都不敢贸然冲上去劝阻。
“在本督主的船上还敢杀人?”千珏殇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所有人船工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九千岁来了,太好了,九千岁来了!”船工们激动道,在他们看来,只要九千岁来了,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离云倾站在人群中,仔细人析两个嫌疑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做为一个犯罪心理分析师,不管周围的环境多么复杂,她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通过现场每下人脸上的细微表情,找到对破案有利的线索。
因为人在说话时,脸上的细微表情,会出卖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语言可以编造,但细微的表情,还有一些小动作,普通很难控制,这就是一个很大的漏洞。
铁柱见千珏殇来了,吓的脸色微变,不过他还是死死掐着阿年的脖子,一脸警惕的盯着千珏殇。
“九千岁,人不是我杀的……不是!”